她的“歹徒”(你怎麼空長了兩年歲數,還...)(2 / 2)

他長這麼大,一直都是家中的頂梁柱,自從溫景明戰死,溫澤陽便一直是用命廝殺,用命護著虛羅門。

生平還是第一次,有這樣一個看上去嬌柔無能的小不點,念著他,護著他,還給他送來護他性命的妖奴。

溫澤陽一時間眼眶泛紅,不好意思被看到,便起身一把抓起溫蓉蓉,將她直接拎到門口推了出去。

“我都知道了,到時候直接要她們過來便是,你放心走吧,快點回去,一會你的妖奴們走了,你就回不去了。”

溫澤陽把溫蓉蓉丟出帳外,還運起靈力助了她一把,溫蓉蓉隻感覺自己像是被大風給刮走了,迅速邁動雙腿乘風跑出了虛羅軍的駐紮地。

“哎……”她還迷糊著,溫澤陽連忙又派了倆人送她。

隻是那倆人朝著溫蓉蓉跑過去的地方追去,卻根本沒有見到溫蓉蓉的蹤影。

溫蓉蓉被一片帶著血腥味兒的披風給卷起來,腳不沾地的被夾著迅速帶離,這黑漆漆的燭龍軍駐紮地上,沒有人發現她被卷著走了。

連等著她的妖奴,都沒有看到,更遑論溫澤陽派去的那兩個人。

卷走溫蓉蓉的人手法十分地利索,溫蓉蓉現在早已經不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好吧還是手無縛雞之力。

但是她袖中乾坤很厲害,那些武器和好東西丟出來,一個人能頂一個加/強連。

但是她摸出了一個改良過後的掌心弩,準備給這膽敢挾持她“歹徒”腰上來一發,燒他個大窟窿,但很快……就又塞了回去。

她被人用手臂夾在腋下屁股朝天地卷走,這姿勢實在是太熟悉了,尤其是這人卷她的披風,其上守護符文,出自溫蓉蓉手下的煉器師,她不會畫,但她認得。

她通過這姿勢和這披風,認出了“挾持”她的人,索性就沒有掙紮也沒有亂嚷,死狗一樣被乖乖地夾著走了一段。

身側腳步聲整齊,血腥味兒濃鬱,很顯然這人是帶隊出戰剛剛回來,溫蓉蓉陣陣作嘔,沒忍住在披風底下乾嘔了一聲。

夾著她的人腳步一頓,很快又加快了速度,一聲守帳子小兵的問好聲傳來,營帳的簾子被掀起,溫蓉蓉的腳終於落了地,披風從她的頭頂收起,屋子裡亮起了明晶球。

溫蓉蓉一抬頭,便對上挾持她的“歹徒”長眉微蹙,滿臉難以置信的臉。

這“歹徒”挾持人不算,還先發製人,聲音低沉且帶著威壓,質問,“你怎麼在這裡。”

這“歹徒”不是彆人,正是南榮慎。

他才帶人獵殺碧腦麟回來,就碰見在營地裡麵亂跑的溫蓉蓉。

還要全賴這兩年溫蓉蓉時不時給南榮慎一段留影,他才能僅憑一個晃動的背影,就飛速地將她認出來。

燭龍軍的營地豈是能夠擅闖的?

尤其是溫蓉蓉這樣的凡人女子,正如幼兔鑽入猛虎巢穴,實在是太危險了!

南榮慎想也沒有想,直接不由分說趁著沒有更多人發現她之前,將她卷入了披風之中,帶回了營帳。

但是現在把人帶回來了,質問出口了,他才想起,剛才抓溫蓉蓉的地方,好像是溫澤陽的帳前……

“你哥怎麼把你一個人放出來了?”

南榮慎很快又冷臉,聲音更沉,已經不似前兩年還帶著少年音的聲音,而是徹徹底底的低沉冷冽的男子音。

慢條斯理,字字如千鈞砸在溫蓉蓉耳邊,“即便是你哥,也不能將你帶入燭龍軍營帳,他身為虛羅門軍將,居然公然違反軍紀!”

溫蓉蓉無奈地看著南榮慎,兩年了,他徹底從一個帶著些許少年氣的傻大個,長成了一個男人味十足的傻大個。

寬肩闊背,猿臂蜂腰,好像個子又長了一些,全長腿上了,腿長得一眼看不到頭。

一身染血的鎧甲包裹雄壯有力的四肢,皺著眉居高臨下地看來,那張本就棱角分明的臉,更多一分肅正刻板的煞氣。

溫蓉蓉用這個世界的計量方式估算了一下,她自己現在個子得有一米七左右,但是南榮慎足有一米九左右。

好像比她大哥還高了點,這兩年是又上大糞了嗎長這麼猛!

“我送……”南榮慎見溫蓉蓉不說話,隻是瞪著他看,上前一步想要說他送她出燭龍軍。

結果他一靠近,溫蓉蓉立馬捂住嘴,作惡心狀,“你彆過來啊,臭死了!”

南榮慎腳步一頓,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並沒有濺上很多的血,今日還算乾淨。

再者說碧腦麟在魔獸裡麵境界比較低,血肉腥臭的程度也比較低。

他黑沉的視線看向溫蓉蓉,薄唇緊抿。

俊挺的鼻翼側了側,朝著自己肩頭上嗅了嗅,想起溫蓉蓉在他披風裡乾嘔的那一聲,嘴唇微動,吐出兩個字,“嬌氣……”

他說完,轉身一撩門簾走了出去,低聲交代了守帳的小兵兩句,然後翻身上馬,直奔不遠處的山間瀑布。

溫蓉蓉也沒想走,她其實本來也要找南榮慎,順便提醒他一些事情,隻是沒打算自己親自來找,這都能碰上也屬實巧極了。

否則她方才認出了人是南榮慎,就不會不掙紮地任由他把自己帶回德明軍的營帳,畢竟她方才的妖奴距離她也很近的。

南榮慎出去,溫蓉蓉想要掀開營帳的門簾,去放個消息,讓她的妖奴們放心。

結果脖子一伸出營帳,兩把雪亮的刀夾在她脖子不遠處。

溫蓉蓉心裡罵了一聲,趕緊縮回去了。

南榮慎這個混球!也不知道和這倆對她橫眉冷對的小兵說了什麼!

溫蓉蓉縮回脖子,隻得在營帳之內環視了一圈,然後蹲到一個不太嚴實的角落,把一個小小的細管子順著營帳底下伸出去,對著天上。

接著悄無聲息地放出了一股帶著細細的一道光亮的東西。

這玩意是冰鱗蝶翅膀的粉末製成,不刺眼,除了妖族,很難被捕捉。

夜晚放出去,類似於天上的露水閃,悄無聲息,白天放出去更是泯然於陽光之下,用於傳遞平安和求救。

溫蓉蓉把這玩意取名成現代一種炮竹的名字――竄天猴。

把竄天猴放出去,妖奴們仔細辨認了隻有一道,一道是安全,兩道是求救,三道是彙合……都是溫蓉蓉定的暗號。

妖奴們接收到了她安全的消息,於是放心地離開了。

而溫澤陽本來因為屬下沒有送到溫蓉蓉,正在擔心,很快接收到十宮樓的白馬軍已經離開了燭龍軍,便頓時放心了。

於是溫蓉蓉就這麼留在了南榮慎的帳篷裡。

放了竄天猴之後,溫蓉蓉就安心了,妖奴不會到處找她,南榮慎還沒回來,她就在這小小的營帳之中轉悠。

到處都很整潔,雖然東西很少。

幾件換洗的衣服疊在角落的箱子裡,一床被子整整齊齊地放在窄小的床上,一個桌子,上麵的杯子已經有了裂紋,還有一個小碗支著一條木棍,底下放著明晶球。

唯一的一個能掛衣物的架子,上麵掛著頭盔,透出鏽紅的黑,連其上的翎羽都是血浸的殷紅色。

而溫蓉蓉給他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包括這兩年來帶著溫蓉蓉留影的留影石,全都在他的衣服底下壓著呢,溫蓉蓉沒有瞧見。

她畢竟也沒有翻人家櫃子的愛好。

正在她心中嘖嘖,這屋子和溫澤陽的比起來屬實看不出是個軍將的,德明宗忒寒酸。結果南榮慎一掀門簾,沉著發青的臉,回來了。

一陣清寒和凜冽的水汽撞進來,南榮慎身上連衣服帶頭發包括鎧甲,全部濕漉漉的滴著水,像個從忘川河裡麵爬出來的大號兒水鬼。

“你乾嘛去……”溫蓉蓉眨了眨眼,想起她剛才嫌棄人家臭,他是去洗漱了。

可是現在是六月時節,海潮國不如壇渭國天氣暖,這時節還未到盛夏,夜裡更是氣溫驟降,南榮慎這是去洗冷水澡了?

這世界這駐軍地,溫蓉蓉不認為有什麼冷水淋浴,畢竟士兵們吃水也得挑,按照南榮慎的性子,他不可能用士兵挑的飲用水洗澡洗衣服,看著模樣,是去挑水的源頭洗的。

溫蓉蓉對於燭龍穀駐軍地有所了解,畢竟她要和妖奴們商量碧腦麟的拋屍處,那離這裡不遠……有個瀑布。

好家夥,他去衝瀑布了。

溫蓉蓉看著他都冷,南榮慎身上卻開始冒熱氣,用體溫烘乾衣物,溫蓉蓉替他打了個冷戰。

這傻小子全憑火力壯啊……

“我送你出燭龍軍,”南榮慎不問溫蓉蓉不好好在家裡呆著,一介弱女子為什麼來這麼凶險的地方,隻問,“你帶來的家仆在何處?”

“都走了,”溫蓉蓉說,“你挾持我的時候,他們沒看見,以為我留宿我大哥營帳,所以走了。”

南榮慎:……

“那我送你去你大哥營帳,”他聲音比剛才還低,壓著顫音,主要是他確實在溪水裡麵也凍得不輕。

他怕身上有血腥味兒衝著她,站在瀑布底下衝了好久,他也是個長了骨肉的人,自然知道冷。

溫蓉蓉看著南榮慎,疑惑到,“你把我挾持到你的營帳,就為了再把我送到我大哥營帳?那你剛才不挾持我,我大哥的手下不就找到我了嗎?”

南榮慎被噎得無言,他皺起眉,不知道怎麼解釋。

臉上和頭發上還滴著水,又有氤氳的熱氣蒸出來,熏得他臉上有了些許紅潤。

奈何屋內隻有一個明晶球,光線不足,他又膚色偏暗,看不出。

他隻是當時發現是她的時候太過震驚了,腦子沒等轉,手就伸出去了,燭龍軍駐地隨時有妖魔獸出沒,對她這樣一個女子來說太危險。

“我送你去你大哥營帳。”南榮慎頓了片刻,又重複了一遍。

溫蓉蓉笑了。

她一笑起來,沒有多麼傾國傾城,和她手下的普遍顏值逆天的妖奴沒得比,但是山花爛漫的很,帶著股子原野上隨風舞動的純真和靈動。

她忍不住說,“你怎麼空長了兩年歲數,還傻兮兮的。”

南榮慎看向溫蓉蓉,溫蓉蓉又說,“我大哥以為我跟我的仆從已經出燭龍軍駐紮地了,我不去他那裡。”

南榮慎:“……”

他眉心皺出了一道豎紋,俊挺的眉眼間短暫地漫上了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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