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太過繾綣(見他細細密密地咬過她糊滿...)(1 / 2)

溫蓉蓉看著地上蠕動的東西, 五官都要聚集到一起,剛才吃進去的東西隱隱在肚子裡開始鬨著離家出走,突然眼睛被一雙溫熱的大手給捂住。

南榮慎借助輪椅上輔助工具站起來了, 將溫蓉蓉拉近懷中, 低沉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彆看, 沒什麼好看的。”

溫蓉蓉索性就真的不看,靠在南榮慎的懷中。

但是她的五感現如今太過敏銳了,她不看,卻聽見了吸乾了刀宗弟子的魔化水蛭, 被齊滿月一刀斬破的聲音。

屍身無法收斂, 最終還是嵇若以融屍粉,將刀宗的弟子和那個乾癟掉的魔化水蛭, 全都融掉了。

齊滿月也不敢再冒險, 滿臉戒備地讓嵇若給種了蠱蟲,以防萬一。

“碰過水的都來種一下吧, ”嵇若一雙鳳眸看過眾人,“我隻問一次,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又有兩個蓮夢宮的女修種了蠱蟲,好在溫蓉蓉有紅煙照顧著呢, 喝的水都是外麵從乾坤袋裡麵裝進來的。

這一遭之後,眾人也就收拾趕緊繼續趕路,他們為了躲避大批量的碧腦麟和高境妖魔獸,繞了不近的路,這一路上也遭受了不少襲擊, 但是規模都在可控的範圍之內。

隨著天色漸漸黑下來,妖魔獸在夜裡更加的活躍, 他們遭受的攻擊也越來越密集,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正如南榮慎所說,這裡沒有任何地方是安全的。

他們行走的速度也因為這些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冒出來,從哪裡冒出來的各種妖魔獸,在不斷地拖慢。

而暴露在外麵的時間越長,他們遭受到妖魔獸的攻擊便越多,這簡直成了一個惡性循環。

滿月堂刀宗開路的弟子們,被迫退至後麵同窮極闕的弟子們打配合斷後,夜裡開路的全部都換成溫蓉蓉和南榮元奚帶來的大妖。

溫蓉蓉端坐白虎之上,手中端著連/弩,因為射程足夠遠殺傷力也足夠大,清理遠處的妖魔獸很是順手,眾人各顯神通打著配合,同時也加快了速度。

但是這樣終究不是辦法,南榮慎手中長槍舞得密不透風,沒有任何東西能夠近身,在眾人又這樣艱難地走了一段路之後,他終於開口。

說,“前麵有個瀑布,那瀑布之後乃是一處還算寬敞的洞穴,我們可以進入其中休整,在洞口設下禁製……”

南榮慎還沒說完,深受水中之物迫害的齊滿月便開口,“還碰水?前車之鑒還不夠深刻嗎!”

混亂的戰鬥之中也有其他的弟子出聲附和,但是眾人一整天的跋涉,現在幾乎精疲力竭,窮極闕和刀宗弟子甚至連靈力都使不出,若不是依仗著靈器,怕是早就經脈撕裂。

眾人最後還是按照南榮慎的說法,朝著那個瀑布的方向走去。

前車之鑒他們這一次用各種方式撐開屏障擋水,進入洞穴之後將身上濺落的水滴也迅速抖掉。

等到眾人全部都進入之後,溫蓉蓉拿出了靈石,由公山B在洞口設下了禁製。

“我們這種速度,還要走上多少天?”

出聲詢問的是迎春,她的麵色泛白,今日一整天的疲憊,讓她經年攏在眉宇間的媚色都消散了,損失了三個弟子,她神色帶著些許麻木和冰冷。

“最多三天,”

南榮慎雖然將這魔獸領地的地圖都記在腦子裡,卻還是拿過溫蓉蓉之前拓印的他畫下的地圖,指給圍過來的眾人看,“我們現在在這裡,明天要從這條路,也就是這瀑布的上方出發。”

“水源周圍太危險了,我們不能走彆的路嗎?”齊滿月聲音有些啞,她實在是對水有陰影了。

之前水邊洗漱根本絲毫沒有察覺到變異的水蛭,無聲無息地便被寄生,她懷疑是喝進去的。

這一次反駁她的居然是南榮元奚,他一直都不怎麼發表意見,但是這會兒他說,“水源邊上確實危險,因為很多妖魔獸都會尋找水源,它們也要喝水。”

“因此在水源邊上遇見高境妖魔獸的概率很大,但是水源邊上,盤旋不去的低境妖魔會被同來引水的大妖大魔給吞噬。”

南榮元奚說到這裡,看了南榮慎一眼,南榮慎默契的接話繼續說,“所以沿著水源走,我們會遇見高境妖魔獸,但是不至於像是今天晚上一樣,被數不清的妖魔低境獸纏得寸步難行。”

他話音一落,突然“砰!”的一聲,一隻被魔氣浸染魔化的鳥,不管不顧地越過瀑布,朝著他們這個山洞飛來,卻撞上了陣法。

陣法被觸動散出金光,那魔鳥羽翅瞬間被燒灼了大半,嘶叫著跌進瀑布之中。

在洞口不遠處的弟子被嚇得朝著裡麵縮,但是裡麵的位置實在也不太寬敞,尤其還有一頭老大的白虎,在這個地方南榮慎不敢把白虎自己放出去,怕它被高境妖魔獸圍攻。

“放心吧,這種程度的魔鳥破不開陣法。”公山B聲音帶著十足的安撫意味。

很快又有一隻魔鳥越過瀑布撞來,同樣被陣法燒灼掉下了瀑布。

溫蓉蓉又從乾坤袋掏出了幾塊極品血靈石,遞給紅煙讓她去放在陣眼之上。

紅煙矮身爬過去,摞磚頭一樣,摞在陣法的邊緣,才退回溫蓉蓉身邊。

眾人盯著那血色的靈石,一陣陣的心裡泛酸。

他們是為了血靈石玩命進來的,可是溫蓉蓉隨隨便便就拿出這麼多,實在是讓人看著牙疼。

溫蓉蓉問公山B,“這應該夠支撐陣法一晚上了吧?”

饒是公山B人淡如竹,也忍不住被溫蓉蓉這壕無人性的做法給震了下,他看了溫蓉蓉一眼,然後說,“用不完的。”

“兩個人一組輪番守衛就好,”公山B對自家弟子說,“剩下的抓緊時間休息。”

眾人很快分派好了守衛的人,又不敢隨便亂喝瀑布的水,便隻好小心地拿出自己帶的那點水和食物,悄無聲息地吃起來。

溫蓉蓉這一次沒有擺排場,畢竟場地限製了她,不過她靠在石壁上,用打濕的軟布擦了手之後,拒絕了紅煙給她的精致食物,手伸進乾坤袋裡麵掏了一陣子,然後摸出了行軍乾糧。

就是南榮慎給她烙的餅。

溫蓉蓉對麵捏著肉乾的鴻達至尊看過來,她先前就受傷了,今天一整天更是動用靈力過多,麵色很是不好,看著洞口的神情也晦暗不清。

溫蓉蓉晃著脖子咬了一口餅,眯眼對她說,“比你的餅好吃。”

這實在是幼稚,鴻達至尊捏著肉乾轉了一圈,沒有胃口放進了儲物袋,雲無常也沒有勸阻她吃,隻是看了溫蓉蓉那眯著眼像是在吃什麼山珍海味的模樣,微微歎了口氣。

這洞穴裡麵隻有中間半段放了個明晶球,還是放在地上的,光線很是不怎麼樣,但是南榮慎一眼就看出了溫蓉蓉手裡拿著的是他烙的餅。

南榮慎一整天精神緊繃得很,生怕任何一個決策,一段路指錯了,便要讓這些人全部都在這裡萬劫不複。

但是這會兒他靠在牆壁之上,就著昏昏暗暗的光線,隻看一眼溫蓉蓉眯著眼努力就著水吞咽的樣子,覺得她不是在咬餅,而是一口一口地在咬著他的心。

南榮慎目光太過繾綣,其中情愫又濃烈的要溢出化為實質,這點距離之內的大多數人,都很難不注意到他的情緒變化。

南榮元奚靠著潮濕的石壁看了自家弟弟一眼,他身側的蛇女便幻化出一個小尾巴纏上他的腳踝。

“主人,你不羨慕嗎,兩情相悅是世間最美好的事情,隻要你多看我一眼……”

南榮元奚抬腳踩住了那作亂的蛇尾,雙眸沒有溫度的看向蛇女,問她,“你想留在這魔獸領地嗎?”

蛇女迅速把尾巴收回去,離南榮元奚遠了些不敢再說什麼了,隻是幽怨盯著他。

南榮元奚對麵坐著的迎春把兩個人的互動都看在眼底,嘖嘖有聲道,“好一個不解風情的狠心郎君啊。”

南榮元奚閉上眼,聞言連眼睫都沒顫一下。

好一會兒,溫蓉蓉總算是感覺到了南榮慎在看她,側過頭疑惑看去,“你不吃你看我乾什麼?”

南榮慎手裡拿著的是肉乾,照理說比溫蓉蓉手裡的餅子好吃多了。

但是他居然鬼使神差地說,“我也想吃餅。”

溫蓉蓉抬手要去給他拿一個,結果南榮慎按住她說,“我吃不完一個,你手上這塊給我吧。”

這餅子很硬的,畢竟做的是乾糧,因此就著水才好吞咽,所以溫蓉蓉手下剩的這半塊就非常地狼藉。

口水糊了一下不說,還咬得參差不齊,十分慘不忍睹。

溫蓉蓉遲疑了一下,餅就被南榮慎直接低頭從她手上叼走了。

南榮慎吃她剩下的東西不是一兩次了,但是溫蓉蓉吃相一向不難看,剩下的食物也不會弄得很淩亂。

但這塊餅……

南榮慎叼走之後拿著吃得很慢,一點點啃,沒再看溫蓉蓉,溫蓉蓉愣愣看著他,然後越看麵色越紅,手還保持著捧著餅子的姿勢,活像個被搶走了食物的倉鼠。

她盯著南榮慎,見他細細密密地咬過她糊滿口水的餅,心裡感覺越來越怪。

一時間山洞裡麵吃東西的眾人都覺得有點噎,也就是四大皆空的燕容肖,敢抬頭看一眼兩個深陷紅塵卻不自知的人,還能吃得下去餅。

溫蓉蓉有心想要把餅搶回來,但是為什麼要搶?他又不是第一次吃自己剩下的,溫蓉蓉才不吃他剩的東西……

溫蓉蓉彆扭得要把自己擰成麻花勁兒了,南榮慎得償所願,這一塊兒餅吃了足有小半個時辰,把溫蓉蓉骨頭都給啃酥了,睡覺之前都沒敢看他,看一眼就要起雞皮疙瘩。

她本來很喜歡靠著南榮慎,畢竟這荒郊野嶺,南榮慎身上暖和。

可是今晚她是靠著紅煙睡的。

不過等到她徹底睡著了,南榮慎看了一眼紅煙,都不用說什麼,紅煙便十分識趣地扶著溫蓉蓉的頭,讓她靠在了南榮慎的肩頭。

陣法之外不斷有魔鳥甚至是鼠類魔獸試圖衝破陣法進來,但一直到幾乎所有人都休息,那砰砰聲和被陣法灼燒出來的嘶叫聲,反倒成了眾人的催眠曲。

但這裡是魔獸領地,這裡有數不清的妖魔獸,他們大多數受本能驅使,嗜血肉而生,自然也循著血肉而來。

眾人雖然昨天一整天精疲力竭,但是神經也都繃著並沒有人真的完全放心地在這裡休息。

因此當第一個龐然大物撞上陣法的時候,所有人都睜開了眼睛,包括平時一睡就睡成死狗的溫蓉蓉。

“怎麼回事!”

“這,這是什麼?”

“白鱷混種……快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