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樹蛇?(他欲渡眾生苦厄,卻被眾生...)(2 / 2)

而嵇若卻是因為是鬼修,死亡對他來說並不是終結,他已經把他帶來的部下給用拘魂小鼎抓起來了,待出了這鬼地方,便放出他們,是心甘情願地被他煉化繼續跟在他的身邊,還是要轉世投胎,都隨他們。

不過嵇若對於轉世投胎這件事抱懷疑態度,因為這麼多年,隨著生機之脈的斷裂,莫說妖魔獸,走在路上都很少見鬼了。

除非眼睜睜看著死的,否則他們身為鬼修,想要抓一隻鬼都很難,這也是鬼修凋零的原因,嵇若一直都隱隱猜測,輪回之處,似乎出了問題。

不過這都不是現在最重要的,現在最主要是他們這些人從金疊陣出來了,並且落進了看上去還算安全的另一個五行誅邪陣的木陣。

嵇若開口轉移大家的注意力,把大家從悲傷裡麵拉出來,“這裡不會壓製我們的靈力,甚至靈力非常的充足,像是泡在靈脈之中一樣。”

南榮慎一直圈著溫蓉蓉坐在白虎之上,想要安慰溫蓉蓉卻不知道怎麼說,聽嵇若這麼一說,第一個回應,“是的,我被壓製的靈力回來了。”

他說著,朝著溫蓉蓉傾身,“蓉蓉,在這裡你的靈器就管用了,不用怕。”

溫蓉蓉從乾坤袋裡麵摸出了一個用於放信號沒有殺傷力和聲音的竄天猴,拿在手中放了之後,發現確實管用了。

不像在金疊陣之中,靈器扔出去要麼有用但傷不到守城者,要麼就乾脆像個濕了水的鞭炮,扔在地上就聽個落地的響兒。

“這一陣是木陣,你能看出這陣中的守陣之物是什麼嗎?”溫蓉蓉看向公山b,問道。

公山b抹了下額頭上的汗,本來他的靈根便是木靈根,按理說在這樣木係陣法之中,他應該格外舒適一些的,但是他卻很難受。

渾身熱得厲害,連運轉靈力也不能調節。

聽了溫蓉蓉這麼問,他更想流汗,他說,“五行誅邪陣,其中每一小陣有什麼,都隻能是當初布下陣法的人才知道,如此強大的五行誅邪陣,我也隻能在身入陣中,受到攻擊之後才能猜測一二啊……啊!”

公山b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後脖子,他覺得脖子上疼了一下,捂著脖子回頭一看,就見一截兒藤蔓,帶著尖尖的,帶刺的尾端,正試圖再找地方朝著公山b的身上紮。

公山b回手運氣靈光拍去,那截藤蔓嚇跑了,它縮回去的時候,整片環繞著大樹而生的藤蔓,全部oo地抖動葉子,看上去像是人類手指疼了,在抖動手臂一樣。

“這什麼東西?”

齊滿月嘟囔著,順著藤蔓朝著上方看去,眾人也一同朝著上方看去,就見高聳筆直的大樹龐大的樹冠之間,露出了一個腦袋。

那腦袋上麵生著兩個幽綠色的眼睛,朝著眾人俯視而下的時候,說不出的邪惡。

看上去像是一條蛇……

齊滿月直接喊道,“大家快跑是蛇!”

“這怎麼會是蛇?”

溫蓉蓉眼睜睜看著那盤踞在樹上的碩/大蛇頭下方,分明是叢生的綠色藤蔓,甚至還帶著清晰可見脈絡的葉片,之前紮公山b的,就是這麼個東西。

“樹,樹蛇?”

迎春撒腿就跑,衝在隊伍的最前方,眾人反應過來,也開始跑。

蛇女直接化為原形,將南榮元奚托起來,讓他騎在自己的身上,仗著身量又長又滑,她遊弋水中的魚兒一樣,遊弋在林中,快的不可思議。

迎春看準時機坐上了“順風車”回手還拉了齊滿月一把。

嵇若就沒有這麼幸運了,他本來想要跑的,奈何公山b突然白眼一翻,朝著他的方向直直的傾倒而來,脖子上被紮的那一下,這一會兒的功夫,就腫出來一個腦袋那麼大,公山b已然沒了意識。

幸好點翠緊隨蛇女之後也化為了原形,但是她本體是環紋蟒,可比蛇女要大得多了,嵇若拖著公山b爬上去,抱不住點翠粗比百年大樹的腰身,又滑了下來,差點讓點翠給輾軋在蛇尾下麵。

最後還是化為原形的紅煙,以長甲摳住點翠的蟒身鱗甲,將他們兩個給拉住了。

溫蓉蓉和南榮慎,則是騎著白虎在林間輕靈跳躍,眾人迅速跟著蛇女的方向,朝著遠處逃竄。

不過這不知道什麼品種的蛇類,實在是本體過於龐大,他們跑出了老遠,還能看到他尾端化成的藤蔓,從土地之中拔地而起,試圖阻攔眾人,並且不斷嘗試用尾端的尖刺,對著眾人下手。

南榮元奚坐在蛇女的頭頂之上,彈出陣陣裹挾著殺機的音調,斬斷了一部分藤蔓,很快又有很多拔地而起。

溫蓉蓉一路上都在見縫插針地射箭,砰砰的炸裂聲四起,南榮慎將雙尖鎖焰槍彆在腰側,手中抓著一把斬魔刀,於白虎之上舞得虎虎生風,刀身掃到之處一片殘碎的斷枝。

齊滿月和迎春更是騎在蛇女身上為後麵的眾人開路,靈力恢複之後,眾人雖然被緊迫地追殺著,但是誰也不是好惹的,全都打得酣暢淋漓,這可比金疊陣中被壓製了靈力,導致隻能咬牙生抗強太多了!

他們入陣的時間已經無法計算,但是也絕不算長,卻已經在對戰之中培養出難得的默契。

一時間樹蛇窮追不舍,眾人倒也沒有誰被它再傷到。

一直到蛇女衝到了一處山崖邊上,蛇尾纏住了崖邊的大樹,把她身上的人連帶著她自己甩過了山穀,甩到了山崖那一邊,點翠和溫蓉蓉他們才到山崖邊。

南榮慎看了一眼山崖,他能輕而易舉地操縱白虎躍過去,但是他們沒第一時間過去,因為點翠想要效仿蛇女把自己和她背上的人甩過去,卻力道用得太大了,一下子把山崖上那棵樹給拔掉了――

點翠的原形身形笨拙,境界越高越是奇大無比,沒有能夠完全受力的東西,很難把自己給甩起來。

就遲疑了這麼一瞬,那樹蛇已經迅速遊弋到了眾人身後,紅煙本體現在已經是一隻比老黃牛還大上兩倍的紅煙獸。

她一手提著嵇若,一手提著這一會脖子腫得和腰差不多粗的公山b,直接朝著白虎之上一甩,對溫蓉蓉道,“小姐先走,我與點翠斷後!”

溫蓉蓉真的再也經不起失去妖奴,尤其是紅煙和點翠。

林仙挖洞的能耐在這裡也用不上,主要是她挖了,眾人進去,他們就成了甕中之鱉,還有比蛇更會鑽洞的東西嗎?

林仙也說,“小姐姑爺先走!”

溫蓉蓉自然不肯走,掏出了兩枚靈流彈,準備朝著樹蛇扔去。

雖然樹蛇的身體簡直生生不息,但是這兩枚靈流彈,總能夠給它造成一定的傷害。

但是她還沒等扔出去,就見點翠碩大的身形,遮天蔽日的人立而起,仗著環紋蟒那能裂到後腦勺的大嘴,對著追上來的樹蛇吐出了鮮紅的信子,嘶嘶威脅還噴了樹蛇一身毒/液。

樹蛇借住藤蔓立起來,也沒有點翠立起來高,被點翠噴了一臉的毒/液,那雙險惡的綠色雙眼,蒙上了一層黏/膩的奶白。

場麵一時間十分難以形容,點翠的毒液腐蝕性本身是很強的,但是溫蓉蓉卻沒有看到樹蛇被腐蝕了眼睛,尖叫著後退了場麵。

它隻是伸出了一條藤蔓,像人一樣抹了一把它自己的蛇頭,把那些擋住眼睛的毒液給抹掉,還把沾著毒/液的藤蔓伸進了它的蛇口之中。

在場所有人都詭異的頓住,連山崖對麵,一直以琴音輔助這邊的南榮元奚,都是微妙的一頓。

點翠見這樹蛇沒有發起攻擊,頓時又把蛇信子伸長一些,嘶嘶抖動著威脅,還大張嘴,比劃著要吞掉樹蛇。

樹蛇揚起腦袋,瞪著一雙綠油油的眼睛,居然後退了。

它一後退,點翠自然上前繼續威脅,各種嘶嘶張嘴啪啪朝著懸崖邊砸尾巴,然後成功把樹蛇嚇退了。

它簌簌消失在林中,眾人狠狠鬆出了一口氣,隔著山崖邊上對望片刻,蛇女他們最終還是選擇回到這邊。

雖然那邊看上去和這邊一樣,都是一望無際的林海,遮天蔽日的大樹。

但是這便至少對付的什麼東西,他們是知道的,誰知道到了那邊,他們要麵對什麼。

眾人都在山崖這邊聚集,點翠和蛇女也化為了人形,溫蓉蓉從白虎之上下來,跑到點翠身邊就砸她腦殼。

“你膽子真肥啊!它那麼多觸手鋒利得很,能把你紮成竹籃子!”

點翠知道溫蓉蓉是擔心,抱著她哄,“那我不是比他長得大嗎!他都被我嚇跑了,小姐彆怕。”

紅煙看著兩個抱在一起的人,無奈整了整自己的頭發,物肖其主,紅煙看著溫蓉蓉和點翠,都是一模一樣的憨傻。

這崖邊不是適合久留的地方,南榮元奚趁著眾人不注意,將指尖弄破一點點,塗在了公山b受傷的地方。

顯然樹蛇的毒性也很強,公山b已經出氣多進氣少,眼見著是中毒不輕。

燕容肖若是在的話,他精通藥理,就算身上帶的藥沒了,說不定能在這林中找到解毒之物。

可惜燕容肖被困在了金疊陣,南榮元奚隻會製毒,但是鮫人血解百毒,他雖然還未覺醒,卻血液也至少有點用。

眾人再度在林中穿梭,這一次他們走得格外謹慎,且繞過了先前跑的那條路,沿著密林邊上找到了一處背靠山崖,跑起來選擇的方向也比較多的地方休息。

他們席地而坐,分吃所剩不多的食物和水,天色慢慢黑下來,公山b脖子上消了不少,但是還昏迷著,南榮元奚又給他悄悄塗了兩次血。

他是這些人裡麵唯一了解陣法的人,他不醒,眾人最好不要在這木陣裡麵亂闖,誰知道會不會遇見更多更厲害的東西。

再者說他們也需要休息。

天色漸漸黑下來,眾人輪番守夜,溫蓉蓉枕在南榮慎的膝上,長發散落了他滿膝,頭發這些天沒有好好梳理,都不怎麼順滑了。

南榮慎大手輕輕放在了她的頭頂,閉著眼睛運轉靈力打坐。

突然他聽到了oo的聲音,猛地一睜眼,周遭卻什麼都沒有。

他警惕了好久,直到和點翠輪換休息,才閉著眼靠著白虎進入淺眠。

而細微的,oo的聲音再度傳來,點翠非常警覺地起身順著聲源查看。就見一條觸手,上麵穿著一隻肥碩的大魚,被穿透的魚還活著,擺尾甩了點翠一臉水,送到了點翠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