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祭品?(她認野爹認得十分順滑...)(1 / 2)

南榮慎找了好幾個機會,也沒能跟溫蓉蓉說上話,大家在一個山洞裡麵療傷,但是溫蓉蓉就窩在她的妖奴身邊不動,要麼就完全不看南榮慎,他開口也當他不存在。

南榮慎心中前所未有地淒風苦雨,但是他滿心都是愧疚和糾結,還夾雜著難以言說的羞恥,勁頭越來越大,幾乎要把他給憋到原地自爆了。

這種事情,是真的折磨人,但是除了他們自己,這一次連南榮元奚也幫不上忙了。

尤其現在眾人傷勢恢複得差不多,要儘快找到出陣的陣眼,這一次木幻陣並沒有坍塌,他們沒辦法從陣中穿越,那便隻能自陣眼去向下一個陣中。

可他們根本不知道陣眼在哪裡,連在這裡待了一千多年的蒼舒,都不知道陣眼在何處。

眾人隻能分批在林中遍尋,除了妖樹和蒼舒之外,這陣中的其他生物,居然都是正常的,沒有任何異化的猛獸,他們簡直每天都像是在這裡遊山玩水。

不過沒有任何一個人樂不思蜀,時間轉眼過了足足十幾個日夜,他們的傷處都恢複得差不多了,但是心中卻越發地焦灼了起來。

公山B徹底化為一個枯枝人,眾人最後商議的結果,是將他送回妖樹的身邊,哪怕他已經死了,但是如果回到妖樹之上,能夠讓他重新煥發生機,哪怕隻是從枯樹枝上開出幾朵花,也算是另一種“生”。

鑒於現在藤蔓已經被溫蓉蓉收服,致幻的靈晶妖蛾也已經被一窩炸飛,他們帶著公山B大搖大擺地來到了妖樹下。

讓公山B靠在樹下。

“怎麼辦?我看他到了妖樹旁邊了,也沒有什麼反應啊?”

嵇若依舊捂著黑袍,他經曆的幻境很顯然對他的打擊相當大,他好多天都沒有開口說話。

此刻開口,也遊魂一樣說,“他的呼吸早都已經沒有了,從南榮宗主從他幻境出來的那一天就已經沒有了,會不會其實已經死透了。”

“他現在化為了枯樹,不如我們挖個坑,把他埋起來試一試。”南榮慎騎在白虎之上,這幾天的狀態比嵇若還不好,說話的聲音又低又啞。

溫蓉蓉迅速看了他一眼,見他那一副胡子拉碴,了無生趣的熊樣,心裡有些難言的心疼,但是更多的是無奈和好笑。

都走到這一步了,她要是再意識不到她和南榮慎之間的友誼變質,那她就是個天字一號的大傻子。

但是為什麼是南榮慎呢?

怎麼就會是南榮慎呢?

溫蓉蓉一直把他當成媽的好大兒來看的,這不是母愛變質嗎!

而且她和南榮慎也不搭啊,溫蓉蓉不敢去細想,一細想南榮慎幻境中的那個瘋魔似了的樣子,溫蓉蓉就恨不得自己在自己的幻境犯個重婚罪算了。

她這細胳膊細腿兒的,可遭不住南榮慎發瘋。

溫蓉蓉覺得要是真跟南榮慎好了,他能活活弄死自己。

想想她就一身的雞皮疙瘩,外加腿軟發燒。

南榮慎察覺到了溫蓉蓉的視線,看過去的時候,溫蓉蓉卻已經把頭轉走了,他黯然地垂下視線,無聲地歎了一口氣。

而南榮元奚卻已經在指揮著眾人挖坑了,不管公山B死還是沒有死,能不能起死回生發葉抽枝,挖坑埋了,總是沒有錯的。

他們都在吭哧吭哧地挖坑,誰也沒發現公山B靠在妖樹樹乾之上的身體,正在漸漸地塌陷融入妖樹。

等到坑挖得差不多了,齊滿月準備去抱過公山B看看坑合不合適的時候,發現公山B就剩下一層衣服在,人已經沒影了。

眾人很快也都發現,頓時一驚,公山B是他們這一路走來,唯一能夠收殮屍骨的同伴,就這麼丟了肯定不行。

眾人正欲四散去找,就見大樹如同南榮元奚在公山B的夢境中看到的一樣,自樹根處,轟然裂開,露出了漆黑中空的內裡。

像一張對著眾人張開的無聲大口,險惡地誘惑著眾人走進去。

這太像陷阱了,雖然沒有了寄生藤,沒了靈晶妖蛾,這妖樹看上去無害極了。

可是誰也不會懷疑,妖樹的本身,擁有著強大的能力,連蒼舒也說,寄生藤是寄生強大者而存,若不是溫蓉蓉出現,顯然這妖樹便是這木幻陣中最強大的東西。

就連蒼舒曾經也因為被它抓住過,才會沒了下半身的尾巴,隻能接受了寄生藤的寄生,來作為他的尾巴。

“怎麼回事兒?”眾人下意識地躲遠,在不遠處聚集朝著裡麵張望。

而南榮元奚是眾人之中表情最淡定的,他這時候才開口告訴眾人,“這妖樹開啟,我在公山B的夢境之中看到過……”。

南榮元奚的話音未落,公山B已經從那裂開的大樹樹洞裡麵走出來了。

確切地說,是被樹枝給推了出來,他身上穿著同蒼舒一樣的綠色長袍,仔細看去,這長袍的顏色,正和這妖樹的葉片一模一樣。

而不同於蒼舒的長袍之下是藤蔓,公山B的長袍之下,是樹根。

他看上去還是個人,甚至對著他們善意地笑了笑,但是他很顯然已經不是人了,他正如南榮元奚所說,他已經同這妖樹融合為一體了。

“你們不用怕我,”

公山B立在樹洞的邊緣,看向了眾人,正要說兩句話安慰眾人,就低頭看到了自己麵前不遠處的一人寬土坑。

“這是準備埋我的嗎?”

公山B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扭曲,“這一路上……我算是對你們刨心刨肺吧?”

“你們就用這麼個土坑把我給對付了,沒卷席子,我忍你們是條件限製,但是這坑根本裝不下我的身量啊!”

“怎麼著,你們打算讓我曲著四肢入土嗎?”

眾人啞口無言,更多的是對這個公山B的戒備,個個手持武器,隨時蓄勢待發。

齊滿月攥了攥手中的刀,她看向現在根本肉眼無法分辨出是不是公山B的公山B,輕咳了一聲說:“還沒挖完呢,沒打算讓你曲著胳膊腿,這不是正要把你扔裡麵試試,你就化樹裡去了……”。

“嗬,”公山B歎出一口氣,然後看向眾人,說道:“行吧,同行一路,各位其實也很照顧我。”

公山B的武藝不行,他們宗門主修演算,他的劍術不精,帶的弟子們又都因為保護他殞命,其實公山B在金疊陣的時候,就以為自己要死在那裡了。

能撐到這裡,全靠其他人的回護,而他現在倒也不算是死了,不是死彆,隻是……隻是生離。

但就算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和大樹融為一體,還有種倦鳥歸巢的舒適愜意,但至少,他還能送他的同伴們一程。

“我……出不去了,”公山B眼眶有些紅,彆開頭笑了笑,片刻後頭轉過來,又是霽月風光、清雋溫雅的窮極闕宗主。

他說,“我知道怎麼出陣,我能送你們最後一程,但是……我要單獨和溫宗主聊一聊。”

他看向溫蓉蓉的視線,帶著一種難言的,激動的,甚至是慈愛的複雜目光。

“你過來。”說著還召喚小孩子一樣,對著她招了招手。

把溫蓉蓉}得後脊發寒。

任誰一路艱辛曆險走在一起的好兄弟,突然用一種恨不得吞了你的眼神看你,還用一副老阿爸的語氣召喚你,你不可能不害怕。

她剛剛母愛變質,還沒理順清楚自己怎麼回事,現在一轉眼,兄弟情又莫名其妙地變成了父愛,溫蓉蓉扶住了林仙的手臂,覺得自己有點遭不住。

看到溫蓉蓉的反應,公山B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態度,把她給嚇著了,輕了輕嗓子調整了自己的狀態。

“我不會傷害你,我有些話想要跟你說。”

公山B說:“溫宗主,你隨我來,我們談一談,關於你出去之後,十宮樓對窮極闕售賣靈器,能減少多少銀錢的事情,詳談一下。”

公山B一說這話,溫蓉蓉周身環繞的彆扭就消散了,談起生意她很在行,“那就在這裡談就行了,我十宮樓以後,都……哎!”

公山B突然朝著溫蓉蓉伸出手,手臂延長成一截枯枝,迅速把溫蓉蓉卷住,林仙和紅煙反應算是很快了,但是她們都沒來得及阻止,南榮慎時刻關注著溫蓉蓉,操縱白虎迅猛朝著公山B撲去――

說時遲那時快,公山B卷住溫蓉蓉之後,瞬間帶著她縮回了樹洞之中,南榮慎不管不顧地衝進樹洞,取下腰間雙尖鎖焰槍,靈力催動槍頭的金蓮轉起來,嗡嗡作響,紅光乍現,殺氣騰騰,佛擋殺佛。

他追進來之後便急急喊了一聲,“蓉蓉!”。

但奈何勁風極速自四麵八方掠來,他仰頭看去,瞠目欲裂地看到了上方朝著他砸下的數不清的,一人都無法環抱的粗木。

任他再是勇猛,生了三頭六臂,也逃不出被這些粗木淹沒的下場――

與此同時,後一步趕到樹洞邊緣的人,便隻好眼睜睜看著樹洞閉合,對著妖樹做徒勞的攻擊。

而被卷進樹洞深處的溫蓉蓉,眼前一黑之後,又亮了起來,她身上被捆縛的枯枝也鬆開了,她落在了地上,第一反應是摸出了好幾顆靈流彈,要炸。

“彆,彆彆,溫樓主,你彆急著炸,你且聽我說幾句啊!”

溫蓉蓉動作一頓,方才餘光可是看見南榮慎跟著她一起不管不顧衝進來了,於是連忙左右看了一眼。

這裡還是漆黑的樹洞內部,隻有一點光亮,卻是來自上方,溫蓉蓉抬頭看了一眼,望不到出口,也沒見南榮慎的身影,便冷著臉質問道:“南榮慎呢!”

“下一層,”公山B說著,指了指下方,“你放心,他不會有事,他命大著呢。”

南榮慎正在拚命。

溫蓉蓉手指壓在靈流彈的引爆凸起上,看向公山B,戒備非常,謹防他有什麼異動,就馬上炸他個四腳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