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祭品?(她認野爹認得十分順滑...)(2 / 2)

結果公山B看著她,突然手指結了個複雜的法印,嘴裡默念什麼,就見一道暖黃色的光,自他的身體浮出極速朝著溫蓉蓉飛來。

溫蓉蓉在他結印的瞬間,渾身就失去了力氣,感覺到胸腔中有什麼東西要破體而出,癱軟在了地上。

那靈光飛入了她的胸膛,溫蓉蓉心中暗罵,完了,中招了。

但很快,她不光沒感覺到危機和瀕死來臨的時候那種可怕的滋味,看向公山B的時候,反倒多了一股難言的親近。

這種感覺溫蓉蓉十分熟悉,曾經她對雲無常,就總是會生出這種莫名其妙的情緒。

公山B這一次再湊近溫蓉蓉,溫蓉蓉就沒有那種渾身毛毛都炸起來的戒備,反倒是乖乖地被他扶起來了。

“相信我,我真的不會傷害你。”公山B說,“你現在與我命脈相連,想必你也感覺到了。”

溫蓉蓉難以形容自己的感覺,總之就是矛盾糾集到要裂開,她覺得自己要馬上殺死公山B,南榮慎還在他手上,說不定其他的同伴也落網了。

但來自靈魂的親近和信任,卻讓她什麼都沒有做,公山B繼續說,“我知道你的疑惑很多,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公山B歎口氣,“我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但是我和妖樹融為一體,我傳承了它的意識,你身上,有妖樹結出的業果。”

“妖樹的業果,不僅是妖樹的孩子,還是它所有的靈力之源,沒了業果,它也不過就隻能像現在這樣,要借著我的嘴來說話,沒什麼太大的能耐。”

這種說法,溫蓉蓉聽到了南榮元奚猜測的時候,已經震驚過一輪了,所以現在聽了還算是淡定。

公山B繼續說,“你放心,我不是要取出業果,妖樹被困在這木陣之中,我與它融為一體,我也就被困在了這裡,它不能走,它希望你帶著業果走,好好的活著。”

“那你抓我做什麼?”溫蓉蓉疑惑問出口。

公山B說:“為了和你單獨說話,你身懷業果的事情,不能讓彆人知道,連你身邊的妖奴都不行,你可知,人族身懷業果,正如你,也能簽訂數不清的馭靈契,驅策妖奴。”

“但若這業果落在已經覺醒靈根的修士手中,吞噬了業果,便能直接獲得難以估量的力量。”

公山B繼續說,“若是這業果不慎落入了妖族之手……那吞噬了業果,便會直接成為下一任妖王。”

“業果現在與你命脈相連,它是你的心臟,無論誰打業果的主意,你都是個死。”

“他們不會。”溫蓉蓉堅定地反駁。

公山B隻是包容地笑笑,沒有再說這個,而是突然表情嚴肅起來。

他湊近溫蓉蓉一點,按著她的肩膀,神秘兮兮地說:“你要一直走下去,不要再做犧牲自己試圖換取同伴平安的傻事,你的存在比他們更重要,他們才是祭品。”

“你要抵達虛無之地,在那裡,你能找到一切的答案。”

溫蓉蓉皺眉看著公山B,哪怕他身上那種莫名的親和力還在,她也忍不住反手抽掉了他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你好像個精神分裂。”

溫蓉蓉想起南榮元奚說的,五行靈根對應修士,這些修士都逃不出屬性相對的陣法,頓時心中狠狠一跳。

“你彆裝神弄鬼,既然同伴一場,既然你沒有死,那你都知道了什麼,告訴我們啊!”

“什麼祭品?為什麼這五行誅邪陣如此強大,幕後之人是誰,目的是什麼?這大陣到底在鎮壓著什麼……”

溫蓉蓉抓著公山B的衣襟一晃,公山B就從那種不太對勁兒的狀態恢複。

他抓著溫蓉蓉不斷晃他的手,說:“剛才那是妖樹想要對你說的,我也……就知道這些,彆晃了,隻能告訴你這麼多,你想看看南榮慎在下麵怎麼樣了嗎?”

公山B說:“我帶你下去看。”

話音一落,他們腳下的地麵開始如有生命的遊動起來,樹根搭就了下去的階梯,溫蓉蓉快步朝下跑,南榮慎和白虎都失去了意識,躺在地上。

公山B跟在溫蓉蓉身後,看到溫蓉蓉焦急地去查看南榮慎,說道:“他沒事的,隻是昏過去了,但是他這樣注定走不到最後,他是個累贅,不過幸好,你的隊伍裡還有另一位火靈根的修士,她的命你要……”。

“你不是公山B,”

溫蓉蓉轉頭看向他,眼神悲切,“你竊取了他的記憶對吧,但你不是他,他和我們一路走來,他不會說這樣的話,他不會覺得誰是累贅。”

“你不是公山B,那你便是妖樹對吧,你說我與你命脈相連,但之前我差點被寄生藤給弄死的時候,你也沒有認出我。”

“我的意識一直都在沉睡之中,若非融合了你這位木靈根的同伴,而你又正好催動了神魂守護陣,我現在還是無法認出你。”

“公山B”說:“我在這裡太多年了,我一直在等你回……”

“你閉嘴。”溫蓉蓉打斷他。

伸手去扶南榮慎,將他的頭抱到了自己的腿上,她垂眸看著南榮慎,心中一片難言的酸軟溫柔。

“他不是累贅,他一直都在保護我們。”

溫蓉蓉一直不肯承認自己的內心,隻是怕。

她不識情愛,又被南榮慎過度熾烈的感情嚇到了。

但她……從來不覺得南榮慎是累贅。

白虎先醒過來,它在溫蓉蓉麵前匍匐下身子,溫蓉蓉咬牙拖抱南榮慎,要將他扶上白虎。

她身後站著的“公山B”徹底不裝了。

他再開口,聲音已經不是公山B的聲音,而是某種沉厚卻不蒼老的男音,“可我說的是事實,沒了白虎,他就隻能在地上爬。”

“想必他自己執意要進來,也隻是為了護你而死。”

“對他來說,為你死,才是他最好的歸宿,他曾經是殺神,是戰無不勝的將軍,你真覺得,他能畢生接受自己這副樣子嗎?”

溫蓉蓉想到金疊陣的時候,南榮慎為了護她險些就死了,他當時赴死得那麼乾脆從容,若不是她執意反回……

溫蓉蓉不敢再想,搖頭想要把腦子裡麵的想法甩出去,她從來不擅長麵對這種事,但是她一搖頭,卻甩落了兩滴熱淚。

她知道身後的人說的是真的,南榮慎就沒想要活著出去,他到底還是想要死在戰場上的,正因為他做的是這樣的打算,所以他的執念便不再是戰場,所以他沉溺的幻境――成了她。

溫蓉蓉受不起這樣濃烈的愛,太滾燙太熾烈了,他捧出來,獻祭一樣地奉送,她卻不光不敢接,連看也不敢多看一眼。

溫蓉蓉抱著南榮慎的頭,靠在白虎之上,她當初不該讓南榮慎來的,她不該覺得自己用靈器能在魔獸領地護住他。

她淚如雨下,嗓子裡發出委屈的哽咽聲。

可殘忍揭露了她不願意麵對的現實的“公山B”,卻見不得她哭了。

他負手站在那裡,雙眸是一片沉暗的滄桑,但是細看,就帶著些許老父親麵對自家小女兒嚶嚶哭泣,抱著殘破的玩具傷心欲絕的無措。

“你彆哭了,”

他悶聲道,“我能暫時幫他阻隔體內魔氣侵染,你再操縱寄生藤,就能讓他重新站起來。”

溫蓉蓉的哭聲戛然而止。

“公山B”繼續說,“但也隻是暫時,我不知道能堅持多久,他身上的魔氣侵染太深,一半因為他接觸魔物太久,一半原因是他吃了太多魔物。”

“魔氣深入骨髓皮肉,如果要徹底地驅散魔氣,隻能用燭龍之骨。”

“所以你還是要去虛無之地,隻有那裡,才存在燭龍的殘骸。”

溫蓉蓉怔怔看著“公山B”,心裡其實已經信了,這應該是因為他說的,他們命脈相連。

但是她還是抽噎著問,“真的嗎?我怎麼去,我的同伴們,我都不想讓他們出事,你都知道什麼,告訴我好不好?”

“你不是說我們命脈相連,我體內有業果,那如果你是妖樹,你就是我父親,對不對?”

溫蓉蓉暫時放開南榮慎,為了小夥伴們的性命和未來,她認野爹認得十分順滑。

“父親,你不忍心看我哭,也不忍心看我因為失去同伴,悲痛欲絕對不對?”

溫蓉蓉說:“虛無之地到底在哪裡,父親你知道什麼,都告訴我好不好?”

“父親……”。

最後“公山B”沒抗住,這來自人間小棉襖的撒嬌加上撒潑,他身為妖樹幾千年,隻孕育了一枚業果,溫蓉蓉對他來說是真真正正的“寶貝疙瘩”。

然後他就違反了守陣者的禁忌,把他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溫蓉蓉。

換來了幾聲謝謝父親,和犯了禁忌導致神魂受到懲戒的無儘痛苦,但他是笑著的。

他忍著疼,給南榮慎以木靈之力,暫時驅散了大部分魔氣,然後又和溫蓉蓉約定了明早開啟陣眼,送他們進入下一陣,水魔陣。

溫蓉蓉坐在白虎上,南榮慎趴在白虎上,他們被樹洞送出來的時候,眾人正在不遺餘力地砍伐大樹,已經把妖樹弄得禿了好多。

溫蓉蓉連忙阻止大家,“快住手,快住手,我們都沒事,自己人,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