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能親親你(“臭流氓!大騙子!”...)(1 / 2)

溫蓉蓉阻止了同伴們對於妖樹慘無人道地摧殘。

妖樹沒有出來送她, 他犯了守陣者的禁忌,懲戒神魂之痛,在溫蓉蓉麵前能如常言行已經是強忍了, 他得儘快休息。

溫蓉蓉並沒有跟眾人說她認了個野爹的事情,隻說是公山B還有意識, 不過是跟妖樹的神魂融合, 讓大家不要過度傷心。

而其實妖樹跟溫蓉蓉說,公山B之所以跟他融合,並非他害人, 公山B本來就是他的一部分。

是他擔憂他的孩子一個人在人間,所以折了枝杈送去人間, 想要守護自己的孩子。

奈何失去了業果,他的妖力大大減少,公山B雖然投胎成人,還坐上了窮極闕掌門之位, 卻是個沒用的廢物枯枝,根本不記得他來人間是做什麼的,也沒去找過身懷業果的溫蓉蓉。

這一次公山B來到了木幻陣,與妖樹融合, 其實隻是回歸本體, 而公山B的模樣,正是妖樹本來的模樣。

溫蓉蓉聽了心裡難言地複雜,一路走來大家本來都是好兄弟,這種阿爸竟在我身邊的戲碼, 實在是過於離奇。

溫蓉蓉對於認爹並沒有障礙, 她記憶中的父親是現代的,現如今連那些記憶也因為幻境之後, 變得不再清晰了。

妖樹告訴了她很多,還為南榮慎治療,要溫蓉蓉跪地叫一聲爸爸,這真的一點不為難。

她的思想裡麵不帶半點迂腐,隻要有人能為她指明前路,能讓她周圍的同伴不再置身危險無法自救。

她可以對著任何人滑跪叫爸爸,她膝下沒有黃金,她家裡有金礦,叫幾聲爸爸又不掉塊肉。

她是能屈能伸的真英雄!

而前提是,溫蓉蓉能夠確定,妖樹是真的為她好。

真心這個東西,總是很難掩飾和偽裝的,就像愛和貧窮一樣,哪怕是你再怎麼掩飾,也總是會在某些細節,甚至是骨頭縫裡麵幽幽嫋嫋地冒出來。

溫蓉蓉最慣常被愛淹沒,她的妖奴個個都把她當女兒寵,所以接受妖樹的愛,她半點不覺得突兀。

不過溫蓉蓉沒有把她身懷業果的事情告訴眾人,她並非不相信眾人,但是她身懷業果這件事,說與不說,都和其他人沒有什麼乾係。

她答應了妖樹不說,那便不會說。

一行人重新回到了山洞之中,溫蓉蓉把妖樹說的其他事情,同眾人分享:“燕宗主沒有死,他隻是被困在了金疊陣,成為了新的守陣人。”

溫蓉蓉說:“我們下一個要去的陣,叫水魔陣,但其實是一片海,海中有妖魔獸,而且都是高境。”

溫蓉蓉看了一眼南榮元奚,然後把乾坤袋裡麵大部分的靈器全部都折騰出來了。

“我們下一個陣,基本上就是硬闖。”。

溫蓉蓉說:“公山B說,我們會被傳送到海邊,海邊生長著一種木頭,叫做浮生木,用它做的船,才有可能穿越過大海,抵達水魔陣的陣眼,去往火炎陣。”

“這些都是公山B告訴你的?”嵇若唯一露著的一雙眼,眼中疲憊難言,晦澀又頹敗,喪的肉眼可見。

“他現在說不定和那妖樹融為一體了,我們能相信他嗎?”

眾人也都抱著這樣的疑惑,這很正常,溫蓉蓉不知道怎麼解釋,但她絕對相信妖樹說的話,妖樹若是真想騙她,不該是這樣的。

溫蓉蓉其實不是沒有發現,妖樹說出了關於下一個陣中的事情,解答了一些她的疑惑,妖樹明顯在強忍痛苦。

那不是編造謊言的樣子,而是正在悄無聲息地接受懲罰的忍痛。

因此溫蓉蓉沒有接話,反倒是南榮元奚開口,“我們難道有其他的辦法嗎?蒼舒身為蛟,與真龍雖然道行相差很多,卻絕不是我們能夠敵得過的。”

“連蒼舒都被困在這裡上千年,出不去這木幻陣,我們也已經遍尋林海,根本找不到陣眼。”南榮元奚看著眾人,“現在為何不信?”

“為何不去相信我們死去的同伴為我們爭取的一線生機?”

南榮元奚說話煽動誰的時候,從來不會慷慨激昂,吐沫橫飛。

他永遠語氣淡淡,“還是,我們要畢生待在這木幻陣中嗎?諸位,我答應了門中屬下,過年之前要回去的,現在我們粗略計算時間,在這陣中也有一月了,有人提供線索,我們沒理由再止步不前。”

果然他的話音一落,眾人沒有人再抱著觀望的態度,都積極地開始分發武器。

溫蓉蓉鬆口氣,她不擅長勸服眾人,還好有南榮元奚。

溫蓉蓉專門準備了一大堆血靈石留給他。

單獨叫了他出去交給他,對於這個七竅心肝的魚傲天,她也不用繞彎子,直接說:“大哥,下麵水魔陣中,你說不定有機會覺醒靈脈,這些血靈石你拿著以備不時之需。”

南榮元奚接了,沉默了片刻說:“我若覺醒血脈,到時你來為我守著。”

溫蓉蓉點了點頭,並不知道鮫人族血脈覺醒的時候,是多麼危險又多麼惑人心神的一件事。

她甚至不知道南榮元奚為什麼不讓南榮慎為他守著,偏偏要她來守,是有何種深意。

“大哥,還有一件事,我沒有告訴他們,你來說吧,”溫蓉蓉把燙手的山芋,直接塞在南榮元奚手中,“浮生木造的船隻,隻能承載活著的生物。”

也就是說,一旦有人死了,必須馬上扔下船,否則船隻便會直接沉海。

水魔陣裡麵自然水下都是妖魔,同伴死去便要扔下去讓這些妖魔啃食,這種事情,對於他們中的任何人來說,都是難以承受的折磨。

這一路走來,他們生死與共,早已將對方視為手足親人,這是太過艱難沉重的抉擇,溫蓉蓉承受不了,隻能讓南榮元奚幫她扛著。

南榮元奚抿了抿唇,接下了這個重擔,說:“我知道了。你……與樹妖相認了?”

溫蓉蓉倒是不意外南榮元奚猜出來,但是也有點莫名的羞恥,她這麼輕易認了個爹,會不會顯得太輕浮草率?

她摸了摸鼻子,點了點頭,隻說了一句,“他是真心為我們好的。”

南榮元奚沒有再說這件事,而是看向洞穴,片刻之後說:“謹言醒了。”

溫蓉蓉立馬朝著洞穴快步走去。

南榮慎被妖樹給治療過之後,一直都是昏迷著的,溫蓉蓉帶著他回來,就把他給安置到洞穴深處,把蒼舒都給擠出來了。

幸好蒼舒看上去也並不在意,整天帶著點翠漫山遍野地跑。

溫蓉蓉進了洞穴之後,白虎正在地上徘徊。

南榮慎正坐在石台之上打坐,周身一圈一圈的有形有色的木靈之力,和南榮慎本身的火靈根產生的火焰一樣的淺紅色靈流,在他的四周呈現漩渦狀盤旋。

溫蓉蓉站在山洞邊上,看著南榮慎周身盤旋的靈光,漸漸地被他吸入身體,他的麵色和狀態,看上去比之前好多了。

南榮慎睜開眼睛看向溫蓉蓉,溫蓉蓉就有點想要跑。

南榮慎昏著的時候她不怕,但是他一醒了,溫蓉蓉根本不敢跟他對視,幻境之中的那些畫麵,總是在溫蓉蓉的腦中不斷地閃現。

太可怕了……他猛得有點過頭。

南榮慎的表情帶著祈求,祈求她彆走,和自己說一句話也好啊。

但是溫蓉蓉根本不往他的臉上看,雖然站在門口沒有走,卻也低頭在走和不走的邊緣反複糾結。

最後溫蓉蓉倒是走進洞穴來了,她得給南榮慎說說他昏死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比如敵軍變成了老阿爹,還有就是下一個陣中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溫蓉蓉乾坤袋裡麵收了很多的藤蔓,要嘗試給南榮慎編造出一條腿來,樹妖阿爹說了,南榮慎身上的魔氣,在木靈之力消退之前,他是能夠憑借這些藤蔓站起來自如行走的。

溫蓉蓉深吸一口氣,磨磨蹭蹭地到南榮慎的身邊,南榮慎一錯不錯看著她,連呼吸都不敢大聲,生怕喘氣聲音大了,就把好容易肯靠近他的溫蓉蓉嚇跑了。

“咳,”溫蓉蓉比較虛假地咳了一下,說:“現在妖樹和我們是一夥的,他還給你驅散了體內的魔氣,你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很好。”南榮慎開口,聲音低啞,“前所未有的好。”

溫蓉蓉又說,“明天他還會送我們出木幻陣,下一個陣法是水魔陣……”。

溫蓉蓉簡單粗暴地把現在的情況和南榮慎解釋了一下,然後打開儲物袋,放出了藤蔓,對南榮慎說:“這些東西是寄生藤,蒼舒就是用他們當尾巴。”

“你隻要接受了寄生,它們吸你一點點血,很少的,就會聽憑你的驅使。”

溫蓉蓉說:“寄生的時候可能會有點疼。”溫蓉蓉看著南榮慎衣袍之下蓋著的斷腿,說:“你得露出皮肉來,再劃開斷口,讓它們嗅到血腥味,吃到甜頭。”

溫蓉蓉想了一下南榮慎的腿,然後說:“你得把褲子脫了。”

南榮慎:“……”。

溫蓉蓉:“……我先出去了,你,你自己弄一下。”

她說著就留下了寄生藤,迅速跑了。

但也沒有跑遠,就在洞口拐角的地方,背對著石頭站著,麵壁思什麼東西,就隻有她自己知道。

南榮慎對於溫蓉蓉根本無條件地相信,她說的每一句話,放在他這裡,就是金科玉律。

他視線看著溫蓉蓉站在拐角處,露出的一點點裙角,心中愉悅如滴入滾油的水滴,頃刻間引起了沸騰。

無論怎麼樣,至少她還是關心他的。

於是南榮慎聽話地褪下了外褲,用匕首將他斷腿之處劃開,果然嗅到了血腥味,寄生藤OO@@地爬過來鑽進了他的皮膚之下。

寄生的疼痛,對於南榮慎來說,和被蚊子咬也相差無幾。

不過要操縱這些寄生藤,變化出一條腿,還要站直走路,這實在是有些難度。

南榮慎嘗試的額頭都冒出了冷汗,卻依舊站不起來。

他又急於求成,想要儘快適應給溫蓉蓉看,於是索性直接下地,一次次地嘗試,一次次地摔倒。

他摔了卻連哼也不哼一聲,招來雙尖鎖焰槍作為輔助的拐杖,其實南榮慎都這麼長時間不會用腿邁步,連好使的那一條腿,都不太聽話,更彆提要用心意去讓這些軟趴趴的藤蔓編織成一條腿給他站著。

於是他一直嘗試,一直失敗,唯一支撐他不斷地跌倒爬起,不知道累也不知道疼的,是溫蓉蓉始終在拐角處沒有消失的裙角。

在外麵的天色無聲變化,日暮西沉天邊昏黃的時候,溫蓉蓉的雙腿也已經因為長久保持著麵壁站立而發麻,南榮慎這才欣喜若狂地喊了一聲,“蓉蓉!”。

溫蓉蓉踉蹌著從石洞後麵跑過來,看到南榮慎僅憑“雙腿”站在地上,長身玉立,腰背挺直,朝著她張開懷抱,直接當場就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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