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贏了!(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他...)(2 / 2)

這個日久,當然一定會包括南榮慎重傷瀕死,一度沒有人樣的那段日子。

可是這樣掏心掏肺的話,溫蓉蓉並不打算現在就說,南榮慎喜歡遮著,溫蓉蓉也不攔著。

都說女為悅己者容,其實誰又不是為悅己者容?

溫蓉蓉站在南榮慎的身邊,慢慢地把自己的頭靠在了南榮慎的肩膀上,享受著片刻的安寧,和來自南榮慎身上永恒不變的溫暖。

天邊的黑雲還在不斷地堆積,分明是正午,但此刻的天色已經接近全黑,本來風平浪靜的水麵,也因為忽然而起的海風,變得起伏不定。

所有人都高度戒備,但是先來的卻不是海中的妖魔獸,而是瓢潑一樣的大雨。

大雨下得又急又猛,宛若天漏,但這雨點砸在身上,卻並不寒涼,而是讓人覺得有種難言的舒適。

眾人定了定神,將被淋濕的手臂湊近了仔細看,這才發現這雨水的顏色不太對,並非尋常水滴的透明,而是血紅色。

“天上在下…雪靈脈!”齊滿月抹了一把臉,張開了嘴去接天上密集的雨水。

他們的衣物淋濕了,貼在身上,宛如浸泡在血靈脈之中,整個天地一片沁人心脾的清涼與舒適,連迎麵吹來的腥鹹海風,也變得不那麼讓人難受。

然而就在眾人的精神,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鬆懈的這瞬息的時間,異變陡生――

一條粗如樹乾一樣的黑紅色足腕,偽裝在疊起的海浪之中,在暴雨之中悄無聲息地朝著眾人腳下的大船靠近。

而後突然遮天蔽日,自海中舉起,朝著船上狠狠地抽過來。

南榮慎和溫蓉蓉手中的弩/箭,迅速朝著足腕射過去,火光炸裂在足腕之上,□□的尖端炸裂之後滲透出腐蝕的酸汁,將足腕表麵腐蝕了一個大窟窿。

足腕吃痛,卻並沒有縮回海中,而是在船隻之上瘋狂地甩動抽打,試圖把讓它疼痛的東西甩脫。

齊滿月手持斬魔刀,狠狠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雨水,側頭看了一眼已經伺機甩起了鎖鏈,將這巨型足腕的尖端給成功纏縛住的迎春。

齊滿月足尖在夾板上一點,手中斬魔刀橫劈,掃開連綿的雨幕,飛身而起,自半空中持著斬魔刀狠狠朝著那足腕剁下去――

“噗嗤”一聲,那被迎春以鎖鏈纏縛住的足腕,生生被砍掉了一截兒,斷麵還因為斬魔刀的腐蝕液體,滋滋作響。

足腕疼得翻了過來,那之上,每隔一段便生長著堅硬如鋼齒的吸盤,因為疼得很了,哢哢哢哢哢哢的齊聲敲擊起來。足腕終於吃痛地後退,但所過之處,船隻的浮生木,部分被這些鋼牙咬得粉碎。

可想而知,若是他們其中任何一個被這足腕給纏住,下場哪怕不是被勒死,也會被這些鋼牙給咬得粉身碎骨。

大雨還在瘋狂地下著,巨型的足腕從船隻之上退去之後,眾人的心中卻並沒有輕鬆一絲一毫。

不難想象,生著這麼巨大足腕的生物,能夠輕而易舉地隨時掀翻這條船,哪怕浮生木的船隻即使被掀翻了,也還是會重新浮起,可是眾人若是被掀下了船,落在了水中,會有什麼下場,他們根本想象不到。

好在之前溫蓉蓉分發靈器的時候,絲毫也沒有吝嗇,所有人的身上都帶著各種各樣的極品靈器,其中每一個人身上分到的靈流彈都不在少數。

足腕隻要不在船上而是在水中,他們就可以扔靈流彈去炸,所有人迅速四散到船隻各處,手中持著靈流彈死死盯著海麵。

風雨飄搖,波濤洶湧,船隻急速地朝著未知的方向漂流,天地一片漆黑,不見一絲光亮,他們像被遺落在世界的深淵之中,在同根本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的可怖生物艱難地搏鬥求生。

隻是所有人的臉上,連溫蓉蓉這個最初大哥說一句話都會嚇到桌子底下去的普通人,麵上都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和退縮。

靈流彈的炸裂聲砰砰不斷在船隻的四處響起,炸斷了數不清試圖伺機而上的,欲要將他們拖入深海的險惡足腕。

剛齒的哢哢聲,伴隨著雨幕,為這一場戰鬥奏響激烈的曲目。

船頭甲板之上,自從前幾日就開始一直不舒服,躺在船艙之中,根本爬不起來的南榮元奚,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船艙出來了,懷中抱著長琴端坐船頭。

他散落的長發被暴雨打濕,頭發呈現著一種和海水一樣的黑紅,濕漉漉地貼在那張謫仙一般的臉上,襯托著他的麵色更加地蒼白。

他手指極速地在琴弦之上撥動,呈現肉眼根本無法捕捉的殘影,比疾風驟雨還要猛烈數倍的音浪,順著船頭不斷地向海中寸寸推開。

層層疊疊的有形音浪,如一條條鋒利如刀的絲線,不斷割裂著海麵,也將那些根本沒有機會露麵的海中妖魔,儘數絞殺在海水之中。

這才是南榮元奚真正的實力,隻可惜因為他一直強忍著血脈的覺醒,現在的狀態十分不佳,琴音不能夠覆蓋整條船的周遭,那一直伺機朝著船上攀爬的足腕主人,明明被斬斷炸毀了許多足腕,卻依舊鍥而不舍地跟在船隻的後麵。

而除了那些粗壯得過頭的足腕,還有一些生長著巨型鉗子和人臉的蝦型魔,試圖朝著船隻上攀爬,爬不上來,就惡劣地用它們尖利的鉗子,將固定浮生木的樹藤夾碎割斷。

眾人不知疲倦一般,不斷地攻擊著試圖將他們拖入深海的妖魔,不知道這樣一直過了多久,海中的風浪和大雨漸漸停了。

船隻也趨於穩定,除了部分船尾,還有船外側的木頭有些損毀,船隻依舊堅固地漂浮在海上。

天上漆黑的烏雲像某種被驅趕的魔獸,不情不願地被風推著一層一層地散去。

所有人的身上被暴雨淋得通透,可因為這雨是血靈脈的原因,不斷的補充著他們的消耗,他們的精神看上去居然都還不錯。

嚴絲合縫的烏雲裂開了縫隙,暖黃的夕陽從縫隙之中穿過,輕柔地撫向眾人。

太陽正在西沉,海與天相接在一處,暖黃彌漫天際,生生地將這黑紅的海水,映照出一種絢麗的斑斕。

他們整整戰鬥了一個下午,對抗的是前所未遇的強大魔物,但是他們不僅保住了浮生船,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傷亡,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勝仗。

溫蓉蓉忍不住從內心深處爆發出喜悅,跳起來抱住了感知到妖魔獸退去,第一時間來找他的南榮慎。

南榮慎手中□□朝著旁邊一撤,一隻手臂就接住了朝著他飛撲的溫蓉蓉。

溫蓉蓉抱住了南榮慎的脖子,激動地喊:“我們贏了!”

“我們贏了!”

這一場勝利對他們至關重要,尤其是對於他們穿越這水魔陣的信心,有著強大的鼓舞作用。

南榮慎緊緊地抱著溫蓉蓉,方才他有無數次,在餘光中看到溫蓉蓉身邊攀爬而上的那些海中妖魔,心都狠狠地提著,直到這一刻才放下。

他沒有辦法在交戰的途中,扔下自己這一片必須守住的陣地,跑去幫助溫蓉蓉,可是南榮慎的心沒有一刻不在為溫蓉蓉擔心。

他那麼消瘦矮小,怎麼可能頂得住那些來自海中妖魔的強悍力量?

可他餘光中也看到,溫蓉蓉不僅手持□□,例無虛發,每一隻射出去的箭矢,都角度刁鑽且精準地刺入那些魔物的頭顱。

而裝弩/箭的空隙,她還能迅速且準確地扔出靈流彈,精準地計算好靈流彈的炸裂範圍,在不傷到自己,不傷到船隻的情況下,最大程度殺傷那些妖魔。

溫蓉蓉是一個真真正正的戰士,不比這條船上任何一個人差,她甚至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

南榮慎心裡激蕩難言,他真的為她感到驕傲。南榮慎也帶著笑意和歎息,順著溫蓉蓉的話說了一句:“我們贏了……”。

林仙和蛇女還有點翠她們,本身便是妖,自然能夠感覺到水中已經沒有了那些魔物,至少是他們的船隻旁已經沒有了。

於是紅煙開口說道,“它們都退去了,大家快休息一下吧,我來分發食物。”

眾人總算是狠狠鬆了一口氣,在甲板聚集,齊滿月主動抓住了迎春的手,把迎春鎖在腕子上的鎖鏈給摘掉,然後一個招呼也不打地將她錯位的手腕複位。

迎春隻是很輕地嘶了一聲,然後抬手勾住了齊滿月的脖子,給了她一個結實的擁抱,豐滿得要爆炸的胸前,把齊滿月給擠得麵容扭曲。

姬若朝著南榮元奚走去,詢問他:“你沒事吧?你的臉色太難看了。”

南榮元奚抱著琴坐在那兒沒動,他渾身濕漉,按理說應該第一時間起身,去換衣裳也好,哪怕抖一抖身上的水。

但他隻是白著臉坐在那裡,神情有一些麻木,指尖上被琴弦割裂的傷處的血跡被雨水泡的發白。

南榮元奚對嵇若說:“我沒事。”

可眼中彌漫著濃濃的不安,看向了遠處即將沉入海裡的太陽。

溫蓉蓉像一個水猴子一樣,手腳並用地攀附在南榮慎的身上,南榮慎大掌托抱著她的屁股,抱著她朝著甲板的方向走。

不過走了一半,南榮慎又停下了腳步,朝著船艙的方向走。

邊走邊用很低的聲音,在溫蓉蓉耳邊說:“先去船艙裡麵,換一身乾爽的衣服,還有那個也換一下,你著這月事呢,渾身都濕透了吧。”

溫蓉蓉動作一僵,因為長時間端著弩,有些脫力的手,攥成拳在南榮慎的肩膀沒什麼力度地砸了一下。

心裡嘖了一聲,南榮慎真的是煞風景的一把好手,這種激動人心,所有人應該圍在一起擁抱彼此的時候,他居然還惦記著讓自己更換月事帶。

不過溫蓉蓉心裡又難以控製地湧上了一股甜蜜和溫暖。

她摟著南榮慎的脖子,將自己的頭靠在南榮慎的肩膀上,雙腿盤著他健壯的腰身,把自己略微有一些涼,還帶著濕漉的嘴唇,貼在了南榮慎的脖頸之上。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他。

南榮慎抱著她朝著船艙走的腳步,頓時一踉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