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吻變成了舌吻。
身體已經在前段時間的演練中熟得透了,鬱南輕而易舉就被宮丞完全掌控。
不一會兒兩個人愈演愈烈,從客廳到床上,幾乎沒有分開過,衣物都扔了一地。
鬱南身上隻剩那件卡其色棒針毛衣,顯得他身形纖瘦修長,趴在床上跟隨床墊起伏搖曳。
宮丞也有些忘情,分離後再見到這小東西,幾乎點燃了他渾身的熱血。
尤其是那盛開在皮膚上的大片玫瑰紋身,初見驚豔,再見亦然。花瓣們隨著動作震動,汁水淋漓,就像是從身上活過來了一樣。
身下的少年眉眼都被濡濕了,因此顯得更為精致。
黑的更黑、白的更白、紅的更紅,豔到極致時像是玫瑰化身的精靈。
少年正全身心地敞開,任他予取予求,不夾雜絲毫抗拒。
“有沒有自己弄過?”男人在身後問。
鬱南被撞得往前跑,被抓住往後拖了些。
他老實講:“……有。”
宮丞停住將他翻過身,壓在他上方,眸色暗沉,口吻有些危險:“幾次?”
鬱南羞得要厥過去了:“就一次……”
宮丞道:“怎麼就一次?你這麼克製?”
鬱南把他的頭拉低了些,特彆小聲地說:“因為太小了,不舒服,還有點疼。”
他指的是手指。
宮丞覺得好笑極了,忍不住低低笑出了聲。
鬱南總是能出乎他的意料,他幾乎沒有在鬱南身上找到過失望。害羞的、大膽的,清純的放浪的,這些矛盾的東西完全集為一體,形成了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鬱南。
誰知鬱南還會錙銖必較,不服氣地紅著臉:“那你呢?你弄過嗎?”
宮丞收起了笑意,半晌才道:“沒有。”
鬱南:“我才不信。”
宮丞親親他,並沒有退出來,身體力行地說:“因為寶寶這裡比較適合我。”
兩個月的債,哪是一時半會兒還得清的。
上次做還在宮丞母親的木彆墅裡,鬱南由著他折騰到半夜,骨頭都要散架了,才因最後一次的極度愉悅失了神,承受不住沉沉睡去,連又被拉著腿乾都不知道。
宮丞將他洗得乾乾淨淨,弄得香噴噴地裹進了乾淨的被子裡。
看著鬱南包無防備的睡臉,紅腫的嘴唇,才猛地察覺自己有些瘋狂了。
他像是吃慣了山珍海味的人,食髓知味,怎麼可能再去適應粗茶淡飯,一旦重新得到就會欲罷不能。
這都是因為這個小家夥乖到了骨子裡。
宮丞想,上帝造這個小家夥的的時候,大概是按著他喜歡的模樣分毫不差地捏的。
前些時段他偶然開機,看到鬱南發來的很多信息。按照時間來算並不頻繁,算起來是一天一條的頻率。除了第一天發的是“我等你回來”,此後直到第一個月結束,才忍不住發了一條“我好想你”。
這中間的信息是發的什麼呢?
全是鬱南精心搜刮的笑話,有的很冷,有的觸不到宮丞的點,有的因為年齡的差距宮丞根本看不懂哪裡好笑,可是鬱南還是每天一條到兩條,不多不少地發過來了。宮丞知道,他正試圖哄自己開心。
換季的時候,鬱南還發過一張自己的照片。
他穿了一件新的連帽衛衣,坐在窗邊傻傻地看著鏡頭,配字“想我了就看看我吧”。
那個晚上宮丞才給他打了第一個電話。
他頭一次覺得去哄一個情人,能夠令自己感到放鬆,這是他在戀愛中都沒體會過的。
甚至讓他覺得,如果可以的話,就這麼繼續下去也不錯。
*
早上,宮丞從兩股視線中被盯醒了。
一睜開眼,鬱南黑白分明的眼睛就從被子裡眨也不眨地看著他。
“怎麼不睡了?”一夜過去宮丞冒出青青的胡茬,摸摸鬱南的頭,“盯著我看乾什麼?”
這把聲音因為剛醒來的緣故,性感極了。
鬱南耳朵發癢,把頭縮進被子裡去摸索一陣,碰到某個精神十足的事物嚇得一縮,這才從被子裡又冒出頭來。
宮丞:“小東西,在乾什麼?”
鬱南說:“我在找這個啊,剛才不小心掉進去了。”
白生生的一隻手從被子裡拿出來,一個軟陶捏的小人偶出現在枕頭旁。
鬱南帶著期盼道:“送給你的。”
宮丞接過來,拿在手中。
那人偶大約十公分高,製作精巧,四肢皆可活動。大眼睛黑頭發,穿著簡單的T恤和破洞牛仔褲,神情生動傳神十分逼真,任誰都能看出這是一個縮小版的鬱南。
“這就是送給我的禮物?”他問。
果真是小孩子家家,送的禮物都令人啼笑皆非。
鬱南說:“是呀。”
他見宮丞擺弄那小人的手臂,提醒道,“這個娃娃叫BJD娃娃,是我自己的捏的哦。你打開衣服看看。”
宮丞掀起娃娃的小衣服,神情微微一變,挑起眉毛。
原來娃娃的衣服下麵另有玄機——和鬱南一樣,娃娃的身上也有大片熱烈盛放的玫瑰紋身,與鬱南本人如出一轍。
鬱南撐起上半身,生怕他認不出來,急切道:“這是我!”
宮丞:“寶寶,你捏了一個自己送給我?”
鬱南點點頭,赧然道:“是……本來想請小周哥轉交給你的,可是小周哥也很忙,我都好久沒看到他了。”
說著,鬱南趴在宮丞胸膛,乖巧道:“這個娃娃很小很輕,你可以裝在口袋裡。如果不方便的話,放在車裡、辦公桌都可以的。你忙起來的時候看到它,就像我陪著你一樣。我知道很多時候我幫不上你的忙,可是我還是想做點什麼,哪怕是讓你看到它的時候輕鬆一點也好。這就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幼稚的禮物,天真的言語。
本是宮丞不屑一顧的東西,更彆提妄想他會把這種小玩意隨身攜帶或者放在辦公室了。
可是他的眸色因此變得溫柔,將娃娃攥在掌心,翻過身去壓住送他禮物的人:“我很喜歡。”
鬱南說:“真的?”
他一動,肩膀上密布的粉色吻痕就暴露無遺。
宮丞抱著被自己寵愛過的人,好像一瞬間也變得幼稚了,他都忘記了自己的年紀,隻問:“那寶寶是不是也捏了一個我陪你呢?”
鬱南點頭,訝然:“你怎麼知道的?”
說著,他又縮下去在被子裡搗鼓一陣,掏出個縮小版的宮丞:“我還捏了一個你,你不在的時候就讓它陪我。”
這個娃娃捏得同樣很逼真,不過和平時的宮丞有所不同,娃娃還多了一副金絲邊眼鏡,風流倜儻。
宮丞在鬱南麵前很少戴眼鏡,他近視的度數不高,隻有輕微的散光,便問:“怎麼還戴了眼鏡?”
宮丞其實不太喜歡自己戴眼鏡。
鬱南說:“因為好看。”
宮丞不解。
鬱南告訴他:“你不知道現在都流行一種斯文敗類的氣質嗎?”
宮丞:“……”
鬱南說:“當然不是真的斯文敗類啦,就是形容有點壞壞的,鬼畜的,白切黑的那種,很帶感。”
鬼畜?
白切黑?
宮丞聽不懂,有點頭疼。
鬱南還挺高興地說:“我還準備找服裝設計的師姐給你做兩套衣服,可以換裝。”
說完,他就忽略眼前的真人,一心一心去擺弄他的BJD娃娃了。
兩個娃娃放在一起,在鬱南的擺弄下側過臉親了個嘴。
“做個情侶裝。”鬱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