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去掉好像(1 / 2)

可我偏要偏要 畫盞眠 11559 字 5個月前

季禮兩次打人都當著警察的麵,力道狠戾,未收半分。

一次為沈言曦,一次為人命。

林皎吃痛,慘叫連連,不停喊“警察”“警察”,兩個警察目瞪口呆,久久反應不過來。

林皎的聲音從刺耳、嘶吼到逐漸變小。

十五下,一下不多,一下不少。

季禮打完收手。

林皎一口一口呼吸,痛得隻能發出微弱的喘息。

季禮把折疊凳拎回來,眼神溫和地落在審訊桌旁邊的餐巾紙上:“請問可以用嗎?”

警察給季禮遞了兩張紙,季禮道謝接過來,慢條斯理將凳子上的指紋和血跡擦乾淨,把凳子放好,紙團扔掉,這才重新牽了沈言曦的手。

接下來是季禮作為報警人做口供、筆錄。

沈言曦跟在季禮身邊,耳旁好似有季禮和其他人的對話,她好似又聽不見任何聲音,眼裡隻有季禮。

如果說濃硫酸那次,他將她護在懷裡宛如一條朦朦朧朧牽引的線,那麼這一次,她摸到了線的感覺,清楚地看到了線另一端那個人,隻能是季禮。

一個險些被她誤會成工作機器的男人。

一個一次兩次為她一個“想”字來回奔波五小時的男人。

一個站在資本堆砌的高位,眼神仍然清澈、仍有底線的男人。

人間絕色。

她的男人。

沈言曦眼神如淌水般柔柔地盯著季禮,心臟噗通噗通,如雨後藤蔓般滋生著千轉百回的愛意。

季禮沒和小姑娘說話,餘光卻一直注意著她的反應。

她抿抿唇,她眨眨眼,她望著自己目不轉睛。

直到出公安局,上車,沈言曦依然看著季禮。

“嚇到了?”季禮俯身替她係了安全帶。

沈言曦搖搖頭。

季禮將她垂落在耳邊的一縷發絲拂到耳後,溫柔地吻了吻她的額頭,“沒控製住。”

沈言曦又搖搖頭。

季禮問:“是不用控製的意思嗎?”

沈言曦點點頭。

不說話的小姑娘也太可愛了。

季禮笑得舒心,揉揉小姑娘柔軟的發頂,驅車離開。

季禮開車極其穩妥,等紅綠燈的停車和起步感覺不到什麼慣性。

一彎上弦月掛在遠天,舒緩的輕音樂好似月色下的溪流,儀表盤上的指示燈發出“叮叮”輕響,宛如溪流撞上山石。

靜謐的氛圍中,沈言曦突然出聲:“季禮。”

季禮打了轉向燈:“嗯?”

“你為什麼喜歡我?”她問。

從季禮給她唯一性和確定性開始,沈言曦就有一種如墜夢中的不真實感,就好像她已經做好翻山越嶺的準備,山嶺卻自動陷平,她準備遠涉重洋,重洋填成陸地,她準備披荊斬棘,荊棘自動匐倒。

好像所有她想要的,他都給了。

或者是他給的,她都想要。

季禮當然知道小姑娘在認真問這個問題,他也想認真作答,可很多話根本到不了嘴邊。

他看她一眼,噙笑:“漂亮。”

沈言曦有點不開心:“可漂亮的人很多。”

季禮笑:“我眼裡隻有你。”

沈言曦笑:“我在嚴肅問你。”

季禮:“你是唯一漂亮,最漂亮。”

沈言曦笑得合不攏嘴:“認真作答。”

車入停車場,季禮把車靠進車位:“可我已經學會了甜言蜜語。”

沈言曦:“不是花言巧語?”

季禮:“具有法律意義。”

沈言曦臉微紅,總覺得他這話有點彆的意思。

————

夜色愈晚,華盛總部燈火通明。

沈言曦想陪季禮,季禮就把沈言曦從公安局直接帶到了頂樓辦公室,沈言曦嫌沙發隔他遠,季禮給沈言曦搬了張小軟凳,沈言曦把小軟凳挪到季禮的手旁。

季禮處理事情,沈言曦就安安靜靜陪著他,有認識的高層進來彙報工作用眼神給沈言曦打招呼,沈言曦淺淺頷首。

時間隨著燈光下細小塵埃的盤旋流逝。

從晚上八點到十一點,整整三個小時,季禮似乎連坐姿都沒變。

他暫時鬆一口氣時,沈言曦心疼地給他捏捏手臂:“我以前超討厭我抱怨的時候你說‘忍著’,‘活該’,”沈言曦道,“其實是真理。”

季禮捏捏小姑娘的臉:“彆太可愛。”

沈言曦望著他:“我是認真的,我最近一直在複盤我們的以前。”

季禮望進她瑪瑙般漆黑的眼眸:“那你以前喜歡過我嗎?”

他這話看似隨口,可又致命。

沈言曦昨晚剛反思過這個問題,這廂緋色爬上臉頰,嘴上卻傲傲嬌嬌地:“我不告訴你。”

可她這副模樣就已經告訴了他答案。

季禮笑了一下。

沈言曦不否認自己可能在喜歡的邊緣試探過,不過他怎麼知道呢?

沈言曦偷偷看季禮一眼。

他太好看。

她臉燙了燙,默默收回視線。

淩晨零點,醫院那邊來電話,工人已經全部脫離危險,沈言曦支著快要合攏的眼皮替他開心。

淩晨一點,季禮給摩通總部去了個長電話打消對方插手林皎一事的念頭。

淩晨兩點,季禮又撥了個電話告訴電話另一頭摩通不會插手林皎的事,希望量刑朝上頂,對方連連答應。

淩晨兩點半,季禮處理好一切,小姑娘已經輕靠著他膝蓋睡著了。

季禮想把她抱進休息室,剛碰到她腦袋,小姑娘不舒服地哼哼兩聲,季禮瞬間不敢動了。

他想提前處理些工作好留出時間陪她,可好像有了她之後,他就成了隻能完成當日作業的鹹魚,季禮視線最開始落在文件上,可文件看著看著,就忍不住看她。

沈言曦當真生了張絕美的臉。

柳眉彎目,鼻形精致,唇如朱點,肌膚勝雪,她清淺地呼吸,鴉羽般的眼睫隨著呼吸輕輕顫動。

關於她下午的問題,他喜歡她的原因,季禮確實不知如何說起。

就像沈言曦的日記本全是季禮——很多關聯沈言曦的事情,沈言曦自己都忘了,季禮卻記得很清晰。

比如。

季禮上大學時,沈言曦剛念初中沒多久,他難得打場籃球賽,小姑娘便穿著校服紮著馬尾過來找他在卷子上簽字,自己上周末大抵凶了她,小姑娘一臉不開心,季禮笑著輕擰她的臉,小姑娘果然氣呼呼地把臉彆到了旁邊。

季禮好笑,給小姑娘簽了字,帶小姑娘去逛學校。

季山和宋寧雅對季禮幾乎是純放養,季禮隻和也隻帶沈言曦逛過自己的學校,從教學樓、圖書館、人工湖、宿舍樓到體育場,季禮一一給小姑娘介紹。

季禮騎自行車載她,小姑娘在後座抓著他衣服,熱風簌簌吹過兩人的發。

起初她興致缺缺“嗯”一兩下,後來興致勃勃指著各種建築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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