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整個人都有點不對勁了,一顆心異樣的滿漲酥麻,撲通撲通地跳的很快,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擺,麵上卻依舊是波瀾不驚,麵無表情,看不出半點異樣。
就這麼一點點的觸碰,仿佛不注意都不會察覺到。
皇帝卻渾身都僵住,手背上像是有電流竄開,以極快的速度竄進胸口,心臟都被刺激地緊縮了兩下,隨即撲通撲通跳的更快,喉嚨也瞬間乾渴,四肢都變得僵硬,任由黎晚擺布。
黎晚讓皇帝坐在床上,半蹲下去給他脫了靴。
皇帝的靴子非但沒有難聞的味道,反而還有一股香味,他的衣服靴子,都是被禦用的香料熏過的,每日一換,這讓黎晚心裡稍微好受了些。
皇帝躺到床上,輕咳一聲:“給朕倒杯茶來。”
黎晚去外間端了茶過來。
皇帝起身喝了。
黎晚將茶盞端去外間,回來後對皇帝道:“主子您安歇吧,奴婢告退。”她說著,就要將床幔放下來。
皇帝盯著她:“朕這會兒還不想睡,你去拿本書來,給朕念書。”
黎晚說:“奴婢叫曹公公進來給主子念吧。”
皇帝皺眉:“朕交!交給你的差使,你竟推給彆人?”
黎晚有些無奈道:“奴婢還要回去抄宮規呢,這會兒已經晚了,要是再晚一些,奴婢今晚就不用睡了。”
皇帝道:“算了,宮規不用抄了,去拿書,給朕念書。”
黎晚眨了眨眼,立刻問道:“皇上您想聽什麼?奴婢去拿。”
黎晚無辜道:“奴才要是說不是,那就是欺君了。”
皇帝道:“朕怎麼覺得你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
黎晚抿了一個笑,杏眼烏潤,亮晶晶的看著皇帝:“因為奴婢覺得,主子您是個寬厚的主子,並不如我以前想象中那樣可怕,心裡就情不自禁的起了親近之心。”
撲通、撲通。
皇帝繃著臉道:“還不快去拿書,磨磨蹭蹭的,天都要亮了。”
黎晚拿了書來,捧著書,坐在床榻下的腳蹬上給皇帝念書,她聲音溫柔,語調輕緩,很容易就叫人放鬆下來。
在黎晚專注於念書的時候,躺在床上的皇帝卻根本沒有用心聽她念書,他忍不住看她,她清麗瑩白的麵龐被籠罩在一片柔和的光裡,低著頭,垂著眼,看起來有種令人心安的寧靜美好。
他以前從未這樣仔細的看過她,她的確長得很好看,是挑不出什麼錯處的好看。
皇帝好像再也找不到之前對她的厭惡,甚至覺得越看越覺得順眼好看。
皇帝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黎晚合上書,起身把床幔放下來,把屋裡的蠟燭都吹滅,隻留下一盞,然後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翌日。
睡了一晚起來的皇帝神清氣爽,一掃昨天的陰鬱。
宮人們都大大的鬆了口氣。
就連曹鈺也放鬆了些。
用完早膳,皇帝就準備去上早朝。
走出殿外,看著跟上來的秦臨和黎晚,他腳步一頓,掃了眼黎晚:“今天不用你跟著了。”說著,!,餘光又掃過秦臨。
秦臨麵無表情,毫無波瀾。
曹鈺一陣竊喜。
黎晚見不用去上朝,也很高興,上朝對她來說實在太過枯燥,一站就是一兩個時辰。
乾正宮就是她做主。
黎晚這段時間廣結善緣,除了曹鈺之外,乾正宮的宮人們都接納了她,她在乾正宮已經混的如魚得水。
皇帝一走,宮人們就開始打掃各殿。
黎晚反正閒著沒事,也幫著做一些雜事,忙完了她就想著回西殿再吃點東西。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把對黎晚的稱呼從晚姑娘變成了主子。
黎晚跟著進去一看。
宜嬪送了一隻水色極好的玉鐲和一對簪子,價值不菲。
黎晚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鐲子,宜嬪送的那隻,倒比她腕上這隻成色還要好,果然是宜嬪,財大氣粗,也算是下了本錢了,她問道:“留話了嗎?”
翠珠道:“隻說讓您有空了,去宜嬪娘娘的宮裡坐坐。”
黎晚笑了一下,道:“收起來吧。”
翠珠裝好了,收進黎晚的小庫房裡,她心裡自然是高興地,宜嬪都要送東西過來,顯然是因為主子現在越來越得皇上看重了。
黎晚說要吃點東西。
翠珠又去吩咐小廚房。
以往黎晚的一日三餐都是跟乾正宮裡的宮人們吃的一樣的,翠珠要是提什麼要求,還要被冷嘲熱諷一番,但現在卻是今非昔比了,黎晚隻要想吃什麼,跟小廚房說一聲,小廚房都會照做。
皇帝對黎晚的態度,日漸一日的變好。
有眼睛的都看得到,隻有曹鈺堅定的認為皇上是故意的,是為了迷惑敵人。
黎晚好不容易等來休息。
終於不用起早,也不用伺候人。
她睡足了覺,剛起床,宜嬪就叫人來召她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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