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2 / 2)

唐心幼和宋樂清一人挑了一間房子住下。

午夜時候。

唐心幼起來摸著喝水。

月光皎潔,小院子裡落下一層銀霜。

牆外的路上樹影娑娑,唐心幼目光越過去看了一眼。

唐心幼從二樓的窗戶詳細看,在霜白色的月光中,樹下好像站著一個人。

黑色樹影間,唐心幼之所以一眼發現,是因為那人穿著一身血紅嫁衣,模模糊糊還能看見嫁衣上繡著龍鳳呈祥的紋樣。

已經把手裡的一杯水都喝完了,但樹下的那人卻一動不動。

唐心幼倒沒耐著心思再看下去,她放下水杯,樹下那人脖子生硬的扭動。

那姿勢很怪異,樹下的人,身形沒動,但脖子扭了一百多度,再扭,可能就把頭扭下了了,這一下那東西背對著唐心幼,臉卻麵對著唐心幼。

霜一樣的月光落在那東西臉上,五官被長發掩蓋了一半,皮膚是滲人的慘白色,像是被漂□□漂過一般,又像是返潮乾裂的石灰牆,跟嫁衣形成鮮明對比。

唐心幼有些後悔看著這麼清楚了,這顯然不是人。

盯著唐心幼一會兒,那東西又把頭擰了回去。

她走了,樓下傳來一聲聲女人的嗚咽。

同樣沒睡著的宋樂清揉著一頭亂發:“起風了嗎?”

“沒有。”唐心幼說道。

“那這是什麼聲音?”宋樂清問道。

樓下那隻東西,已經從樹下走開,也從二樓窗口視角走出去,走遠了,聲音也小了。

“是我困迷糊了?聽錯了?”宋樂清撓著頭,回房間睡覺去了,都幻聽了,再不睡身體吃不消。

第二天,不過是早上五點半。

村裡的人起床早。

叫罵聲就響了起來,多是些粗俗不堪,攻擊女性的詞彙,睡夢中,唐心幼聽的直皺眉頭。

“這鄉下老娘們詞彙量真豐富。”宋樂清在他房間裡大喊一聲,樓下罵人女人似乎聽見宋樂清接她話茬。

這下好了,給了她發揮的空間,她也不坐著罵空了,就指著宋樂清罵。

用詞難聽,罵的宋樂清頭皮發麻,換了一件衣服,準備下去跟她當麵掰頭。

唐心幼不能坐視小徒弟被人欺負,宋樂清平時懟天懟地懟空氣的,更多是仗著本事跟身份,但真對上鄉野中不講理的人,萬一吃虧。

唐心幼操心的跟著起床,換衣服。

“裝神弄鬼騙錢的東西。”那個婦人還在罵。

拉住宋樂清,唐心幼一看,那不是林彎彎的媽嗎?林彎彎在一邊扯著她,想讓她少說兩句,卻被推到一邊摔了個屁股蹲。

唐心幼強忍著心裡的怒氣。

天色還沒全亮,林彎彎家門前聚集了好些人。

“聽說這倆是林澤宇家請來的大師?到底有幾分本事?”

“我看啊,還沒有我們村口林阿婆厲害,你看他們,彆說跟鬼纏了,就是想彎彎媽那樣的人,他們也纏不過呀。”

“一分價錢一分貨,林澤宇家要是都是花錢打水漂的蠢蛋,一家人能混的這麼好?”

“彎彎媽那樣的,鬼也纏不過呀。”

議論聲吵吵嚷嚷,當成說笑話,沒人避諱當事人,照顧臉麵的工程一點都不做,反正這些村民人多勢眾,互相壯膽。

“小兔崽子你繼續罵呀?”林母叫嚷著,嗓門越高,底氣越旺。

唐心幼打了一哈欠,彎彎家門前,是一扇木門,門上是黑黢黢的狗血,一隻大黑狗脖子出被人砍斷,身下一片血跡。

木頭門上坑坑窪窪,是一些被抓撓的痕跡,木屑掉了一地。

“大清早汙言穢語的罵人,總要說出來前因後果吧阿姨。”唐心幼說道,她可還記得林彎彎的買命錢,是林母給的。

夜半令人習以為常的遊蕩的女鬼,和想要害親生女兒性命的農村婦女。

婦女用的還是神不知鬼不覺,見不得人的手段。

“說什麼說,村裡總共就你們倆外鄉人,你是個女娃娃,還是彎彎大學同學,我覺得你是個有素質的人,但是這個兔崽子就不一樣,說話難聽,是不是你,殺了我家大黑!潑狗血在我家門上,還撓壞我家的大門。”

“你想訛錢就直說,還殺你家狗,還潑狗血,還撓你家門?你再編的離奇點,說不定我就信了。”

眼見就又要開始吵架。

人群外,拄著手杖的神婆走了過來,她撥開人群,看熱鬨的人群瞬間啞聲。

神婆顫顫巍巍,先是看了看兩個外鄉人。

然後慈祥的笑道:“彎彎回來了。”

“林阿婆。”林彎彎靦腆的打招呼。

“老遠就聽見你們這邊吵吵嚷嚷,大清早的不給人個清淨。”林阿婆拐杖駐地,狠狠點了好幾下,她聲音粗糲。

“狗是我殺的,都彆吵了,彎彎媽一會兒找我來算錢。”

林阿婆算是村裡輩分比較大的人,沒人敢跟人跟她唱反調。

“誰殺的快自己站出來吧,讓上了年紀的阿婆給你頂罪,你也不嫌害臊。”

“我看就是那小子。”

眾人目光又鎖定在宋樂清的身上,

唐心幼上前一步:“這條黑狗,就是這位阿婆殺的。”

眾人再看唐心幼的時候,都用一種,她和宋樂清是一夥兒,她在包庇宋樂清的眼神。

麵對這些目光她毫不畏懼,“的確是她殺了黑狗,但是她所謂的過來算錢,說的是算算驅鬼的錢,狗是她殺的,撓門的是一隻女鬼。”

“為了洗清罪責,她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了。”有村民不屑的說。

唐心幼聲音都沒起伏:“我昨天晚上親眼所見,一個女鬼,身上穿著嫁衣……”

唐心幼隻說了有隻鬼。

既然有人心裡有鬼,唐心幼就把這隻鬼戳破,放到明麵上,讓所有人都看看。

“穿著血紅嫁衣的女鬼……不就是……不就是……”

村民們互相交換著眼神,他們敢得罪外鄉人,外鄉人轉頭就走了,但是當地的老鄰居,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你胡說!怎麼會鬼!虧你還是大學生,封建迷信!”林母當即情緒潰敗。

看來該上鉤的人已經露出馬腳了,唐心幼勾唇淺笑:“有沒有女鬼,你還不清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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