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2 / 2)

“這裡沒有鬼。”宿朝說道。

他把弦放到古箏上,“錚”的一聲鏹鳴,遍布灰塵,殘破不堪的古箏煥然一新,明亮的漆,緊繃的弦,“程靈夢”的半個身子也落在古箏上,漸漸跟琴身合並。

眼神落在古箏,宿朝說道:“她是琴弦,不是程靈夢,程靈夢的亡靈,五年前我就帶回了陰司。”

羅輝同,顧老師,顧嫣等人,聽著他說什麼陰司,說什麼輪回,隻覺得是天方夜譚。

但是麵前已經有一隻女鬼了,這樣的天方夜譚也不是那麼不可信。

“她身上攜帶的陰元符?是你給的?我還以為是你以公謀私,故意放隻女鬼在這裡呢。”唐心幼隻覺得程靈夢身上沒有鬼魂的靈壓,沒想到是隻琴弦精魄,說要類比,不是鬼,更似是妖怪。

“是我贈與的,也是我故意的贈予,讓她在學校裡多做些事兒。”宿朝說道。

唐心幼突然發現,老氣橫秋的宿朝身上所有的孩子氣,還有幾分可愛。

在學校裡被刁難了,就放任一隻琴靈幫他報仇。

男生廁所裡的唱歌聲音,就是為了恐嚇那些想要欺負他的男生……

顧嫣錄音設備裡會出現女鬼的聲音,應該是瞧不慣她針對吳笙……

溫彤彤直播間被女鬼霸占,溫彤彤受到顧嫣欺淩,吳笙替她說話,她反而跟欺負她的顧嫣站在同一陣線,出賣吳笙……

顧老師的車上有女鬼的歌聲也是這樣。

“我掌握著你們的生殺予奪。”宿朝對所有人說。

想起當年對程靈夢的所作所為,顧老師已經怕了。

“你,十年前跟你的女學生有染,為了那個女學生的前途,不惜替她掩飾罪行,是她設毒計,毀了程靈夢的臉,為了讓你喜歡的女學生順利出道,你們還合夥必死了程靈夢,後來那個女孩飛黃騰達就踹了你。”宿朝說。

“五年前,你聽說她死了,是不是有些快意?”宿朝劣質地問。

他不用姓顧的回答。

宿朝說:“那是我給她報應,她是吸.毒,但是休克死亡我在生死簿上給她寫的命,程靈夢的死是她一手促成的。”

“你到底是誰?”顧老師驚恐萬分。

那時是十年前的事情了,本來早就死無對證了……

加上程靈夢自殺的時候,家裡無親無故,更沒有人去深查深想,所有人都知道就算是被毀容,程靈夢還是堅強的活著,程靈夢的夢想就是替她母親治病。

理所當然的,她母親去世以後,程靈夢就失去了全部的理想,失去對生存的渴望。

所以程靈夢的自殺,合情合理。

沒人知道,背地裡有人對她悄無聲息的誘導,一步步推著她走到上絕望的深淵。

“你到底是怎麼知道?”顧老師怕了,這本來都是死無對證的事兒……

如果這是世界上有鬼神……

如果宿朝是隨意索命的鬼……

“你們兩個不是道士嗎?他要害人,你們就這麼無動於衷的看著嗎?你們救救我!”崩潰的顧老師說道。

“是的。”唐心幼說道,她就是這樣的無動於衷。

顧嫣都傻眼了,她爸……十年前出軌了?十年前還替小三做了什麼壞事兒……

那個小三就是五年前死的一個明星……

“不用一副接受不了的樣子,你沒比他好到哪裡去,繼續下去,你你的命不會好到哪裡去。”唐心幼對顧嫣說道。

“彆擔心,你的所作所為,不足以的讓你當場去世。”宿朝說道,他從手掌心調出一個本子,另一隻手憑空長出一支筆。

那本子自己亂翻一通,停在一頁。

“劃去二十年壽命。”宿朝說道。

顧老師看著他下筆。

“劃去福祿!”宿朝又說。

宿朝轉過頭,他目光平靜的掃過身後的幾個人。

“舉頭三尺有神明,人生在世,所作所為,今生不算,死後也會有人跟你們計較。”

他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說完這些,就將古箏抱了起來。

“走吧。”他對唐心幼說。

宿朝帶著唐心幼,羅輝同,吳笙離開了。

留下顧家父女跟一眾人,大眼瞪小眼。

“他……說的也不一定是真的,減壽,減福祿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明白……”顧嫣安慰著父親。

但是她話音一落。

顧老師就比了一個噓,他小心翼翼的接通電話:“聽說你被宿朝開除了。”

那邊聲音帶著溫和的調笑。

“是呀,學生們跟我開玩笑呢,不知道怎麼驚動您了,你彆當真。”

“我看是你沒當真。”那邊聲音音照舊帶著笑意,但是顧老師聽出來了不一樣的意味。

“……”顧老師穩定心神:“您什麼意思呀……”

“顧教授,你被學校開除了,原因宿朝也已經跟我說清楚,你準備準備,明天離職吧。”

那邊說完,像是通知消息一樣果決,立刻就掛斷了電話。

他慌了,他腳步頓挫兩下,外麵天黑透了,校園裡還有不少學生。

已經這個時間了!為什麼校長還會特意打電話開除他。

明明宿朝才前腳走?

這幾個年輕人更是受到了莫大的震顫。

回想起宿朝那句“死後自然有人跟你計較”,就覺得頭頂上懸掛著一柄達摩克利斯之劍。

……

比起那些人對宿朝的恐懼,吳笙望著宿朝的背影,總覺得有一絲絲的親切。

畢竟同樣都是被人欺負的對象。

還有唐心幼嗬斥著她讓她站起來的那一瞬間。

要不然等顧嫣找來時,看見的就是蹲在地上,柔弱可欺的她。

她滿心滿意都是感激。

“早點回去休息,明天比賽加油。”唐心幼對她說道。

很奇怪,明明沒過去多久,吳笙覺得從此刻起,在學校裡喘氣,都比之前更暢快了。

她深深鞠躬,站的像是一顆小白楊似得,挺拔端正,跟三人告彆。

唐心幼倒是好奇了:“不知道神官要怎麼開出姓顧的?”

“這學校就是我創立的。”宿朝說道,要不然他才不會從五年前,就過來多管閒事兒。

這倒是讓唐心幼大吃一驚。

“因為種種原因,就定格在了二十多歲,還跟地府簽了包身合同,要白給地府乾一百年。”宿朝說。

“這麼慘,一百年那麼長,乾完多難呀。”唐心幼心想他還真是可憐,履行著地府封建糟粕的包身合同。

“好像是十幾年前,我就乾滿了。”宿朝笑笑說:“但是我沒處去了,就這樣掛個差在地府,等兩個人。”

唐心幼聽見一百年的時候已經警鈴大作。

“你不問問我等到沒有。”宿朝記得唐心幼對新鮮事兒,總是有著非比尋常的探求欲。

“你等到沒有?”唐心幼心不甘情不願地問道。

“等到了。”宿朝答。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catty的營養液(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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