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子裡坐著一個人男人,用手中的扇子輕輕撥開轎簾,並未露出真容。
“兩個瓷鬼呢?”轎中人問道。
“不知道。”鬼王混不吝的說:“你就是這路上主事兒的?剛才那兩隻白毛鬼要搶我這好吃的,跟我纏鬥一番,在我身上留了不少傷,溜之大吉,你們要是不管,我可要殺進你們大本營,找你們主事兒的問問!”
“我們管你的事兒。”轎子裡的人說道。
“你們要是管這事兒,好吃好喝招待我,我就把這個女人送給你們嘗嘗鮮,早就聽說這路上有尊大神,我今天也來見識見識。”
他裝成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唐心幼被他徐徐抓著,推了一把,唐心幼裝成被推了好遠的樣子。
轎子裡的人左右看看,似乎身邊真就沒有兩隻白毛鬼的蹤影,轎中人說道:“帶過來吧。”
大肚子鬼王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往前走兩步,攢起勁兒,將麵前的欄目的鋼筋架子挪來,扔到路下,濃濃的霧氣中,鐵架子的聲音難聽聒耳。
大肚子鬼王重新帶著唐心幼坐上車。
前麵的轎子已經動了,鬼王在後麵開著車,跟了上去。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
興許是有轎子裡的玩意兒開路,前麵中再沒有敲詐勒索,要買路錢的路障。
不過還是看見兩隻紅毛鬼立在路兩邊,後來又見兩隻黑毛鬼,都不開腔說話,靜靜放他們往前走了。
“前麵那段路上是不是有濕的痕跡。”唐心幼眯眼看著,思索著什麼。
鬼王透過車窗往外開,確實地上濕漉漉的:“興許是落霧了,地上就濕了。”
“這都有小水窪了,應該不是落霧那麼簡單。”唐心幼說道。
剛才這邊下雨了。
明明是這麼大的霧天,按道理來說,不應該下雨。
前麵的轎子不緊不慢,搖搖晃晃的往前走,前麵的路也逐漸寬闊。
“我猜……這條路其實是拚接成的。”唐心幼說道。
“拚接成的?”鬼王左右看看,不就是一條忽而寬,忽而窄的路嗎?
“再往前麵走,就沒有雨痕了,這段雨痕的路,是從一個剛下過雨的地方,截取複製,然後拚接出來的。”
唐心幼說著,道路平坦,車子穩定的往前走。
“剛才雨痕路邊,圍欄是白色的,你看前麵的路邊的圍欄,是藍色的。”唐心幼說道。
華國基礎建設完善,很多條路都鋪的整齊,有些鄉間小道,都鋪成了水泥路。
鬼王左顧右盼,發現唐心幼說道是對的:“這段路的顏色有些黑,應該是瀝青鋪成的,剛才那段路就是石子混凝土的。”
不過兩三百米,前方的路段又發生的改變,
“我們在這條路上走了三十分鐘了。”唐心幼說。
“是呀。”
“我有一個設想,比如有一個人,他家住在那段雨痕路上,我想要來找這段路儘頭的這個什麼大人,從雨痕路上進來,是不是直接就到這裡?”唐心幼問道。
“這怎麼說呢?”鬼王想了想,發現居然是可行的。
假如A市的高速公路入口,不是第一段路,而A市後麵還有一段路。
“甚至氣溫都低了,我們走了很遠,每一段路,都像是一段跳橋。”唐心幼說:“這裡的氣溫,跟京市都差不多,原本三四個小時車程的京市。”
唐心幼不說,鬼王都有感覺了。
前麵轎子停住了,停住的地方濃霧散開,那是一座磚紅的院牆,一扇大門吱呀呀呀呀打開的時候,唐心幼聽見“咚”的一聲,有一顆小石子丟在她的車上。
她探出頭,想看看是那個缺德帶冒煙的丟她小石子。
就見牆邊的大樹上,蹲著一個人,上身穿著一件印著龍鳳的衛衣,下身蹲著,扶著樹乾,腦袋上帶著一頂鴨舌帽,蓋住了他鋥光瓦亮的大腦門。
唐心幼悶悶笑出一聲,對這個貝勒爺揮了揮手。
眼見又是一顆小石子直接砸進了車裡。
小石子上裹著一張小紙條。
“裡麵鬼多,你不跑?”一筆字龍飛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