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崇死後,被太子定義為奸佞的人,是當今丞相——江諾。
安皇大怒,兩方開始了正式交戰,太子有程家軍的支持,雙方一時竟保持了僵持的狀態。
在外頭戰火熊熊之時,蓮花山的房子建好了。
曆經兩個月,終於在定平十六年的初春一月末建好了,兩個月,幾百人手,建好了一個可以容納八百戶的村莊,每個人都有了自己的房子。
程遠岫的任務,從每天拉著士兵去鍛煉,變成了跟江尤一起,帶著士兵去種地。
江尤來到這個世界後,還是第一次下地種田,她不懂種田有什麼規矩,也不知道應該怎麼種,她過來,主要是跟有經驗的老農商量一下,怎麼弄梯田。
這個有經驗的老農,是曹大山。
他自小在田野間長大,種田是他最擅長的事,不是沒有比他更有經驗的老農,隻是要來蓮花山,必須越過大山,如今天氣還沒回暖,年紀太大的老人過來,江尤怕凍出個好歹來,挑挑揀揀,才找出一個曹大山。
曹大山見到江尤時有些驚訝,在蓋房子的時候,江尤有幾次,同他聊蓋房子的事,有時會提出一些要求,曹大山一直以為,江尤是東家家裡的姑娘,看著不像個管事的。
東家或許是那個每天帶著一堆士兵拉練,十分威風的程小娘子,或是那位每次出現都捧著竹簡的安大人。
現在看到跟在江尤身後的程遠岫和安霖,他想,自己約莫是看走了眼,真正的東家竟然這麼平易近人。
平易近人的東家江尤看著眼熟的曹大山,隻覺古代勞動人民可真是技多不壓身,又會蓋房子又會種地,厲害啊。
一轉眼,從春到夏,從夏入秋,又是一年秋收過去。
蓮花山曾是遠近聞名的荒山,但是最近一年,蓮花山似乎不一樣了。
曹家村的人每日都能看到有馬車從山裡出來,上頭馱著的不知是什麼東西,那蓮花山也不知道是什麼人住下了,上頭的官不管裡頭的事,連裡頭種的地都不去登記在冊,也不去收賦稅。
有臨近村莊過不下去的人去投靠,也就在那邊安家了。
隻是人若不走到絕境,怎麼可能拋卻宗族,跑到那深山老林裡去呢?
曹家村村中間有一棵大槐樹,曹家村的婦人習慣傍晚坐在大槐樹下,尤其是農閒時,這裡是她們最喜歡來的地方,大槐樹旁是曹家的宗祠,裡頭供奉著曹家村共同的祖先,香火不斷。
“大山家的,聽說,你們家要搬到那蓮花山去住了?那邊都是黑土,一抹身上臉上都是黑的,還種不出糧食,你們去那兒作甚啊!”
“是啊,大山家的,你家孫子剛出生不到一年,雖說你家田地隻剩幾畝了,但你家人口少,熬過今年,明年也許收成好了,就能撐下去了!”
被一堆婦人圍著說話的農婦低頭縫補著舊衣裳,她眼角全是皺紋,臉上曬得黝黑,鬢角白發蒼蒼,誰能看出她才三十出頭呢?
農婦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又看看周圍人的衣服,歎了口氣。前些年秋收後,他們曹家村人人都能換上一身半新不舊的衣服,到了過年時,也都能換一身新衣,可如今,他們身上的衣服到處是補丁。
秋天還好,沒那麼冷,穿的單薄破敗些也沒什麼,可到了冬天呢?
“他三嬸,你家的虎子還沒回來嗎?”
農婦想多問問,她的兒子被拉去做了兵,已經三個月沒有音訊了。
三嬸是個和農婦一般打扮,看上去年紀差不多的婦人,她沉默的搖搖頭,臉上一絲笑紋都沒有。
這一句問話,讓周圍的婦人都閉了嘴,她們或多或少都有親戚關係,被拉去做兵的是她們的侄子,甚至還有她們的親兒子,去了三個月,一點兒音訊都沒有的不止一個。
“許是戰事吃緊,沒有音訊,不見得是壞事。”
一個婦人偷偷抹了把眼淚,不願意多想,如果沒有音訊,她兒子就一定還活著,還活著就最好不過了。
“他二叔,你咋來了?”
外圍婦人的一聲喊,惹得所有婦人看了過去,來者是個穿著打扮乾淨得體的老頭,他陰沉著臉,長長的白胡子一直到胸口。
農婦看到他的一瞬間,心口一顫。
“二、二叔,你咋來了?快,快坐下!”農婦手忙腳亂的將縫補到一半的衣服放到一旁,手微微顫著在衣服上擦了擦,將手心的汗全擦下去,“二叔,可是我家小山有消息了?”
“還有我家虎子!”
“我家阿福呢?”“阿全也去了不少日子,可有消息了?”
一群婦人一擁而上,用期望的眼神看著老頭,老頭對上那麼多雙盛滿母親對兒子,妻子對丈夫思念的目光,心上更加沉重,鼻頭一酸,眼眶泛紅,張張嘴,嗓子裡發出一聲哽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這是怎麼的呢?怎麼一句話都不說,就哭起來了?可是我家阿福要回來了,他平安回來了?我想他想的緊啊,他長到十五歲,十五年都沒離過我那麼久!他一定想我了,我昨天還夢見他呢!我從夏天等到了秋收,他說秋收會回來幫著收糧食的啊!!二叔!!!”
不知道是哪個婦人,說著說著,淒厲的喊了起來,屬於母親特有的直覺告訴她,她就算等過再多夏與秋,也等不到她的兒子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加更了一千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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