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與二皇子(1 / 2)

裝睡的江陶聽到耳邊悉悉索索的聲音, 害怕江尤將《玄女散記》拿走,她趕忙睜開眼, 喊了一聲, 想要阻止江尤。

結果發現,江尤正彎腰幫她掖被子。

“長姐可真是不小心,天氣涼, 睡覺可一定要蓋好被子啊。”

江陶死死盯著江尤嘴角的笑,隻覺得眼前的人分外陌生。“驕陽?你……”

“驕陽前來, 隻是為了看看生病的長姐,除此之外, 並無他意。”江尤直起身的瞬間, 將那本《玄女散記》拿了過來,江陶甚至來不及做出反應, 她就已經翻開了。

上頭隻是普通的詩句而已,半點看不出奇怪的地方, 如果沒有那些愛惜的痕跡, 這隻是一本普通的書。

“驕陽!”

“長姐莫要大聲喧嘩,有失禮數。”江尤站在床邊,江陶躺在床上,這個場景, 再配上江尤臉上冷漠的笑, 怎麼看怎麼像惡毒女配在欺負白蓮女主。

可她們心知肚明,她兩誰也不是朵白蓮花。

“前幾日,我徹夜抄寫了此書, 對上頭的詩句有了新的認識,也對玄女有了新的認識。長姐以為,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此句,何解?”

“自是天生萬物,貴賤分明,有人為豬狗,有人為神靈,人定勝天之說,何其可笑!上天並不仁慈,芻狗如何勝天?”江陶知曉今日躲不過江尤,再加上心愛之物被江尤捏在手心,更叫她憤怒異常。

憤怒之下,連平日裡溫順的假象都不願維持了。

“可我卻覺得,天道之下,眾生平等。”

眾生平等四個字,叫江陶久久無法平息心神,她想起了許多,例如她的母親徐氏,出身名門顯貴,隻因她不是玄女承認的鳳命,隻因梅香凝乃是玄女廟為江常洛找到的皇後,徐氏隻能做貴妃,一生無法成為嫡妻,她的兒女,即使是長子長女,也要低嫡出一頭。

待江陶回神,她就見江尤要離開了。

“驕陽,我吃過藥,身子好了許多,既然你還沒走,那便帶我一同去燈會看看吧。”江陶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錯了,突然想去湊湊熱鬨。

若是能在車水馬龍,火樹銀花中走一遭,染了塵世間最俗的人氣,或許能明白何為眾生平等。

江尤點點頭,江陶去不去無所謂,反正她已經大致摸清了江陶的底細和陣營。

令人欣慰的是,江陶並不是玄女陣營的,她以往做出的種種,大抵隻是因為嫉妒,也沒有要害原主的意思,隻是想踩低原主,成全自己的名聲。

對於原主而言,名聲是最不重要的東西,江陶也是知道這點,所以才敢拿來利用。

她沒有害原主的心,原主卻受她引誘而丟了性命。

“長姐以往不是害怕去人多的地方嗎?覺得那市井之地肮臟不堪,不敢邁步,今日一病,倒是改了脾氣。若長姐真想去,就換身衣服,抹去臉上的妝容,作尋常打扮吧。”

江尤的話一如既往的紮心,惹得江陶笑容一僵,待江尤出屋,她恨恨抬手,將眼下畫出的青黑病容抹去,露出少女紅潤的氣色。

“竟說我不敢!我有什麼不敢的!棲靈,喚人來,我要梳妝更衣!“

走進屋的棲靈聽到江陶的話,又看到江陶粗暴的動作,有些驚詫,站在原地望著江陶不知所措。

“還愣著做什麼?沒聽到我的話嗎?動作快些。”

江陶被江尤的話刺激的不清,這會兒也生了不服輸的氣,非要跟著江尤去街上看看不可。該說江陶和原主不愧是親姐妹,耍起蠻橫來,還有三分相似。

另一頭,江尤出了門,直接往外頭,一刻不曾停留。

剛剛被江尤留在門外的兩個小宮女都聽到了江尤和江陶的對話,見江尤快步離開,宮女中的錦和問道:“公主不等等大公主嗎?大公主正在更衣呢。”

“我等她作甚,從皇宮到昌安西街的路,她難道不認識?還需要我領路不成?”江尤不屑的冷哼一聲,“她想去就去,想不去就不去,比我還任性!從來隻有我任性,叫他人容忍的份兒,哪有我容忍他人的時候!”

這話說的可謂是十分不講道理了,但錦和聽著,又覺得並無錯處。

“驕陽你這脾氣,該改一改的,前幾日才被罰抄書,你就不怕,又被母後懲罰?”

“二姐說的極是,驕陽你怎能這樣說長姐?”

江尤氣衝衝往前走,到了一處路口,被東側走來的人逮了個正著,還被人聽去了她說的話。

“二姐,二哥。”

江尤壓住脾氣,衝來者點點頭,身後的兩個小宮女衝來者行禮道:“見過二公主,二皇子。”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