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裴曉(2 / 2)

彭梁容很嚴肅地盯她,好久才哼了一聲,瞧著是不開心了。彆彆扭扭地抱著手臂,嘀嘀咕咕:“哦,我知道了,媽有事瞞著我。”

這樣又天真又孩子氣的話,他得有幾年不說了,自己說完了,心裡也害羞,可表情還是一如既往。

磨來磨去,他簡直像個狗皮膏藥黏糊糊地隨在裴曉身後,到後來,裴曉實在沒轍,隻能說:“我查了查你小時候的事。”

彭梁容心說:來了。

他麵上皺著眉,“是查我的親生父母嗎?”

她說是,又連聲歎氣:“其實不是為了什麼,隻是我被你這次車禍弄怕了。”

“擔心你以後萬一又出什麼事……要是你的親生父母那有什麼親屬,到時候還能幫點忙。”

她的語氣很認真,“我知道你可能覺得沒必要,但是媽媽這段時間在醫院看了好多人,得病需要親人捐獻腎源、骨髓……”

裴曉的目光好溫柔,就這樣看他,“媽媽隻是擔心。”

彭梁容呆住了。

他知道她查他親生父母不是為了方才說的話,可轉念一想,她所說的也不是沒可能。

裴曉正是抱著這樣的念頭:查到彭梁容的親生父母,或許能在未來給他的性命來個保障,再找到昭擎與他有關的依據。

隻一瞬間,他就傷心起來。

他掩飾地藏起自己微紅的眼眶,說:“那找到了嗎?”

“沒有。”

裴曉掐了一把他結實的手臂,用勁兒不大,隻是媽媽對兒子關愛的掐掐。

“誰讓你小時候傻得出奇,對自己親生爸媽一問三不知的。”

“我找了人,人家也告訴我,你六歲以前的事很難查——就今天上午,人家告訴我說,真的查不到。”

彭梁容越聽越難過,他個高,裴曉隻消抬頭就能看到他想掉眼淚的樣子。所以他努力忍下了。

“媽媽真害怕啊,萬一你再出什麼事……”裴曉喃喃,“我可真得哭慘。”

他車禍進手術室那天,裴曉哭得可凶了。後來彭守禮告訴他,他那天連人都抱不住,裴曉哭得整個人都要軟掉,即便是用力摟在懷裡,腿腳也是軟的,站不穩坐不住。

彭梁容咽下淚水,他露出很大很明亮的笑容來:“不會有事的。”

“這次隻是意外,我不會再出事的。”

他這樣做保證。

裴曉看起來並不相信,畢竟意外這種事,是人類所不能掌控的。

他當然能說自己以後不會再出事,可誰又能保證一定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生呢?

彭梁容更知道,她擔心的不止是意外,更擔心的還是昭擎和他的關係。

是一個母親為了孩子,飽含殷切真誠的愛護。她掩藏下見過“昭擎”的事,誰也不告訴,默默地做了一個媽媽該做的事。

也因此,他就忽然很傷心。

為自己和自己的“馬甲身份”帶來的牽絆使家人擔憂而感到自責難過。他知道,不能夠再這樣了,至少要讓裴曉不這樣憂慮,不這樣心懷惴惴……

青年攬住母親的肩膀,他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可最後什麼也沒說。

他隻是很快地笑了一下,淚意在眼眶中閃過,閉眼之時又悄然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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