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第 121 章(1 / 2)

邊關小廚娘 團子來襲 7527 字 5個月前

薑言意看了那女子一眼,她狀況不是很好,楚承茂顧忌著男女有彆,隻敢扶住她一隻手臂。

薑言意便對跟著自己的霍蒹葭道:“蒹葭,你去扶那位姑娘。”

薛氏雖擔心孩子,卻不能在此時放下這姑娘不管,也吩咐她的丫鬟:“時芽,你去幫忙。”

霍蒹葭看著人小,力氣卻不小,她幾乎一人就把那女子整個人架起來了。

薑言意讓霍蒹葭過去扶這女子,是為了給她一份體麵,不然她若是暈倒在這裡,被楚承茂抱走,順康坊又有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回頭往外邊一傳,她和楚承茂之間就說不清了。

女子知道薑言意的用意,向她投來一個感激的眼神,微微頷首致謝,舉手抬足間不經意展現出來的氣度和涵養,都不似普通人家中的姑娘。

楚承茂也知道侄兒還等著看大夫,耽誤不得,在薑言意讓霍蒹葭去扶住那女子後,便扯下自己腰間的玉墜遞給老鴇:“今夜出門得急,身上沒帶多少銀錢,你且拿著著玉墜,明日我會讓人送錢過來換回玉墜。”

老鴇眼珠子一轉,哭天嗆地道:“哎喲,楚二公子,可不是我不放人,這姑娘……我買時花了足足三百多兩……”

楚承茂卻不吃她那一套,冷笑道:“便是三千兩你也明日再同我扳扯,耽擱這孩子看病,有你好果子吃!”

老鴇這才把那點惺惺作態流出來的眼淚收了回去。

幾人上馬車後,直奔附近的醫館。

大半夜的大夫被拍門起來,因著楚承茂臉色難看得嚇人,那點不滿和嘟嚷都咽回了肚子裡。

給楚念安把脈時,大夫眉頭皺得緊緊的:“可真是作孽喲,這才幾個月大的孩子,怎地燒成了這般?”

楚念安被薛氏的防寒鬥篷裹著,這會兒功夫身上倒是不冷了,隻是渾身燙得厲害,一張小臉都紅了,一直難受得啼哭,卻又因為之前哭啞了嗓子,隻發出貓崽似的細弱聲音。

“大夫,求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薛氏在順康坊那會兒都沒落淚,此時看著楚念安仿佛喘不過氣來,心疼得紅了眼眶。

大夫搖頭道:“這麼小的孩子,老朽不敢貿然用藥,針灸也怕孩子受不住,隻能想法子給他把熱降下來,我回頭再開一副藥浴的方子,你們回去了也給孩子連著藥浴幾天,這嚴冬臘月的,稚子發熱最容易反複。”

幼年因病夭折的孩子不在少數,也有因為高燒燒壞腦袋的,薛氏抱著孩子,再也維持不了那份強裝的體麵,哽咽出聲。

確如楚承柏所想,她如今的境遇,若同楚承柏和離,今後的路隻會更難走。

她原本隻想好生撫養這個孩子,劉氏不喜歡她沒關係,她討老夫人歡心,和家中弟弟妹妹打好關係就行了。

但這孩子若是有了個好歹,她這輩子終是沒法再楚家真正立住腳,將來的倚仗也沒了。

“嫂嫂彆傷懷,念安是個有福的,老天爺會保佑他的。”薑言意看薛氏落淚,知道她的難處,心裡也不好受。

這個時代的女子,在家當姑娘時以父為天,出嫁後以夫為天,等有了孩子,便是以子為天。

薛氏從小生長在這裡,接受的是這樣的思想觀念,性情已經比一般女子剛強冷靜得多,娘家回不去了,夫婿又不是個東西,她隻能寄望在孩子身上。

所以楚念安病了對她的打擊才這般大。

薛氏哽咽道:“阿意,我不像你有本事,我現在是真不知怎麼辦了……”

“你先彆著急,咱們一切聽大夫的。”薑言意看楚念安因為哭太久又發熱,嘴唇都有些乾了,不管大人還是小孩,在病中多喝點熱水補充身體水分總是沒壞處的,她便讓楚承茂兌了些溫水給她,又找大夫拿了個乾淨的勺子,一點點喂孩子喝水。

楚念安哭太久現在累得眼都不睜,感覺到勺子伸過來了就張著嘴主動往勺子那邊靠,原本細碎的哭聲也變成了細碎的哼唧聲。

此時大夫也和老伴兒一起給屋子裡多燒了幾個火盆子,確保屋子裡不冷後才解開楚念安的繈褓,用浸過冷水的帕子敷在楚念安前額、頸部、腋下和腹股溝。

每隔一會兒又把帕子放回冷水裡浸過後擰一遍敷上去,薑言意和薛氏也過去幫忙。

折騰了小半個時辰,楚念安身上的熱可算是降下來了。

大夫備好了藥浴的溫水,說藥浴能把孩子體內的寒氣逼出來,會好的快些。

楚念安人小,用個木盆就能給他當浴桶,薑言意和薛氏手勁兒不夠,托著楚念安藥浴一會兒還好,時間久了就手酸,隻能由楚承茂來。

等楚念安藥浴完,薛氏用鬥篷再給他裹好後,沒過多久他就出了一身汗,許是身體不難受了,睡覺時都安靜了許多,隻偶爾發出哼唧聲,但呼吸還是很重。

給楚念安藥浴的時間裡,大夫也給那女子把完脈,說她是太過勞累,有體虛之症。

大晚上的楚承茂也沒法即刻送女子去都護府,讓她先到楚家休息一晚,言明日親自送她過去。

從順康坊出來到一同坐馬車回府,薑言意都沒找著機會問楚承茂那姑娘的身份,不過楚承茂從遇到那姑娘開始,身上似乎就繃緊了一根弦。

等回到楚家,薛氏一顆心全撲在了楚念安身上,給那姑娘安排客房還是薑言意去辦的。

薑言意回頭打算問楚承茂那姑娘的身份,等她找過去,卻得知楚承茂連夜帶人又出門了。

這一晚薑言意累得不輕,可想著那女子的身份和楚承茂半夜出門的目的,又毫無睡意,索性就在前廳等楚承茂回來。

這一等就是一個時辰,楚承茂回府後,得知薑言意還在等他,便直接往前廳來。

“有什麼是不能明天問的,非要等到現在?”楚承茂語氣似責備,但話卻是關心的話。

薑言意麵上的倦色很明顯,她問:“二哥你這麼晚還出門,是去做什麼了?”

楚承茂道:“去把尾巴處理乾淨,省得日後惹麻煩上身。”

他口中的尾巴,薑言意猜測怕是順康坊那些知道她們帶走了這女子的人。

若隻是想敲打那些人,讓他們不要走漏風聲,省得以後敗壞了那女子的名聲,楚承茂大可不必連夜趕過去,這其中肯定還有什麼隱情

她遲疑開口:“那位姑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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