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香本來是打算伺候伊青禾更衣的,等伊青禾抬頭,她驚訝的指著她的脖子,“小姐,你”
伊青禾脖子上青紫色的痕跡已經沒有了,隻是比周圍的皮膚顯得白皙一些。
她不好意思的說著:“嗯,剛才多擦了點粉,沒想到還真的遮住了。”
頓了一下又用傷感的語氣說道:“堂妹如此
不依不饒怕是來者不善,我總要做些準備。”
書香立刻笑了起來,“小姐您能這麼想就對了。”她家小姐出身比堂小姐好,長相也不次什麼,沒必要看堂小姐的臉色。
說句不好聽的,以往出門,不知道的還以為堂小姐是尚書家千金,她家小姐的阿瑪是五品官呢。想想就來氣。
像她們這些貼身的奴才與主子從來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書香當然希望主子好。
伊青禾的脖子上確實擦了粉,也不擔心會穿幫,她在書香的伺候下穿上旗裝。
如今她已經搞清楚了,這裡是古時候的大清朝,女人們穿的是旗袍,男人則留著長長的辮子。今日也幸虧是在自家,若是出門訪客,尤其是入宮請安,都必須要穿花盆底。
花盆底跟旗裝一樣是清朝的‘特色’,其以木為底,鞋底高5-15厘米,上細下寬、前平後圓,多為十三四歲以上的貴族中青年女子穿著。
這麼高的鞋子,又是木頭的想想就腳疼。
伊青禾吸了口氣,看來日後的任務又多了一項,那就是練習花盆底。
“好了,小姐您瞧。”淡紫色的旗裝上麵繡著花開並蒂的圖案,襯的她更是淡雅出塵。
書香恭維道:“小姐您這長相日後肯定能把大阿哥迷的團團轉,”隨後她又冷哼一聲,“小姐您端莊大氣,長相好,不像堂小姐妖妖嬈嬈,看著就……”
“住嘴,”伊青禾收斂笑容,“禍從口出,你這脾氣要好好改改了。她是什麼性子你也隻,這話傳到她耳朵裡,你我都要吃掛落。彆忘了她現在的身份。”
她知道小丫頭是為了哄她,可這個時代主仆分明。當初原身可是在皇子府,皇阿哥身邊的人都會被人收買,這個府裡誰知道又有多少彆人安插的眼線。
她如今比個常人都不如,自己都謹慎小心,可不願意被個丫頭連累。
書香趕緊跪下,“奴婢知錯,請小姐責罰。”
伸手把人扶起來,“咱們自小一起長大,我知道你是為我打抱不平。同樣的我也擔心你。”
幾句話把書香說的眼淚汪汪,“小姐您放心,奴婢日後肯定不會再犯糊塗給您惹麻煩。”
伊青禾親手給她擦擦眼淚,又整理了下衣衫這才搭著她的
手往外走。走到門口她想到什麼又停下來,“你知不知道等會兒都有誰會過來?”
書香搖頭,“奴婢不知。”
不知道?伊青禾不覺得意外,她對著書香耳語幾句,書香點頭離去,沒多久又匆匆趕了回來。她走的有些急,還有些氣喘,福福身,說道:“主子,都打聽清楚了,老爺的同僚還有伊爾根覺羅家的堂老爺、庶老爺們都來了,還有一些姻親家族。”
“走,先去正院請安。”果真如此,這是不是就是古語裡‘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從原身的記憶裡他阿瑪雖官居尚書,同母兄弟一個沒有,與那些庶出的也並不是都親近。
伊青禾心裡有了計較,不過還要問過覺禪氏才行。
覺禪氏看到伊青禾很高興,不等她行禮就把人拉到身邊。伊青禾身體僵硬,她還是不能習慣這樣與人相處。正好科爾坤也在房間,她順勢從覺禪氏的懷裡退出來,對著科爾坤愧疚的說道:“讓阿瑪擔心了。”
科爾坤與覺禪氏不同,他眼睛裡也滿是疼愛,不過依舊擺著臉,“哼,”
覺禪氏不高興了,她一拍桌子,“哼什麼?還不是你那好侄女乾的事兒,我兒什麼性子,若不是她說了過分的話,我兒能想不開。”這個老不死的,不去找他侄女算賬,居然衝著她死裡逃生的女兒冷哼,簡直,簡直是老糊塗。
彆管科爾坤在外麵如何威嚴,實際在府裡他就是個妻管嚴,此時覺禪氏一發威,他就慫了。“夫人彆氣,我這,我也不是衝著青禾,我是氣的伊恬。”
他輕咳一聲,對著伊青禾說道,“青禾啊,阿瑪也與人說清楚了,咱家跟隔壁不同路,你日後也不用擔,她若是在踩到你頭上,該怎樣就怎樣不用客氣。”
青禾,也是原身的名字。
科爾坤說這話也不隻是因為伊恬。昨日明相前來道賀話裡話外也是警告他莫要想著兩邊下注。能做到尚書,科爾坤不傻,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昨日就跟明相表明了心計,把自己與庶弟葛爾汗也就是伊恬阿瑪之間的恩怨說了個清楚。
覺禪氏對著科爾坤滿意的笑著,早就該這樣了,偏偏死老頭子顧忌著什麼‘家族榮譽’。葛爾汗一個庶子能代表的什
麼榮傲,同樣都是庶出,他還不如雅圖呢。
伊青禾乖巧的點頭,隨後她看向覺禪氏。“額娘,等下都有誰來。女兒聽說前幾日來了不少族人,女兒雖然被賜婚,未免彆人說咱驕傲,不如把那些嬸嬸、伯娘們都請來說說話。也順便打消某些人的念頭。”
覺禪氏有些擔心,她當然知道女兒的意思,隻是……
伊青禾伸手扯了扯衣領,“額娘您看。女兒擦了粉。”
“這,”覺禪氏驚訝的站起來,她想要伸手摸摸伊青禾的脖子,卻被伊青禾躲了過去。
開玩笑呢,若是讓覺禪氏上手,不就穿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