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嬈聽到這話, 心內有些複雜。
霸總文裡無論主角配角似乎都很是自信。
明明她先前的不在意以及不配合表現的那麼明顯,白夫人究竟是怎麼想的,竟會覺得她的威脅對她是有效果的呢?
她沉默的這一會兒,電話對麵再度傳來聲音:“薑嬈,厲少一起跟你發生了什麼我暫時不管, 西區的競標項目你一定要幫我們江家拿到。”
“這不可能的。”
“薑嬈!”
薑嬈輕嗯了一聲, 眼眸低垂道:“江糖真的能提前回來嗎?”
她原本的聲音嬌軟甜糯,在外人麵前需要時長偽裝。
然而白夫人雖也算是一個外人,但卻是一手主導她替婚妻身份的人,也是現今所屬不多知道她真實身份的人。
她沒必要在對方麵前偽裝, 也沒必要因為這樣一個人而生氣。所以她出口的聲音未起什麼波瀾,看不到她表情的人,必然會以為她在服軟。
然而白雨柔的得意還沒有維持幾秒, 笑容便僵在了唇角。
“我沒有什麼意見。”薑嬈道。
人在閒暇的時候總是喜歡胡思亂想。
薑嬈亦不例外。
隻是她胡思亂想的內容不是生活中那些不順心充滿波折的瑣事,而是原文中那些她所能回想起來的劇□□件間的因果關係。
原女主初次逃跑之所以會被男主逮住,一是因為她長相顯眼, 尤其是素顏的模樣簡直又嬌又純。但她出逃的那天卻將妝容幾乎全卸。
二是因為平日裡的她幾乎日日都窩在家中,找不到合適的出門理由。所以她想要出逃隻能混在幫傭當中。
薑嬈卻不一樣。
她這些時日從沒有在妝容上有過鬆懈,迫於需要走一遍劇情地點的原因,也經常外出離家。
所以白夫人如果真能讓江糖回來,她必定能在家外麵跟對方來一個完美交換。
她雖然在穿來初始時常安慰自己:有錢花、有彆墅住、無需擔驚受怕、無需四處流離, 走原劇情逃妻流太累太恐怖, 不如混吃等死。
但是卻還是覺得外麵的世界比之這一方霸總文所影響的世界要好上太多。
能早早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她有什麼理由拒絕?
白雨柔的臉幾乎在瞬間便沉了下來。
她氣急, “薑嬈,你不要後悔,你現在走,一分錢尾款都拿不到,我看你那賭鬼母親的債以後怎麼能還的過來。”
“我以後走就能拿到尾款了嗎?”
常言道關心則亂,然而她是穿書而來,對於原主母親並沒有太多的情感。
將自己摘離走當事人的身份之後,她早已將白夫人的手段看出,“恐怕將尾款與你替我媽媽所還的債務進行結算過後,我可能還倒欠你一屁股債吧。”
她也看出了白夫人還在糾結,然而卻不想和對方掰扯這些有的沒的浪費時間,故而垂下眼瞼,道:“我有些困了想睡了,你想好再給我打電話吧,無論你做出什麼決定,我都沒有任何意見。”
電話被對方當先掐斷。
白雨柔怔了怔,有些想不起來這是第幾次薑嬈忤逆頂撞她了。
早在那一日聽大清早聽厲少的聲音出現在電話中時,她就已經有些想將江糖換回來。
她是想要兩全其美——江糖能夠在M國治好抑鬱,薑嬈能夠在國內扮演好江糖。
可是當兩者無法同時兼顧時,守好江糖這個身份並能夠有效的加以利用則是必定要比治療病症所優先的。
白雨柔想了想,先是將一通越洋電話打至了M國:“儘快結束糖糖的治療帶她回國,現在!立刻!馬上!開始行動。”
後又再次按下那道標注著‘女兒’的號碼,“你準備好,要不了多久我就會叫糖糖跟你換過來。”
——
薑嬈穿書不到一月,她做好了熬過半年之期的打算,卻沒有想到困擾了原書女主那麼久想要離開厲家的問題竟然這麼輕鬆便解決了。
不僅如此,解決的方法還是彆人提出來的?
躺在床上,她一邊擺弄著老太太帶在她腕間的金鐲,一邊思索著自己應該做什麼樣的準備。
思來想去,隻覺自己似乎無牽無掛,唯有那五套房可能需要準備準備賣掉,以及手上這隻怎麼摘都摘不下來的鐲子應該去外麵的飾品店準備準備卸下。
然而天色已晚,這些事都需要等到明天再做。
正打算卸掉一層濃妝睡覺,輕輕的敲門聲忽然自門邊響了起來。
以為是顧管家找自己有事,她沒怎麼猶豫便走到門前將房門打開。
然而門開以後,出現在她麵前的人卻並非是什麼顧管家,而是馬上就將要跟她一彆兩寬各不相乾的男主。
她平靜的看著對方,“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