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前走了二三十米的距離, 才眸光暗沉的開口:“說的具體點。薑嬈正和我在一起, 她出什麼事了?”
“十分鐘之前,江糖小姐的微博上連發了九張圖片。圖片中不僅有您和她的結婚證明,婚紗照片,還有薑嬈小姐和您一起時的擁抱以及接吻照片。《嫣嫣》定檔一個月後, 宣發最近已提上了日程,所以這些照片雖然曝光還沒多久,但評論區已經有網友扒出了薑嬈小姐的身份。”
說到這裡,電話那麵頓了頓, 似乎在糾結猶豫著什麼。
但該彙報的事終究還是得彙報,“薑嬈小姐被罵的很難聽。”
厲爵言起先隻是眸光暗沉, 聽到這話後, 麵色卻是完全沉了下來,“罵她什麼?”
電話那邊支支吾吾半天, 卻不敢真正將網友的話複述一遍, “我把發給您, 您自己看吧。”
打電話的人膽子雖小, 但能夠在厲氏旗下工作, 且能一路榮升到與集團大佬直接進行通話的位置,辦起事來行動力無疑是迅速的。
於是厲爵言不過剛將電話掛斷, 手機中便進到了一條短信。
這時候的手機其實是具有聯網功能的。
隻不過網絡是最次等2gH網,使用手機上的gprs功能登陸網頁時,網頁的打開速度較為遲鈍緩慢罷了。
厲爵言將網頁點開,等待網絡緩衝的功夫, 回頭朝他來時的方向望了一眼。
隻見黑裙籠罩之下,他的姑娘看起來小小一個。
她眼眸純淨,五官分分寸寸都美的恰好戳他心弦。
活了二十來年,許是大多數東西都得來太過容易,能令他在意又寶貝的東西少之又少。
他的心鮮少因為外力而顫動,然而在看到她時,卻怎樣都控製不住。
她是他的寶貝,他要保護好他的寶貝。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網頁已然加載打開。
他低頭朝熒幕看去。
縱然已經料到了網上的聲音不會怎麼好聽,可真當他看到那些陌生人用篤定地語氣對她論短道長時,他心中的憤怒與惡念還是忍不住交疊升起。
這些人是個什麼東西?真當在網絡上滿口汙穢不會被追究責任?
如果他想,最遲今天下午,這些口出惡言最凶的那幾位個人資料就會被遞到他的麵前。而如果到那時他還看他們不順眼的話,這些人往後的人生軌跡就會在他們毫不知覺的情況下悄然改變。
他不是什麼好人,也不怕犯法。
所以在這個資本為大的社會,這種事做起來真是再容易不過。
他不會放過這些人,更不會放過江家。
出了這事,厲爵言沒心思再在墓園裡多呆。
隻是那墓穴所代表的到底是他的雙親。他鮮少過來看他們,難得來一趟,總不能這樣草率離開。
重返薑嬈麵前,他看了她一眼,接著便在墓碑前方雙膝跪了下來。
見他這樣,薑嬈略有些懵,不知自己這時應該跟著跪下還是什麼都不做。
糾結隻在一瞬之間,她便選擇跟著他的一起來做這些事,然而膝蓋還沒彎下,男人就用一隻手止住了她的動作。
“不用跪,我們家掃墓沒有跪來跪去的習慣。我之所以跪下,是在許願。“
說完這話,厲爵言就雙手合十,一副虔誠十足的模樣。
薑嬈雖然喪失了記憶,但基本的生活常識卻並沒有丟失。
她有限的二十多年生活常識告訴她,對著墓碑許願並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隻是這裡畢竟不是彆的地方,麵前的墓碑所代表的也並非與他們毫無乾係的外人,出聲質疑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她站在旁邊靜靜看著男人,他沒有讓她久等,那副虔誠的模樣隻維持了數十秒左右就站了起來。
掃墓工作到此得以終止,他牽上她的手朝來時的方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