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好 美美美美美美美美美美美美美(1 / 2)

司姒摸到了門邊, 在她走進前,房間裡似乎有什麼聲響,但等她邁過門檻,聲音便消失了。

還是順著門邊的牆來摸索房間, 剛走了兩步, 前麵突然響起什麼東西拖過地麵的聲音, 很輕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裡卻是格外突兀的。

司姒停住腳步,手抬高往那個東西拖拽的方向摸了摸,什麼都沒摸到,也沒有人來抓她或是怎麼樣。

房間又恢複一開始好像沒人存在的狀態。

司姒在原地站了片刻,再次伸出手, 這次, 沒有把手抬高,反而放低。

蹲在地上的人儼然沒想到她會猜到他的位置,而且會這麼突然地伸手向他,沒來得及躲開, 司姒的手指觸到他柔軟的頭發。

頭發沒有神經, 不應該有感覺,而且她隻是碰到他的發梢,可被她觸碰的人卻是一顫,下意識低下頭,司姒感覺他順滑濃密的發在她指腹擦過,她再把手放低, 碰到了他因為低頭而突起的頸椎棘突。

她甚至沒有往下按, 隻是碰了碰,就好像打開了什麼敏感的開關一樣,指下的人緊繃蜷縮細細顫抖, 修長的手順著脖頸想要捂住被她碰過電流亂竄讓他承受不住的後頸,指尖卻與她的手相遇,引來更多不能宣之於口的痛楚與酣暢。

司姒將手拿開了一些,叫出他的名字:“蔣臨夜。”

蔣臨夜萬分感謝此刻的黑暗,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將在她麵前現出怎樣的醜態,低著頭,無聲地喘了幾口氣,草草壓下可能會暴露在黑暗之外的異樣,仍然蹲在地上,仰起臉看向她的身影,清越好聽的聲音莫名有種濕漉漉的感覺,及時回應她:“我在。”

【奶狗弟弟真的好乖啊,司姒進來之前,他在黑暗裡認認真真做俯臥撐,司姒進來的時候,他被嚇了一跳,都來不及站起來,感覺到她要撞到他的行李箱了,趕緊把行李箱拉開,然後就蹲在那大氣都不敢出,可惜還是被司姒發現了,發現了也不站起來,就像小狗狗一樣仰頭看姐姐,本來要藏起自己蹤跡的小狗狗被姐姐一叫,還是忍不住答應,啊啊啊,真的好可愛,好想ruarua他的頭發。】

【小奶狗還是挺厲害的,剛剛項從晴和申瑾都來過他的房間,愣是都沒找到他,而且小奶狗躲得特彆從容,感覺再來十個項從晴和申瑾,還是照樣抓不到他。】

【蔣臨夜的聲音好像也比一開始上節目時好聽了好多,我剛開始聽他說話都沒印象,剛剛聽他在黑暗裡回應司姒,聲音又讓人心動又惹人憐惜,好神奇一弟弟。】

蔣臨夜沒再聽到司姒的聲音響起,縱然他的夜視能力比一般人要好一些,他也無法隔著眼前的黑暗看清她的表情。

是他剛剛的反應讓她感到惡心了嗎?

他本應該在察覺到惹人生厭的時候就躲起來,可身體不想那麼做,短暫思考後,蔣臨夜向司姒伸出手,主動問:“要在我的身上貼信紙嗎?可以把信紙給我,我來貼。”

【?弟弟是不是沒聽懂規則?這個信紙你貼了會扣分的,怎麼還主動跟司姒要呢?】

【這就是奶狗弟弟的好,姐姐都不用說,自覺向姐姐獻上自己。】

司姒嗯了一聲,聽到她還願意理他,蔣臨夜心裡定了定,可他的手還是空的,司姒並沒有把信紙給他。

她可能沒辦法在黑暗裡看到他的手。

蔣臨夜能看到她的手在哪裡,不敢擅自靠近,輕聲指引她他手的位置:“司小姐,你往旁邊一點,我的手在你的左側……”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後一個說出口的字幾乎是氣音。

因為他看到她的手離他越來越近,錯過了他的手,落在了他的臉上。

也不算落,指尖都沒按實,隻是在他眼尾處輕輕一點。

像是久經乾旱的植株,終於接住了一點點甘霖,清清涼涼的觸感反而讓蔣臨夜覺得很燙,燙得他眼眶發熱,所有的皮膚都在戰栗,可又止不住想要更多,想讓她用痛淋滿他的全身,黑暗給了他卑鄙的勇氣,他竟側臉去尋她的手。

可司姒已經把手收回去了,蔣臨夜目光隨著她的手,瀲灩的眼因為過於失落顯得有些茫然。

司姒不緊不慢地撕了一張信紙,在蔣臨夜最渴求的時分,問:“你真的不想讓我來貼嗎?”

蔣臨夜抬起眼,心裡的癮徹底被勾出來。

司姒冷然的聲音落進他的耳廓成了致命的蠱惑:“如果想,就站起來。”

蔣臨夜蹲在地上時,看起來並不龐大,給人一種小狗可憐兮兮的既視感,所以當他站起來時,會讓人感歎他的腿其實那麼長,身形也遠沒有那麼單薄。

他知道司姒很可能看不清他,但隻是嗅著她身上的味道,想著她的目光穿過黑暗落在他站的位置,他便有種不堪言狀的興奮,期待著痛與歡愉的降臨。

極度緊繃的神經接收到她下一個指令:“轉過去。”

蔣臨夜沒有說話,他怕張開唇就會發出奇怪的聲音,緩緩按照她說的做,將後背交給她。

他足夠敏感,以至於她將信紙貼在他垂在後麵的衛衣帽子上極輕的動作他都能感覺到,可那份感覺隔著幾層衣料,還那麼短暫,根本來不及傳遞給他的皮膚便蕩然無存。

像是被人從雲端踹下,剛嘗到一點點快樂就被剝奪。

空虛感讓蔣臨夜覺得自己要瘋了,所以他失控地開口:“可以貼到彆的地方嗎?”

頓了頓,找回了一些理智:“貼在帽子上的話,很容易就掉了。”

說完這些,強烈的羞恥感席卷蔣臨夜,他閉上眼,感覺自己雖然身處黑暗,卻把最肮臟的一麵投進了司姒的眼裡。

司姒似乎沒察覺他晦澀的心思,聲音從他身後響起:“那你想貼在哪裡?”

蔣臨夜眼睫顫了顫,就算他整個人都被羞恥的感覺揉搓,也無法叫停他病態的渴望,就這樣在對自己的唾棄中,輕聲問:“可以往上麵一點嗎?”

司姒沒說話,但蔣臨夜感覺到她在動作,她把那張信紙拿了下來,往上,指尖若有若無地碰到他衣領後的皮膚:“這裡?”

和她剛剛碰過的地方還差一些距離,蔣臨夜身子已然繃緊,還是貪心想要,不過沒敢說出口。

而司姒好像把他的沉默當成了還要往上的意思,指尖順著他的椎骨向上劃了一小段,將貼紙貼在他裸露在外的皮膚,在她剛剛碰過的那處棘突上,還橫向地壓了一下。

仿佛有電流穿過他,靈魂好像都要從背中間的脊線掙脫而出。

蔣臨夜抑製不住地微微弓起背,眼眶熱得蒸紅眼尾,眼裡氤氳霧氣。

他在偷偷沸騰,入耳的聲音冰雪般冰冷:“還要嗎?”

蔣臨夜微微張開嘴以便急促的氣息進出,唇間水光漣漣鋪在舌尖齒邊,如果有光照來,這必然是相當活色生香的一幕,黑暗隔絕了他誘人的樣子,也藏起了他不可告人的病症,無論屏幕內外都隻能聽到他在一陣沉默後,很輕很短地嗯了一聲。

司姒依舊沒用桌子,將蔣臨夜的帽子稍微拿到一邊,就在他的後背寫起來,她的筆尖還未落下,就感到紙麵下那雙如蝶翼般形狀漂亮的肩胛骨在輕微闔動,她握著筆的手隨意按了一下:“你這樣,我沒辦法寫字了。”

指下的片狀骨如瀕死的蝶,更猛烈地起伏兩下,安靜不動了。

司姒摸著紙邊,把筆尖放回合適寫字的位置。

夜視模式沒有色彩,輪廓也有些模糊,拍不出那麼多細節,所以觀眾沒發現蔣臨夜多少不對勁,但也討論得津津有味:

【臨夜弟弟是真的乖啊,還主動幫司姒找不容易掉的位置,生怕姐姐不能在他這裡上分。】

【椰絲雖然後來才有互動,但後來居上,一點也不比其他CP差,勢頭好猛,都讓我心動了,有點想從青絲爬牆過來,主要是小奶狗很聽話會配合還越來越PO氣,顧清許是另一種澀,但太端著了,好糾結哇!】

【隻有我想知道蔣臨夜怎麼了讓司姒都沒辦法在他背後寫字了嗎?壞笑壞笑。】

背後已經貼夠,司姒讓蔣臨夜轉過來:“手。”

蔣臨夜緩緩將手抬起攤開給她,司姒摸到他的指尖,把第四張信紙放到他手上,在他手心按了一下。

要拿開手的時候,手背接住了一滴溫熱。

司姒離開蔣臨夜房間的時候,蔣臨夜沒問理由,隻是默默把她送到門口,自己隱在門裡的黑暗中。

司姒再次回到走廊上,飄在半空中的熒光貼紙不隻一枚,有兩枚並排往前。

“陳洮姐姐,是周先生給你貼的貼紙嗎?”這是項從晴的聲音。

“你呢?”陳洮沒答反問,“是厲先生貼的嗎?”

兩個人都把對方問沉默了,司姒從她們的身邊走過,兩枚貼紙都停了停,顯然是都聞到了那道特彆的冷香,其中一枚還想在原地判斷一下司姒的去向,而另一枚則抱住那一枚的胳膊,拖著她拚命往前麵走,然後就雙雙都撞到了什麼東西上。

陳洮腳不知道磕到了哪裡,疼得低聲叫:“項從晴!”

司姒沒理會身後的聲響,又進了一個房間,隻是剛走過最外麵的櫃子,她便好像想起什麼一樣,轉身,按照原路走向門口。

離門口還有兩步,她的麵前響起聲音,有道身影擋住她。

司姒停住腳步,和他的胸膛距離很近:“抱歉,厲先生,我進錯房間了。”

這個理由實在敷衍,如果她不知道這個房間屬於他,就不會在他擋住她的時候,立刻認出是他,但厲業霆沒揭穿,隻是問:“那司小姐本來想去的房間是誰的?”頓了頓,聲音放輕,“沈宴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