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奴仆忍不住心下一驚。
緊接著,男子溫柔微沉的聲音響起來:“……喊出來。”
許是有些被逼得緊了,少女發出的聲音,竟像是貓兒的爪子,一聲一聲,撓在人的心坎上……
宮人不敢再聽,縮了縮脖子,立即出去了。卻也覺得心都熱了大半。
“陛下與姑娘到底還沒有大婚,卻為何現下就與姑娘……”夜裡有些冷,從屋子裡出去的那宮人凍的兩手通紅,搓搓手,忍不住問了旁邊的宮人一聲。
“放肆。”許嬤嬤聽著那婢子的話心下便是一沉,又往裡頭瞧上一眼,才淡淡的道:“這是你該問的問題麼。”
“從一開始,陛下對姑娘的寵愛也從未變過。”許嬤嬤冷冷的道:“陛下與姑娘之間是夫妻,行夫妻之事,難道還需得一個儀典麼!”
那婢子顯然聽出許嬤嬤的慍怒,吐吐舌頭,立即應了下來。
……
帳子裡頭,半盞茶的時間過去,床帳才終於停止了搖動。顧瀾若早已累得有些筋疲力竭了,從頭發絲到腳指頭都是一動不動。
她輕闔著眼,輕輕的問了句:“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少女隨意倒在塌上,身子軟得如同一灘清池。淩亂的長發微濕,巴掌大的小臉肌膚如玉,白的像是在發光,而下麵也蓋著一絲難掩的媚態。
“時間還早。”容淮嗓子發熱,手指愛憐的撫過她的鎖骨,麵上還是淡淡的,“我帶你去洗浴。若是倦了,就先睡吧。”
這稱謂裡用的是我,而非朕。素日裡的沉沉黑眸之間淡淡的,更是看不出什麼情緒,卻也覺得藏著幾分真正的疼惜。
“……好。”顧瀾若腦子裡暈乎乎的,似乎是想到什麼,才又道了句:“對了,先彆叫旁人進來。”
容淮便依她,“朕知道了。”
顧瀾若空洞睜著眼,雙腿雖然酸軟,但是腦子裡卻是清醒的很。
她穿越過來後雖然是第一次經曆人事,隻是卻也清楚的感受得到,方才男主的動作的確溫柔,他不可能一點不顧及她。
……隻不過,在她的夢裡麵可不是這樣,無論是什麼時候,或是什麼地方,但凡是男主想要了,原主根本一次也逃不過。
——又有何時會像現在這般,真正尊重原主的心思?
說起來,她也算是幸運的人了。至少穿過來以後,劇情沒有再按照原本的展開。
而在淨室這邊上,浴桶邊上擺著宮婢一早布置好的花瓣,還有皂子等物。而因著顧瀾若的要求,沒有一個奴仆敢進來。洗浴這件事,則隻能由他們二人完成了。
容淮見狀,便穿上外衣,抱著顧瀾若走到這邊上,他又將她放進池子裡。這才取出帕子來,將少女身上的外物擦拭得乾淨。
顧瀾若雖也不願意同男主做這樣的事情,隻是到了這個地步,她也沒有甚麼反抗的力氣。便輕輕的道:“陛下明日還要上朝,便不必這樣辛勞。喚傅青他們進來伺候陛下,我自己來就行了。”
……更何況,容淮如今穿戴的工工整整,白衣勝雪,一絲不苟。但是卻沒有給她穿上什麼東西,絲縷未著。
這又算是什麼事,她又怎麼可能覺得不羞恥?
若是有一麵鏡子,她必定是不忍看過去。
顧瀾若閉了閉眼。
容淮神色還是清雋冷淡,卻沒有半點答應她的意思,他手指穿過少女濕漉漉的長發,低低的,溫聲道:“今日累著你了,是朕的不是。若是不看著你安歇,朕又怎麼舍得?”
“朕也會心疼你。”他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聲音更沉了幾分。
顧瀾若卻聽著覺得有幾分彆扭。現在他倒是覺得心疼……隻是方才,為何卻不見他收手?
顧瀾若還是道:“不過是洗浴罷了,我自己也可以。”
她抬起眼看他,半點沒有退讓的意思:“更何況,如今大婚還沒有舉行,我們也沒有什麼關係,我怎麼好勞動陛下替我做事?”
這雙眸子清潤水靈,裡麵卻沒有什麼感情。
容淮斂著眸,認真的做著手裡的事情,沒有看向她:“大婚是大婚,現在不過算是培養感情。若若,你要知道,朕從前便想這樣照顧你。”
“怎麼,若若不願意麼?”微沉的嗓音裡添了些極淡的笑意,喉結微動,透著些許撩人的深沉在裡頭。
說話間,他便將少女翻了一個麵,又將餘下的地方擦拭乾淨。
顧瀾若在心裡輕輕歎了一口氣,她之所以害怕他,正是因為從前的那些事情。如今男主舊事重提,卻隻是叫她忘不掉原主背叛男主、又被關進小黑屋隻能求男主的事情來……
她心下一橫,隨口一說,便冷淡的道:“那陛下便輕便吧。我都無妨。”
容淮目光微動,清淡中帶著一絲占有欲,淡淡一笑道:“若若,這可是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