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第二百四十九頂重點色的帽子(1 / 2)

第二百四十九章

選靈魂?

他選了靈魂就不能貪身體, 還要麵臨法國人的反攻!

選身體?

他敢選,蘭波就敢離婚跑路啊!

送命題二選一。

麻生秋也的冷汗一顆一顆地冒了出來,陷入了跳進哪個火坑的拷問。

本來深愛著一個人, 他不應該在乎上下位的問題,之所以自己把蘭堂當老婆養, 一來是男人不可言說的癖好, 二來是失憶的蘭堂是弱勢的,依賴著他,被培養出了詩人的文藝細胞, 對愛情的觀念是全新的、開放的。

阿蒂爾·蘭波的情況與蘭堂是不一樣的。

這個人是強勢的!

要麵子, 性子急,掌控欲強, 想要牢牢地抓住愛情的主導權。

麻生秋也不擔心蘭波饞自己的身體,就怕對方不饞, 失去興趣意味著私生活不和諧了。他對自己的容貌、展現的才華是自信的,就怕蘭波占據了上位便不想讓他翻身, 讓平等的婚姻變成了一場尋歡作樂的約/炮。

阿蒂爾·蘭波的感情火熱純粹, 未必能分得清愛情與肉/欲的區彆, 法國享樂主義者的人生字典裡就沒有“不爽”兩個字!

而愛情和婚姻——怎麼可能永遠順風順水!

麻生秋也想要成為阿蒂爾·蘭波人生中最大的“坎”, 超過人生陰影保羅·魏爾倫, 讓對方無法邁過去!在情場上戰勝兩個人!

雙黑十五歲,命運的大幕剛揭開啊!

他不再支支吾吾, 眼神猶如磐石, 堅定地注視著阿蒂爾·蘭波。

那是做出了重大決定的目光。

——勇敢無畏。

阿蒂爾·蘭波不由自主地鬆開了束縛,為對方的果敢而心潮澎湃。

秋也不會讓自己失望的。阿蒂爾·蘭波的心底這麼確信,才會一次又一次給了對方機會,直到這個人真的沒有阻止他對付家裡的孩子。

氣頭一過, 阿蒂爾·蘭波就對“荒霸吐”身份的中原中也無力了,好歹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小崽子,天真單純,傻乎乎地把脖子送到了他的手心上。中原中也即使有錯誤,也隻是錯在了離奇的身世上,不是欺騙他的罪魁禍首。

主謀是麻生秋也,幫凶是江戶川亂步,一個比一個不經打。

而太宰治?那是附帶的家庭新成員。

他給過太宰治機會,是那個滑頭的小鬼不肯離開,頗有義氣,倒是與中原中也聯手的時候有幾分他與搭檔保羅·魏爾倫的默契。

“說吧,你的選擇決定著我的選擇。”

阿蒂爾·蘭波要麻生秋也回答。

麻生秋也拉著他的手腕,直接往武裝偵探社的方向走去。

阿蒂爾·蘭波猝不及防:“你乾什麼?”

麻生秋也說道:“武裝偵探社,找晶子,我們一起接受‘治療’!”

“蘭堂,你的問題——留給你選擇吧。”

蘭堂的丈夫,蘭波的第二任戀愛對象從日和被日的掙紮中解脫。

他就是要阿蒂爾·蘭波當自己的老婆。

“我啊。”

“從八年前就選擇了你。”

“你讓我二選一,我選擇哪個都是虛偽的答案,你也不想聽我對你的甜言蜜語,那我就直白地告訴你吧。”

“我愛的是在最恰當的時機來到我身邊的人!”

“是你遇見了我!”

“是我救起了你!”

“阿蒂爾·蘭波,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了,我一定沒有跟你說過,我是用生命當賭注跟你在交往的,而獎品就是你的真心。”

麻生秋也從大步流星到小跑,把人拽著往與謝野晶子那裡帶去。

尾崎紅葉在後麵跟隨。

她聽見了秋也先生在前麵的笑聲,竟然是如此的暢快。

“我愛你啊,我要你的身體和靈魂,我要你的思維都為我快樂和痛苦——我要橫濱市、我要日本、全世界都羨慕我們的相愛!”

“我是個愛情騙子,把你騙到了手。”

“再愛我一點——”

“我願意把我的所有都送給你,用烈火燃儘自己,為你狂熱!”

麻生秋也是個謊言內的膽小鬼。

愛到了恐懼,不敢道出實情,勾勒出了甜蜜的幸福,他想要鼓起勇氣一次,把阿蒂爾·蘭波帶到與謝野晶子麵前,相信一次對方。

他知道這是最好的機會,蘭波的敵人是魏爾倫,不能輕易回法國。

他不想對方有任何的生命危險。

要死就送情敵先死!

阿蒂爾·蘭波跟上他的步伐,手腕被拽得發燙,很想說小點聲,不要讓路人聽見他們的交談內容。可是路上人們的停駐,婦女的驚訝,小孩子的好奇,年輕男女的看熱鬨之中,他發覺自己和秋也已經不在那個世俗的世界裡了,他們好似世界之外的兩顆流星,墜入不知名的地方。

波西米亞式的生活裡,他們一度這麼放縱自我,躺過曬得滾燙的馬路,踢過鐵軌旁的石子,在樹下相擁而眠,打破了那些條條框框的理念。

即使是一次性見到上百具屍體都不會動容的阿蒂爾·蘭波垂下頭。

他捫心自問。

這是浪漫嗎……是吧?除了沒有戰火的硝煙與血腥的吻。

和平年代下另類的浪漫。

於是,阿蒂爾·蘭波不去掙脫男人的手,默許了對方的答案,愛身體和愛靈魂,這個人依舊貪心地選擇要他的整個人。

這一次,他由衷地希望自己信任的人不要再欺騙自己。

日本的秋天不該如此的寒冷。

武裝偵探社,江戶川亂步無精打采地趴在辦公桌上,織田作之助關上窗戶,準備下班,卻遠遠地看見了不該在人行道上跑來的兩個人。

港口黑手黨的首領,燉鴿子出版社的老板沒有乘車嗎?

“亂步君,你的兩個監護人來了。”

對方驚慌失措地碰撞聲一下子“哐”得響起!

江戶川亂步不顧撞疼了的膝蓋骨,抱著腿往辦公桌外跳著走過去。

“秋也!蘭堂先生!”

幾個人齊聚了社內的醫務室。

今天差點上演謀殺兒子的凶殺案的阿蒂爾·蘭波成為了焦點。

阿蒂爾·蘭波暫時沒原諒江戶川亂步,無視對方,要是可以揍孩子,他會讓對方明白愚弄家長的後果。阿蒂爾·蘭波的冷漠令圍著他打轉的江戶川亂步蔫了下來,扯了扯阿蒂爾·蘭波的衣袖,被阿蒂爾·蘭波甩開。

江戶川亂步要“嗚哇”得哭出來了。

麻生秋也及時地把他往福澤諭吉那邊塞過去,解決矛盾。

福澤諭吉:“?”

福澤諭吉習慣性地喝止了亂步。

“亂步,安靜一點。”

江戶川亂步癟了癟嘴,依靠社長帶來的安定感驅散了“媽媽”不再愛自己的悲痛心情。

一身港/黑首領打扮的麻生秋也站在這裡,沒有遭到敵視。

武裝偵探社的整棟辦公樓都是他送給亂步收租的禮物,在這裡,有許多受過他恩惠的人,而他也沒有要求獲得回報。

他的人緣有多好,在橫濱市最為顯著。

麻生秋也輕拍著阿蒂爾·蘭波的手背,安撫失憶後容易受到刺激的愛人,對當著社長和社員的麵說出了原委。

“蘭堂在八年前的爆炸事件中重傷,失去記憶,可能傷及了大腦,亦或者是消耗到極限的異能力影響了身心的健康,他變得極度怕冷畏寒,在夏天也必須穿上厚實的衣物,一年四季仿佛感受不到溫度的區彆。”

他向珍視人命的與謝野晶子鞠躬,以日本人鄭重的禮節向醫生說道:“晶子,我請求你為蘭堂治療一次。”

與謝野晶子如兔子般從秋也先生的麵前躲開,“不用鞠躬,我會幫忙的!”

她哪裡要秋也先生這麼認真請求,僅僅是為人治療而已。

麻生秋也歉意地說道:“還有我,也請為我施展一次異能力吧。”

麻生秋也去看阿蒂爾·蘭波,對方臉上的冷漠在他的言語下融化了少許。

“我陪你治療。”

無論是流血,還是重傷,我想跟你一起經曆。

“……不用。”

阿蒂爾·蘭波忽然不想接受陪同了。

與謝野晶子弄懂他的意思,勸道:“秋也先生,你又沒有受傷,不必治療,我會儘量讓蘭堂先生在幾秒鐘之內恢複過來。”

麻生秋也沉默。

這個時候說自己有暗傷有用嗎?

半晌,麻生秋也誠懇地說道:“晶子,你誤會了,我是想讓蘭堂消氣。”

麻生秋也走到旁邊,認準了外出的醫療箱,“哢嚓”兩聲,打開了鎖扣,醫療箱裡寒光閃閃的各種刀具就露了出來。

社員們背後都一涼。

與謝野晶子笑道:“秋也先生送的刀具相當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