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第二百六十三頂重點色的帽子(1 / 2)

第二百六十三章

如何讓一個人明白作惡是不對的?

自然是讓他在沒作惡成功前, 親眼看見一下現實中發生的案例。

麻生秋也是在與他人交流,豐富自己“流浪藝人”的人設的時候隨意想到的,等他認識到自己的行為有點膽大包天, 他已經完成了一係列前置流程,身處於一條小巷子裡遭遇著一個花花公子和仆從的包圍。

他在“慌亂”之中摸了摸綁在後腰上的匕首, 目光掃過自己預計的逃生方向, 確定自己昨夜在家中嘗試過,可以輕鬆翻越不算高的牆壁。

相比他挑選出來,明擺著是花拳繡腿的男人和溜須拍馬的仆人, 他覺得自己沒問題, 卡西莫多跟蹤自己的那一關才是關鍵的,他不會一廂情願的認為自己能戰勝原著裡公認的肌肉發達的卡西莫多。

唯一困惑的是……

他怎麼精準地判斷對方會跟上來耍流氓。

麻生秋也心想:我穿越之前有識人的天賦嗎?我真是個小天才~。

自我誇獎了一番後, 麻生秋也打破羞恥感,拔高聲音喊話, 他的呼救方式很有特色,直接震懾住了對方:“這就是你們法蘭西王國嗎?這就是巴黎人民對待一個外國人的方式?你在為你的國家蒙羞!要知道你們的國王, 尊貴的路易十一陛下也要遵循著外交的禮儀, 不會冒犯一位東方古國的藝術家!”

巷子外, 有不少人聽見了, 而離得最近的莫過於卡西莫多。

卡西莫多的頭一懵。

耳聾的他見到包圍就快步跑過去, 闖入了小巷子裡,絲毫沒有聽見麻生秋也的說話內容, 滿腦子想到的是有人要綁架東方舞女!

對方是那麼柔弱, 骨骼纖細如孩童,在惡人的包圍下看不見身影。

一股怒火從他的心底噴湧而出。

他分辨不出具體的情緒,隻知道不能讓人把東方舞女帶走!

巷子裡的氣氛已經與幾秒鐘截然不同了,除了聾子, 沒有人會再以為麻生秋也是一個普通的舞女,之後的話已經不是普通人能說出來的了。

“你知道藝術家是什麼嗎?藝術家能讓人名留青史,也能讓人遺臭萬年,我若是出了任何事情,我的同胞會讓你和你的家族永遠被釘在恥辱柱上。”

“他們會寫傳記,說法國是一個下流的國家!”

“他們會繪畫法國人,把你們醜陋的麵孔告訴所有人!”

“他們會演奏樂曲,如吟遊詩人那般述說著我的遭遇,同情著一個純潔的少女碰到你們這樣的人,直到死亡也不屈服於罪惡!”

“我,取名為愛斯梅拉達,熱愛法國的藝術而來,為你的行為而不恥!”

麻生秋也用祖國的強勢壓製住對方。

對麵沒聽過這種“官話”的一個沒落貴族的兒子直接慌了。

他平時欺男霸女,麵對的頂多是“救命”之類的尖叫聲,哪裡會被民族大義、國家榮辱的詞壓在頭頂上,單是聽見對方敢提及國王陛下,他就已經冒出了大顆的汗水,恐懼起國王陛下問責自己的行為。

麻生秋也從那些人的空隙中,驚喜地看向卡西莫多。

然後,他毫不猶豫地奔向了卡西莫多,用最直白地求救目光表達請求。

【救救我!】

一個從小就能嚇哭孩子,被同齡人厭惡,遭遇了無數不公正待遇的巴黎聖母院敲鐘者被那份純粹信任的目光觸及了心靈,心臟快得像是在打鼓。

不、不是的。

他也是來帶對方去巴黎聖母院,對方不聽就要強行擄走的人。

卡西莫多忠於副主教,仇視其他嘲笑過他的人,卻在此刻手腳不聽使喚,呆呆地擋在了麻生秋也的前麵,承擔了從所未有的“英雄救美”的身份。

他的笨拙、他的遲疑、他的真實目的全部被麻生秋也看在眼裡,但是麻生秋也不會讓對方逃走,抓住了對方的手臂,指向前方,坐實了卡西莫多是來救自己的意圖:“卡西莫多!他們想要把我抓走,他們是在犯罪!”

沒有人能拒絕一位美麗之人的求助,尤其是“她”把你當成了英雄。

人總是本能地趨光,追逐著耀眼的人。

卡西莫多用蠻力戰勝了那些仆人和試圖解釋什麼的沒落貴族,痛揍了他們一頓,麻生秋也在旁邊拍手鼓掌,笑得歡快,眼中有讚許和冷靜的權衡。而等到卡西莫多看過來,麻生秋也又變成了單純信賴他的東方舞女。

麻生秋也拉著他的手,不顧對方雙手和雙腳長短胖瘦不一,向外跑去。

到了一處尚且乾淨的地方,麻生秋也找到了預備的鼓勵道具。

他給卡西莫多編織了一個“英雄”的草環,再配上幾多不知名的小花,戴在了對方的頭上。一月份枯黃的乾草不會給人“綠帽子”的錯覺,而是遮住了那頭淩亂的紅發,讓一隻眼睛上長了“瘤子”的臉不再那麼麵目可憎。

一切就像是童話故事,一切就像是美好的夢。

不然怎麼會有人不害怕卡西莫多,用編織花圈的手藝送了對方一個禮物。

卡西莫多的世界安靜到孤獨,孤獨到絕望,一度認為不會有人有人和養父克羅德一樣接近自己,給予他善意。

麻生秋也憐憫著他的遭遇,無力去立刻改變劇情裡的人際關係。

你的養父是個禽/獸。

你的忠誠對象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

原著裡……本來會讓你愛上的愛斯梅拉達隻會愛上一個花心帥氣的騎士。

“不是你的錯。”麻生秋也喃道,“你隻是這個社會的受害者。”

如果是在二十一世紀的法國,再不濟也會得到國家的幫助,殘疾人協會的關愛,而不是孤獨地蝸居於巴黎聖母院,一直敲鐘到絕望。

麻生秋也想到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眼神更加的溫柔了。

清醒是一件殘酷的事。

但是,卡西莫多不去看清楚副主教的真麵目,這輩子就毀在了養父的手裡。他不相信副主教僅命令了卡西莫多做一件壞事,過去的罪惡,就讓它過去吧,今後的卡西莫多不能再活在淤泥般腐臭不堪的環境裡。

十五世紀的法國巴黎,臭氣熏天,猶如這個不講衛生的社會。

“認清楚現實,再解放你的靈魂吧。”

“你是想要綁架我的吧……不要做壞事了。”

麻生秋也摸了摸卡西莫多的頭發,莞爾地得到了對方的震驚。

這一般是母親會對孩子做出的舉動,亦或者是家人的行為,卡西莫多從未得到過,以至於他頭暈目眩,血液衝向大腦,把自己的目標忘得一乾二淨。

然後,教導人“改邪歸正”的麻生秋也走了,一溜煙地告彆了卡西莫多。

他回到家中看見了小羊,小羊把家具撞翻了,窩在角落裡睡著,地上居然沒有留下糞便,著實讓他鬆了一口氣,羊也是個隨地大小便的物種。

“乖,獎勵你一張被子。”

麻生秋也把跳舞的舊毯子蓋到了小羊身上。

他用這種方式平穩心情,一個比一個大膽的念頭在他腦海裡閃過,讓他不禁懷疑自己在和平年代裡壓抑太久,想要徹底地瘋狂一次。

古人有假裝欽差大臣,欺騙當地縣令的事情,還有假裝皇帝的人。

他不用去做這麼冒險的事情。

這是一個封建□□和宗教迷信極為嚴重是時代,他可以騙得過平民,很難騙得過能調查他來曆的貴族,萬一“愛斯梅拉達”留下了什麼不必要的痕跡就不好了,自己需要得到一個能讓自己不被人侵/犯,不被人燒死的身份。

扮女人是為了合理的受到庇佑,畢竟男人愛美女是天性,少部分的男人男女通吃,他不能確保自己恢複了性彆之後,生存環境不會變得更糟糕。

而且他記得——

國王路易十一在《巴黎聖母院》裡的第二年八月去世了。

以他的東方人血統和現代人的見識,最好接觸的對象就是有“萬能蜘蛛”稱號的國王。路易十一狡詐多疑,為人不折手段,娶過兩任妻子,晚年最恐懼的就是被人殺死,而不是貴族們樂衷的床上運動。

麻生秋也絞儘腦汁,開始寫書信。

東方舞女的麵容在珍貴的燭火下,有一點異樣的神秘,然而由於覺得呼吸不暢,他很快的就摘掉了麵紗,丟到了桌子一角,進入寫法文的狀態。

他對自己會寫中世紀的法語沒有半點懷疑,身體自帶的技能罷了。

與其他穿越者對比,自己沒有帶係統已經很惡劣了!

另一邊。

卡西莫多被國王衛隊抓捕了,原因是他襲擊貴族,觸犯了法律!

國王衛隊的人氣勢洶洶而來,巴黎聖母院的人不敢得罪他們,在副主教的袖手旁觀下要交出了敲鐘人卡西莫多。卡西莫多不懂得解釋,執拗地看著麵容陰翳的克洛德·弗羅洛,認為其他人不會救自己,對方一定會救自己!

克洛德·弗羅洛不自然地避開了視線,暗罵卡西莫多自找麻煩。

“卡西莫多,你不該襲擊貴族!”國王衛隊的人冷笑一聲,“哪怕那隻是一個姓氏沒落的貴族家庭的人,也不是你這種賤民能得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