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第二百八十頂重點色的帽子(1 / 2)

第二百八十章

在波德萊爾老師的要求下, 阿蒂爾·蘭波必須跟他去體檢。

一,檢查身體的情況。

二,檢查有沒有遭到異能力的控製。

三, 自然是針對心理狀況檢查,洗腦和控製人格不是異能力也能做到。

麻生秋也完全不懼讓愛人去做檢查, 他對阿蒂爾·蘭波的好, 熟人皆知,再怎麼檢查也隻能發現阿蒂爾·蘭波身體健康,心理穩定。為了給阿蒂爾·蘭波一個溫暖的家, 健全對方的人格, 他引導自己的愛人去寫詩,去認識外界的朋友, 自己則咬牙成為了港口黑手黨的首領,撐起了橫濱的一片天空。

多少年了, 他把阿蒂爾·蘭波留在身邊,第一次不得不送走對方。

阿蒂爾·蘭波明白默不作聲的秋也的感受。

法國青年既是異能諜報員, 也是被秋也用炙熱的感情軟化了八年的蘭堂, 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留下了對方愛意的烙印。

“老師, 你要保證秋也的安全。”阿蒂爾·蘭波抿唇, “我才會跟你走。”

“我會安排屬下……”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同意了學生的要求, 阿蒂爾·蘭波立刻說道,“我不認識其他人, 讓熟人保護他!”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挑眉:“你有信得過的人嗎?還是讓魏爾倫來保護他?”

在師徒兩人之間作壁上觀的麻生秋也一陣惡寒。

讓魏爾倫保護他?

怕是來年的墳頭草都長出來了!

阿蒂爾·蘭波再信任魏爾倫, 也乾不出這種事,臉上閃過一抹尷尬,“我的意思是……雨果前輩……秋也不是有意隱瞞你的,能否請雨果前輩來一聚……”

麻生秋也果斷裝一名聽話的徒婿。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毫不客氣道:“阿蒂爾, 你聽我的就不要亂說話!”

阿蒂爾·蘭波慚愧:“是我的錯。”

讓超越者維克多·雨果來照顧一個普通人,是挺過分的要求。

然而阿蒂爾·蘭波不知道,波德萊爾是擔心維克多·雨果與麻生秋也牽扯太深,而且維克多·雨果對麻生秋也死心的原因僅僅是性彆啊!

“走吧。”

波德萊爾把人/皮麵具幫蘭波戴回去,手法熟練,抓住學生的手腕就離開了。

從始至終,波德萊爾沒有留下任何聯係方式給麻生秋也。

這考驗的是蘭波和秋也之間的信任值。

阿蒂爾·蘭波在出門之前,扭頭去看沙發上幾乎沒有說過幾句話的亞裔男人,二十八歲的麻生秋也不再是初出茅廬的社畜,有著收斂起來的上位者的風骨,對波德萊爾尊敬,但不至於謙卑。麻生秋也懂得什麼是主要的,什麼是次要的,墨玉般溫潤的瞳孔凝視著他們,無聲地支持著自己的愛人回歸祖國。

【快去吧,我會等你回來的。】

【嗯。】

阿蒂爾·蘭波想到身上的痕跡幾天都不會消失,指了指脖頸,笑意轉眼即逝。

他是帶著秋也的愛意走的。

不曾遮掩,愛一個人,他願意坦蕩地去尋求兩人的未來。

從酒店樓上一路到酒店停車場,所有監控全部關閉,無人能拍攝到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去見麻生秋也、再帶走阿蒂爾·蘭波的身影。

司機沉默寡言,將車輛行駛到兩人的身側,緊接著,波德萊爾拉著蘭波上車。

車後座上,波德萊爾放鬆雙肩,二話不說地捏住蘭波的下巴,端詳對方離開麻生秋也的不舍與如今綻放開來的容顏。長輩身上的男士香水味在封閉的環境下讓人心神不寧,阿蒂爾·蘭波不太適應,垂下眼簾,安分地說道:“老師……”

波德萊爾嗤笑,自己的學生在八年的空白時間裡被人調/教了一番啊。

瞧這幅被寵愛得仿佛失去風霜的模樣。

波德萊爾也不提這些糟心的事情,單刀直入:“那人把在異能世界救了雨果的事情告訴你?”

阿蒂爾·蘭波點頭,“卡西莫多是雨果前輩。”

波德萊爾又說道:“他有告訴你,他女裝扮演舞女,救了卡西莫多,讓維克多·雨果對他傾心的事情嗎?”

阿蒂爾·蘭波的眼神凍結,怪不得秋也絲毫不敢提自己對雨果的恩情!

秋也居然還有女裝的經曆……?

幸好老師幫了自己。

阿蒂爾·蘭波感激地看了一眼波德萊爾,老師沒有同意讓維克多·雨果來照顧秋也,不然自己把情敵送進家門,人財兩空就倒黴了。

“你也有怕的時候?”波德萊爾說道。

“秋也不會背叛我的。”黑色長發的阿蒂爾·蘭波恢複平淡的神色,悄悄挺直了脊梁,不讓波德萊爾把自己擠到角落裡,“秋也女裝,那很有趣啊。”

波德萊爾說道:“你不好奇我找上門的原因嗎?”

阿蒂爾·蘭波無視調侃人用的“重婚罪”,目光洗去鉛華。

“我相信他。”

秋也說了,沒有出軌過一次。

“……真是的。”

沿途的陽光從貼了單向膜的車窗外投射進來,波德萊爾的大波浪長發在車內好似流動的金色海洋,肩頭微顫,反襯出這張臉俊美得冷酷,凝結出了冰渣子。他像是忍住了譏笑的衝動,眉頭浮現一絲如暴風雨來臨前的陰鬱,“你還記得成為法國的異能諜報員的基本要求之一是什麼嗎?”

阿蒂爾·蘭波的手指本能地痙攣了一下,不要信任任何外人。

“你失憶了,那不是你的問題。”

“但是你恢複了記憶——”

“再這麼玩鬨,是不是太奇怪了,阿蒂爾,我懷疑麻生秋也是華國的間諜。”

“你遭遇的一切是被他謀劃的。”

酒店,總統套房內的麻生秋也坐在沙發上沒有起來,仰頭看著奢侈的多層水晶大吊燈,那尖尖的棱角好似隨時會掉下來,刺穿他的頭骨,將他砸得頭破血流。他自信沒有主動操控阿蒂爾·蘭波去做任何違背本心的事情,然而騙子的謊言,當真沒有破綻嗎?他的身上還是累積了不少小問題的。

太宰治走過來,爬上沙發,學著他的模樣去看水晶燈,發出了一聲感慨。

“很適合上吊,或者是被砸死呢。”

“……”

以往早該批評教育了。

太宰治心想,玩味地去看蘭堂先生走後就抽去精神,宛如雕像的麻生秋也。

“秋也,在心虛嗎?”

“沒有……”

麻生秋也厭倦了平時教育孩子的那一套,雙臂攤開,靠在沙發背上。

“阿治,你不懂,我跟蘭堂在一起生活了八年,那是我人生中最珍貴的八年,他恢複記憶後再怎麼發怒,也是我們家的家事,我從來沒有見過在法國的蘭堂,我不知道他會受到哪些影響,改變哪些心態……”

“我……”

“其實對他的過去……一無所知。”

人,是由過去、現在組成的,未來並非是一層不變的定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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