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7、第三百四十七頂重點色的帽子(1 / 2)

第三百四十七章

港口黑手黨本部的門口, 在成員們戒備的目光下停留這一輛車。

雖然根據車牌,這輛車屬於港口黑手黨,但是今天港口黑手黨的氛圍太緊張了, 上頭和外麵肯定發生了大事,每個人都提心吊膽地堅守崗位。

黑色轎車內走出來的是港/黑乾部八木下一之流。

“八木下先生!”

“八木下乾部!”

守衛們看到了是自己人, 臉色一鬆, 八木下一之流的臉色煩躁,製止了他們的行禮,走到了後座位門口, 不知道為誰打開了車門。一般而言, 有資格讓乾部親自幫忙打開車門的人是首領大人,看到這個客氣的舉動, 今天一直沒有見到麻生秋也的港口黑手黨成員們仿佛找到了主心乾。

每個港口黑手黨成員的眼中寫滿了對首領大人的信任,隻要首領大人忙完外麵的事情, 回到本部,對方就是整個橫濱市幕後的主人。

八木下一之流感受到他們的誤會, 無法解釋什麼, 心情沉重。麻生秋也一死, 橫濱市遲早要亂, 森鷗外主持大局, 尾崎紅葉去聯係異能特務科,大佐負責收集橫濱市的情報, 抵禦外界可能存在的襲擊。

隱瞞首領的死訊對於這些乾部而言, 亦是一種心靈的折磨。

八木下一之流低聲說道:“出來,已經到了。”

後車門打開了,黑發綠眸、似乎繼承了麻生秋也和蘭堂雙方特點的江戶川亂步流著淚,縮在後座的角落裡, 手緊緊地抓住了頭頂上的扶手。

江戶川亂步不肯出來。

膽小的,畏縮的,車輛內部的空間就是他最後的安全區。

八木下一之流看到首領家的孩子沒出息的模樣,悲從心頭起:“出來!”

這一聲爆喝讓等待首領大人的港口黑手黨成員們傻了眼。

不是首領大人啊?

八木下乾部是接誰來港口黑手黨本部?

本部的門前最少十人一組的成員巡邏,防彈玻璃門後是麵色肅穆的前台小姐,電梯門前也有來來往往的黑西裝男人和高跟鞋女士。他們齊齊看向了門口,不明所以,這一句“出來”是在對哪個人說話?

八木下一之流快要抑鬱死了,後悔接這個任務,他就該讓年齡比自己大、脾氣比自己好的大佐來接江戶川亂步。

他想要忍住瀕臨爆發的脾氣,去理解江戶川亂步的脆弱之情。

可是死去的是你的監護人!

是一直保護你的人!

你怎麼可以呆在車裡遲遲不去看一眼首領大人!

相比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兩個合格的“黑手黨”少年,從未來過港口黑手黨本部的江戶川亂步的表現無疑是不合格的!

原本麻生秋也出事,留守本部的森鷗外和尾崎紅葉失職,未能保護到首領大人的安危,八木下一之流極其抵觸這兩個玩忽職守的家夥,反對森鷗外的掌權。他心想首領大人家裡養了三個孩子,前麵兩個孩子太小,不適合上位,最後一個孩子名聲最大,也許會為他的監護人報仇。

結果呢,江戶川亂步死活不肯下車,逃避外麵的世界,用一種自己是壞人的惶恐目光看待自己。

八木下一之流握緊拳頭,身體靠在車門口,擋住了其他人的視線,說道:“江戶川君,我會保護你的安全,請你不要給他丟臉。”

江戶川亂步的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珠子,越哭越凶。

八木下一之流被亂步哭得眼睛裡也像是進了沙子,移開視線,抽出口袋裡的一包餐巾紙遞過去,“彆哭了,不要被人看見。”

“交給我吧,你讓開。”

忽然,八木下一之流的身後有幽靈出現,冷不丁地嚇了他一條。

八木下一之流扭頭,在戒備中看到了太宰治綁著繃帶的臉。

當真是冰冷如魔鬼。

這哪裡是十五歲的少年,成年人也沒有如此可怕的目光,洞察人心的同時,用黑暗荒蕪的視線想要將人拉入地獄之中。

打了個寒顫,八木下一之流讓開身體,把麻煩交給了江戶川亂步的兄弟。

緊接著,八木下一之流眼睜睜地看著太宰治爬入車裡,車裡爆發出幾聲急促的尖叫和猛烈的掙紮,太宰治的臉上被指甲撓傷了幾道痕跡,硬生生把二十歲年齡、卻跟沒有長大的少年一般的江戶川亂步給拖了出來。

江戶川亂步的反抗力氣極大,太宰治一夜沒休息好,力氣不如對方大,但是他用一句話製止了江戶川亂步的逃避行為:“秋也要見你。”

江戶川亂步的動作被全部按下了“暫停鍵”。

太宰治說道:“禮物在哪裡?”

江戶川亂步呆呆地指向了車內散落的一本短篇合集。

太宰治折身去拿亂步送給秋也的禮物,塞入對方的懷抱裡,擦乾淨對方臉上的淚痕,如同帶著一個牽線木偶,拉著魂不守舍的江戶川亂步走入電梯。

八木下一之流想到他們忘記取行李箱,認命地自己打開後備箱,把行李箱拿出來,寄存到自己的辦公室裡。

他也跟著坐電梯上樓去了。

這一幕,在港口黑手黨成員們看來不知為何有一些心驚肉跳,從淩晨開始,白天到下午發生了一件一件奇怪的事。

終於有人在想:會不會出事的……是首領大人?

直達首領室的電梯門打開後,太宰治的眼前就是在等他們的中原中也,橘發少年的藍眸飛快地掃過一眼哭過的江戶川亂步,臉上閃過不忍和痛楚,上前抓住了江戶川亂步的另一隻手,兩個人一起發力,把人拖了出來。

中原中也匆忙道:“你們快一點過來,波德萊爾先生要見我們。”

在江戶川亂步的飛機抵達的前一個小時,港口黑手黨就來了一位特殊人物。

這位金發碧眼、神色陰鬱豔麗的法國男人舉手投足都是不凡的氣息,無視手持槍械的守衛們,打著一輛出租車來到了港口黑手黨本部門口,下車後丟給戰戰兢兢的司機丟下了一張不用找錢的法國鈔票。

法國男人疑似剛下飛機不久,邊走邊踏入本部,竟然無一人升起阻攔的念頭,堪稱詭異,他對前台小姐直接了當地說:“我找麻生秋也,他不在就找蘭堂,讓你們能負責的人出來見我。”

前台小姐的大腦慌亂,本能地就按照對方的命令去聯係上麵的人。

她把麻生首領和蘭堂乾部的工作手機全部打了一遍電話。

過了好一會兒,蘭堂的電話被打通了。

是一名少年代替蘭堂接聽的電話:“你是誰?為什麼打電話給蘭堂先生?”

前台小姐意識到自己乾了一件蠢事,恨不得咬住舌頭,自己怎麼能不驗證陌生人的身份,在沒有得到預約的情況下輕易打擾首領和乾部。

“是、是是有一位法國先生找蘭堂乾部。”

“法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