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4、第四百二十四頂異國他鄉的環保帽(1 / 2)

第四百上十四章

愛爾蘭境內的一家醫院。

阿蒂爾·蘭波昏睡過去, 右腳被包成粽子,吊高在病床上。

從送來到做手術,麻生秋也竭儘所能地讓他不接觸細菌, 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人送進當地的醫用,給對方包紮止血的繃帶是貼近自己臉部皮膚的一麵, 保持了相對的乾淨。

幸好沒有庸醫。

又幸好取出鋼筋後, 小腿尚未嚴重到截肢的地步。

之後,是為期兩周的醫學觀察期,如果阿蒂爾·蘭波感染了破傷風梭菌, 一般人會在兩周內發病, 無藥可治。

蘭波是因為他才上了火車。

陰差陽錯之下,原本在法國的少年跑來了英國。

麻生秋也不是喜歡把責任往身上扛的人, 可是他不敢想象在自己的蝴蝶效應下,蘭波會死在十七歲。

火車上就差一點啊!

他要是沒有撲過去, 用身體保護蘭波,強大的衝擊力會讓少年的頭骨撞在火車牆壁上, 失去自救能力, 人群疊加的擠壓會對腿部造成上次傷害, 最壞的結果是當場身亡!

麻生秋也去看破損的手套, 這雙手及時地護住了蘭波的頭。

“我這具身體……”

“在最關鍵的時候保護住了他……”

他悄聲走出病房, 詢問醫生有關蘭波蘇醒的時間,而後, 他就要去尋找自己的行李箱了, 裡麵有合同、手稿等重要物品,錢財反而是次要的東西。

沒過多久,麻生秋也驚訝地與一名列成員見麵了。

火車事故中的傷患都被抬入了這家醫院,列成員歸還了他的行李箱:“先生, 我記得是您的箱子。”

麻生秋也的行李箱是上等的牛皮製造,結實耐用,重量不輕,鎖頭上麵刻有愛爾蘭的國花三葉草。

麻生秋也的心底多出一絲溫暖:“謝謝。”

列成員笑道:“我們愛爾蘭人,當然要幫助自己的兄弟姐妹。”

在麻生秋也選擇救蘭波時,已經做好了找不回行李箱的心理準備,完全沒有預測到愛爾蘭人的身份會有意外之喜。

這個時代有人是善良的。

麻生秋也走去衛生間,清洗臉上的血汙,換好了新的紗布。

然後,他去繳費,請專業的護理人員。

英國火車脫軌事故,登上了各大城市的報紙頭條。奧斯卡·王爾德在晨間運動結束後,流著汗水買了一份街頭報紙,慶幸道:“秋在法國魯昂,應該跟這件事無關。”他不滿地罵道,“英國政府是怎麼訓練列車長的!竟然讓他飲酒駕駛火車!”

蕭伯納踮著腳尖去看上麵的新聞,奧斯卡·王爾德看他舍不得買報紙,施舍地遞給自己的跟班看:“坐火車真危險。”

蕭伯納說道:“希望英國可以吸取教訓,嚴格監管他們吧。”

對於上麵因為事故死去的人,蕭伯納默哀。

許多是回家探親的愛爾蘭同胞啊。

終點站就是都柏林!

這一天,都柏林的國旗都下降了,為死去的同伴們。

火車傷患所在的醫院裡,一名經驗豐富的護士聽說麻生秋也認識南丁格爾女士,上話不說承擔了對阿蒂爾·蘭波的護理工作,不肯收麻生秋也的高額報酬:“按照正常價格就可以了。”

麻生秋也想說話,被護士打斷:“我是從護士學院裡畢業的學生,對護士條例發下過誓言,你不必多說。傷患的年齡太小,身體受傷後,他第一眼想要見到的肯定是熟悉的人,你不要走遠,儘量留在病房裡,更不能讓報刊記者進入病房!”

麻生秋也改變了聘請的心態:“是,我會記住的,謝謝!”

他為自己提及南丁格爾的話術感到自責。

南丁格爾曾經說過:“護士必須要有同情心。”南丁格爾也是這麼教育自己的學生,為護士行業開枝散葉,讓每個學生把這份精神發揚光大,傳承下去。

病房,阿蒂爾·蘭波做了一個變成殘疾人的噩夢。

他夢到自己的右腿沒了。

所有人嘲笑他,憐憫他,口口聲聲說愛他的保羅·魏爾倫也不願一輩子照顧殘疾人,回到了富有的妻子身邊。

他開始不停的寫詩,卻沒有一家出版社願意為他出版。

他失去一切,在老家的床上癱瘓。

母親、妹妹為他禱告……

“啊!”

阿蒂爾·蘭波的瞳孔失去焦距,冷汗淋漓,分不清現實和虛幻,見到麻生秋也後,他失聲痛哭:“我的腳沒了!我再也不能下地了——”

【被魘住了。】

麻生秋也微歎,在床邊坐下。

過了片刻,麻生秋也好不容易解釋清楚了情況,阿蒂爾·蘭波的雙肩一顫一顫,埋頭在麻生秋也的胸前,把西裝給染濕了一片,偷偷去看自己被吊起來的右腳,哽咽道:“你騙我,你之前就騙我是刮傷,我不信——萬一裡麵是石膏呢?”

麻生秋也對護士說道:“麻煩你了,替他打開來看。”

護士不讚同這樣的行為。

麻生秋也說道:“不給他看,他不會安心。”

麻生秋也總是能做出與眾不同的決定:“等出了事,傷口被外界感染了,再找醫生給他截肢也來得及。”

阿蒂爾·蘭波的哭聲戛然而止。

護士上前,去給他拆右腳上的紗布,得到對方的反對。

“不、不用了!”

阿蒂爾·蘭波慌如狗。

少年偷偷動了動右腳的腳趾,盯著紗布看,的確有一點點動作,絕不是石膏可以偽裝出來的模樣。

右腳保住了!

阿蒂爾·蘭波打了個嗝,蒼白的臉上浮現紅暈。

“我——”生理問題出現,阿蒂爾·蘭波不肯讓麻生秋也走開,死死抓住他的腰,可憐巴巴地說道,“我想拉/尿。”

麻生秋也摸了摸蘭波的頭,說道:“床下有便盆,我幫你拿出來。”他看向護士,“麻煩護士了,請把他當小孩子看待。”

護士了然地過去幫忙。

阿蒂爾·蘭波兩眼茫然,等等,我是想讓你幫忙!

而後,因為阿蒂爾·蘭波無法下床,失去上廁所的能力,病房裡進行了正常的導/尿行為。

少年發出慘不忍睹的叫聲。

麻生秋也從房門外回來,事情已經結束了。

護士端著便盆出去。

阿蒂爾·蘭波藏在被子裡,恨不得把自己憋死,被麻生秋也掀開被子透氣後,阿蒂爾·蘭波的雙眸噙著淚水,眉毛扭成一團,弱小而無助,仿佛被□□了一樣,雙手捂住自己的褲子。

麻生秋也“噗嗤”一聲,緩解了火車事故發生後的沉重壓力。

他拿來一條濕毛巾,擦拭蘭波通紅的臉蛋。

阿蒂爾·蘭波感受臉頰的降溫,委屈地說道:“還是好熱。”阿蒂爾·蘭波主動仰起脖子,病服下的鎖骨格外誘人,有著無處安放的荷爾蒙,身軀要比同齡的亞洲人發育得成熟許多。

換作是保羅·魏爾倫,此時要想入非非,進行全身擦拭的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