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6、第四百二十六頂異國他鄉的環保帽(1 / 2)

第四百二十六章

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對王爾德的占有欲淡了下來。

他不再約束王爾德的外出活動。

這不是什麼好苗頭。奧斯卡·王爾德的反應機敏, 馬上推掉其他事,對波西噓寒問暖,仿佛回到了熱戀的階段。

道格拉斯家族的私人墓園, 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在為兄長掃墓,奧斯卡·王爾德死皮賴臉地跟過來, 弄得有意冷落他一會兒的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說道:“你那麼緊張做什麼?”

“親愛的, 你的疏離讓我不安。”奧斯卡·王爾德把買好的鮮花放到墓前,身上沒有鮮豔的飾品,筆挺的黑西裝代替了其他風騷的衣服, 他為波西撐傘, 幽默地說道:“你不可能再愛上比我更優秀的人——我是你最好的戀人。”

“也是最差勁的。”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補充。

“消消氣。”奧斯卡·王爾德用肩膀輕撞對方,親昵至極, “稍後吃法式料理還是意式料理?”

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沒胃口,我的哥哥就埋葬在這裡, 無人問津。”他厭惡極了英國政府與自己扭曲的家庭,“那個軟弱的男人以後卸任後, 遲遲不敢來看哥哥。”

奧斯卡·王爾德出於政治立場, 沒有去點評前任元首的愛情。

“這個時候就不會說話了?”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掐了一把王爾德的腰, 沒弄疼, 就是癢得要命。奧斯卡·王爾德連連發笑, 抓住了波西的手,放到唇邊親吻, 並不在乎波西哥哥的下場。

“波西, 隻要我們相愛,不用管其他人。”

“奧斯卡。”

“嗯?”

“我沒有疏遠你,這些日子,我想通了, 你要有自己的交際圈,這樣就不會在關鍵時候孤立無援。”

“波西——真的嗎?!”

“但是你敢在外麵亂搞,我一定會讓你完蛋!”

“哈哈,你多慮了,這裡是英國,我懷裡摟著的就是英國最美的人,其他人可入不了我的眼睛。”

奧斯卡·王爾德大言不慚地說道。

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有本事你當著你的同僚麵說。”

奧斯卡·王爾德閉嘴。

被這片土地養育的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坐下來,少見地與奧斯卡·王爾德談論家族:“我的祖上是諾曼人,在英國國王的招攬下來到蘇格蘭,有了貴族爵位,幾百年來就這樣傳承了下來。”

“我家就兩個孩子,哥哥是法定的侯爵繼承人,我是小兒子,童年總是活在哥哥的保護之下。”

“很奇怪嗎?我的父親野蠻專/製,容不得兒子脫離掌控。”

“我經常出言不遜,被他用皮鞭抽打。”

“哥哥在的時候,他會擋在我前麵,為我求情,哥哥不在了……母親就是最後保護我的人,我眼睜睜地看著她的目光變得麻木,行屍走肉一般,她想要離婚,卻無法離婚。”

“我什麼都做不到,沒權沒勢,我就是道格拉斯家族的一個小兒子,父親不死,我永遠要被他命令……”

奧斯卡·王爾德坐在他身邊的草地上,充當了傾聽者。

其實波西說的內容,他在交往之前就調查出來了,道格拉斯侯爵不是一個好父親,生活在那種貴族家庭裡,波西表麵光鮮亮麗,內心極度缺乏安全感,驕縱又迷茫,渴望得到保護。

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說出這些,心裡舒服了一點,彆扭地問道:“你不該安慰我,說幫我殺死父親都可以嗎?”

奧斯卡·王爾德搖頭:“我不想卷入你的家庭矛盾。”

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問道:“為什麼?”

奧斯卡·王爾德去摸戀人的腦袋:“你恨他,那是你的私事,你若是利用我對你的愛來報複侯爵先生,恨就會蓋過了愛,命運讓我們相遇是為了相愛,我不願意做你複仇的工具。”

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發堵,低頭說道:“最開始,我是極度抗拒你的追求,那個老東西是在拿兒子來換家族的前程。”

奧斯卡·王爾德:“呃……”

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的眼眶發紅,流露出脆弱之色。

“我沒有未來了,人人知道我跟你在一起,曾經蘇格蘭首屈一指的道格拉斯家族沒落了,大兒子自殺,小兒子步入後塵,再次跟一個男人在一起,受人非議,換來家族的利益。”

“我成為了你名聲的附屬品。”

“而你——”

“直到今天,也不肯跟我結婚,我就是你眾多的情人之一。”

麵對戀人的哭訴,奧斯卡·王爾德招架不住,波西很少對他示弱,總是不屑地看待權勢,不把英國政府和超越者放在眼裡。

奧斯卡·王爾德心疼到不行,波西有性格上缺陷,喜歡索取愛意,不懂得付出,對方的家庭沒有教導如何正確地愛一個人。

這是童年的陰影,無可指摘,何況波西從來不是平民,在父子親情淡薄的貴族家庭裡跌跌撞撞地長大。

波西愛他嗎?是愛的。

奧斯卡·王爾德無比的確定,波西把稀少的愛全部給了他。

“不結婚,是不想離婚,不想有朝一日走到彼此痛苦的那天。”奧斯卡·王爾德變出了一個禮物盒子,多情的太陽神也有專情的一天,溫柔地說道:“波西,今天是我們認識的第六年。”

奧斯卡·王爾德為波西戴上了一枚寶石胸針,自己親手設計的款式,獨一無二,他終究是把波西放在心坎上寵愛。

“我無法為你殺死父親。”

“但是,我可以支持你的母親和父親離婚。”

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笑了,撲倒他,在草地上接吻,絲毫不顧自己兄長的墓地,因為——他要向哥哥證明,自己找到了一個可以為他撐起一片天空,用愛意填補他內心的男人。

“謝謝你,奧斯卡。”

奧斯卡·王爾德聽見波西的道謝,幸福地躺在草地上。

如果波西永遠這麼善解人意,那就更完美了!

今天和做夢一樣呢。

……

為幫可憐的道格拉斯夫人離婚,奧斯卡·王爾德要去找人收集侯爵先生的一些黑料,出門的時間增多了。

同時,奧斯卡·王爾德恢複了自由的社交時間。

英國街頭又出現一個風騷的時尚人物。

奧斯卡·王爾德滿心歡喜,半夜不再去看畫像,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一度動搖了,心想自己可能逼奧斯卡太緊了,瞧對方那副沒出息的樣子,一個人出去玩就那麼興奮。

為了盯住王爾德,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經常半夜才睡。

太好了。

奧斯卡沒有再去客廳裡獨坐。

他克製脾氣,順著奧斯卡之後,畫像的吸引力下降了,

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為自己的進步得意,睡意上湧,他在半醒半睡中被奧斯卡·王爾德的一聲夢囈打碎了幻想。

“秋……”

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豁然睜開了眼,不敢置信地看著身邊的男人。怕被對方感知到視線,他強行扭過頭,去看天花板。

吃著碗裡,看在鍋裡,心裡竟然還想著夢裡的!

這怎麼擋得住?

奧斯卡·王爾德!!!

你這個英國最可惡的下流胚子!!!

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忍著怒火和眼淚,等到奧斯卡·王爾德白天外出,他發了瘋地尋找畫像,鑿開了牆壁,終於找打了那幅被隱藏在客廳裡,半夜吸引著奧斯卡·王爾德的畫像!

甭管是不是那個“秋”,先找出來再說!

畫像上,宛如怨靈的麻生秋也望著虛空,那漆黑如深淵的瞳孔折射不出一絲亮光,幽深怨憎,全身的縫合線增添了可怖。

這脫離了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的想象,不寒而栗。

奧斯卡·王爾德會收集這種畫像?

美人……

流著血淚的東方美人,的確稱得上驚世駭俗……

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的妒火再強烈,也被驚了一下,他後退一步,感受畫像上濃鬱的瘋狂氣息。他不敢觸碰畫像,雖然想要毀掉畫像,但是他害怕再一次被奪走容貌。

思考片刻,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發動了力量:“異能力——兩種愛。”

他把異能力覆蓋在了畫像之上。

這份奇異的力量,賦予了畫像一份力量,壓製住了畫像上化身怨靈的東方美人。他的額頭流下汗水,預感壓製不了多久,急忙用黑布罩住畫像,命令自己雇傭的幫手運出房間。

——這世間有兩種愛。

——一種是我愛你,一種是我不愛你。

九月。

英國的拍賣盛會將要召開。

倫敦總部,勃朗特拍賣行收到了一件特殊的拍賣品。

勃朗特三姐妹齊聚,掀開了黑布,驚呼聲此起彼伏,很快就蓋了回去,長姐喜悅道:“這次我們有拍賣的壓軸品了。”

拍賣行是三姐妹的家族產業,時常為了找不到拍賣品而發愁。倫敦不能惹的人太多,古董大多數在貴族和皇室手裡,她們的人脈不夠深,經常在拍賣盛會上比不過其他拍賣行。

“這是誰畫的畫像?太惟妙惟肖了!”

“不過……他的眼睛為什麼是閉上的?在怨恨中安寧?”

“再看一眼!”

“二姐,好嚇人,不敢看。”

“大姐,這幅畫足夠鎮住其他人嗎?這幅畫一看就是身穿西裝的現代人,不夠古老啊!”

在兩個妹妹的質疑中,長姐夏洛蒂·勃朗特冷靜地說道:“據我打聽來的消息,蘇富比、佳士得、大維德、邦瀚斯拍賣行會拿出國寶級彆的古董,我們沒有這種底蘊,隻能彆出心裁,維護住基本的顏麵,這幅畫像是我從彆人那裡收到的,經過我的暗中打聽後,我發現了一個驚喜,它的確稱得上國寶。”

“畫中人有一個名字——”

夏洛蒂·勃朗特眼神閃爍,仿佛仰望著金山,自己窮儘一生也賺不得畫中人的身家財產。

“麻生秋也。”

“法國超越者的愛人,送出黃金屋的日本男人!”

“莎士比亞先生的歌劇《奧賽羅》就是為他而寫的,受到全球歌劇迷的喜愛,你說——我們英國眼高於頂的富豪們會不會感興趣?這位可是照片相當少的東方美人啊。”

她的手拂過上麵的異能封印,輕而易舉地以“簡·愛”破除了“兩種愛”的力量,畫中人緩緩打開了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