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5、第四百七十五頂異國他鄉的環保帽(1 / 2)

第四百七十五章

【我無法忍受下去了……】

【誰來救救我, 這樣可笑的婚姻,看不到儘頭,一片黑暗!】

【魏爾倫, 你跟你愛的天才去生活吧!】

【放過我!】

【放過我!】

【上帝啊,求您懲戒他們!他們罪有應得!】

潦草的字跡上滴滿了一個已婚女人的眼淚與恨意, 她的丈夫拋棄妻子和孩子, 整日在外麵與男性戀人尋歡作樂。

這樣的事情在歐洲比比皆是,亦是這個時代的悲哀。

與那些忘記反抗的人不同。

瑪蒂爾達聽從父親的意見,隱忍著, 默默收集著魏爾倫出軌的證據, 發誓要讓魏爾倫付出代價。

另一邊,厭煩家庭的保羅·魏爾倫沒注意到妻子的變化, 卻發現自己和蘭波的感情有點疏遠了。

阿蒂爾·蘭波有了煥然一新的打扮,直接去《費加羅報》應聘, 主編是他認識的人,即使阿蒂爾·蘭波的某些行為觸犯過報刊行業的敏感線, 主編仍然給了對方一次機會。

有了新工作, 阿蒂爾·蘭波靠著容貌第一次品嘗到福利。

接觸他的不止是作家和讀者, 還有欣賞他、從而想要資助他生活的女性貴族, 那些人對資助對象全靠眼緣。

長得好看就是一把利器, 誅的是那些顏狗們的心!

法國的“流浪天使”。

這個外號第一次固定在了蘭波的頭上。

兼具桀驁與狂野的雙重氣質,十九歲的金發少年瞬間打開了巴黎的社交圈, 不再需要保羅·魏爾倫從旁介紹。簡單來說, 阿蒂爾·蘭波褪去窮小子的土氣,破繭成蝶,成為了巴黎藝術界小有名氣的人物,擺脫了對魏爾倫的過度依賴。

有了住所和金錢來源, 阿蒂爾·蘭波的感情和理想得到不同的寄托之處,肆意的歡笑聲多過了以往的任何時候。

保羅·魏爾倫慌了。

他約蘭波去喝酒,對方都經常爽約。而且,他明顯感覺到蘭波對自己的敷衍日益加重,在床上的熱情度下降。

以前不是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少年人喜新厭舊,對情/事也沒有成年人那麼看重,保羅·魏爾倫可以憑借著他們之間在文學上的心心相惜,再次讓蘭波回到身邊,屋漏偏逢連夜雨,他在寫詩上的靈感跟鴿子一樣無情地飛走了,留下滿地鴿子屎。

伴隨參與沙龍的名人越來越多,斯特芳·馬拉美的名氣越來越大,兩人同屬於象征主義派彆的法國詩人,免不了被外界比較,評價兩人誰更適合當象征主義的代表者。

保羅·魏爾倫好幾次看到馬拉美注視蘭波的讚歎目光,內心驕傲又鬱悶,自己是第一個挖掘出蘭波的才華的人。如今,有更多的人欣賞起蘭波,分攤了蘭波的注意力,自己隻能慪氣。

有一次,保羅·魏爾倫看到蘭波走向衛生間,醉得站不穩,馬拉美扶了一把,說話的隱約間好像提到了他。

蘭波的一句話殺傷力十足,同時重創了馬拉美和魏爾倫。

“你們兩個醜得不相上下。”

不用思考。

這個“你們”肯定有一個指的是魏爾倫,魏爾倫和馬拉美都留著小胡子,顴骨高,臉頰瘦,容貌上確實差彆不大,其中馬拉美的發際線比魏爾倫好許多,□□地守住了陣地。

保羅·魏爾倫不知承受過多少次蘭波的毒舌,本來承受力上升,能自動屏蔽掉難聽的詞,然而他還是心裡難受。

以前毒舌,他會覺得蘭波率性而為,沒有太多惡意。

現在——他隻覺得是蘭波的真心話!

蘭波嫌棄他醜!

又一次發現蘭波要參加外界的宴會,保羅·魏爾倫對蘭波說道:“我們走吧,離開巴黎!離開這些看重你容貌和身體的人!如果你不樂意,我就一個人離開,找個安靜的地方傷心。”

“哦。”阿蒂爾·蘭波一樂,“那你走吧,我在巴黎待得還不錯,等我玩膩了就去找那個傷心的你。”

保羅·魏爾倫:“……”

麵對不走尋常路的蘭波,保羅·魏爾倫也發了狠,“你不跟我走,我就在家裡自殺!”

阿蒂爾·蘭波被嚇了一跳。

“你嚇唬誰啊。”阿蒂爾·蘭波聽他說得這麼嚴重,嘴裡抱怨,最終還是在魏爾倫的懇求下同意了私奔。

保羅·魏爾倫欣喜異常,忽略了蘭波眼中的猶豫。

上次搞砸了一份王秋先生介紹的工作後,阿蒂爾·蘭波就休業在家,這份工作是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就等著讓王秋先生高興。每天保持儀容儀表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阿蒂爾·蘭波咬牙堅持下來,不再隨地亂坐,硬是讓西裝維持住了基本的整潔。

“魏爾倫,這次離開巴黎去哪裡?”

“布魯塞爾,我懷念那裡了!它是自由的,美麗的!”

保羅·魏爾倫對旅行充滿了期待,為了有錢出門,他動用了姑母留給他的遺產,也不在乎妻子的冷言冷語。

隨心所欲的兩人就拋棄了巴黎的一切,踏上了旅途。

從繁華之中脫離出去,保羅·魏爾倫感受到了久違的寧靜,而阿蒂爾·蘭波感受到的是一絲忐忑和鬱悶。

他害怕王秋先生來巴黎找不到自己。

他又不敢寫信告訴王秋先生,說自己又丟下工作跑路了。

“你變了,蘭波。”

床上,保羅·魏爾倫如此說他,阿蒂爾·蘭波丟給他一對白眼,為自己白乾的工作發牢騷,“我在攢錢給王秋先生買禮物,省得他說我隻進不出,你讓我這個月的酬勞沒有了!”

保羅·魏爾倫從散落的衣服裡掏出了一條項鏈。

“你看,這是什麼?”

“咦!”

阿蒂爾·蘭波都認出了是個好東西。

“歸我了。”阿蒂爾·蘭波抓住項鏈,去打量上麵細膩的象牙雕刻件,上麵雕刻的是耶穌十字架,“很值錢吧?”

保羅·魏爾倫說道:“它是傳家寶。”

阿蒂爾·蘭波想到王秋先生挑剔的品味,放心下來。

“蘭波,今天可以讓我來一次嗎?”保羅·魏爾倫哄著蘭波,遲遲沒能在床上一展雄風,可惜蘭波已經沒有幾年前那麼單純,有了占據主導的意識,笑嘻嘻地說道:“王秋先生不讓,說我年齡小,在這方麵不能吃虧,要狠狠地乾你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