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有點甜(2 / 2)

還不止阿姨,教授們才是心都偏了,上課愛問她問題,下課還額外給她布置作業給推薦參考讀物,給她講題的時候既和藹又耐心。

彆的女同學是儘量同室友搞好關係,避免自己成為被排擠的那個,鬱夏和室友走得不遠不近,倒是在短短一個月內將教授、舍管阿姨、學校食堂打飯的大媽一網打儘了,班上男同學都說鬱夏同學個性是真好,從沒見她生過氣,學校裡媽媽輩奶奶輩的都喜歡她,這種姑娘娶回去那真是幸福了!

就擰衣架這回,李文娟耐著性子和她說了半天,結果啥有用的信息也沒得到,回頭又有男同學來找她,問:“你和鬱夏同學是一個宿舍的?你知道她想找啥樣的對象?”

被異性攔下來結果是和她打聽彆人的事,李文娟氣都氣死了,她想也沒想就懟了回去:“彆問了人家看不上你,她挑的很,眼光高著呢!”

本來以為對方怎麼也該惱羞成怒,回頭就該幫著抹黑鬱夏,說她一個農村土妞愛慕虛榮,結果呢,結果差點讓李文娟原地爆炸!

對方竟然覺得很有道理,一本正經的點點頭說:“鬱夏同學不僅長得漂亮又踏實勤勉,心裡好人善良,她眼光高一點是應該的!這位師妹你和鬱夏同學還是室友,你咋不跟她學學?你這脾氣也太差了。”

那男同學留下這句良心建議,跟著又給李文娟道了個謝,然後轉身就走。留下李文娟好像被雷劈過,半天沒緩過勁兒,腦子裡轟隆隆似有火車開過,他最後那句不停在耳邊炸響——

你咋不跟她學學?你這脾氣也太差了!

太差了!

太差了!

太差了!

李文娟剛去食堂打了飯,想端回宿舍吃,被這一句氣得不輕,順手把不鏽鋼飯盒都砸了。

她砸完就被打旁邊路過的教授逮個正著。

“那邊的女同學!說的就是你!你還是堂堂大學生,咋能這麼糟蹋糧食?糟蹋糧食不說還隨地亂倒飯菜給清潔工人製造麻煩!你是哪個專業?幾班的?叫什麼名字?算了,你跟我走一趟!”

滿滿的一盒飯啊,有菜有肉的一盒飯啊,就這麼給糟蹋了。李文娟事後還心疼呢,就那一盒得五毛錢,她一口沒吃上不說,被教授抓住教育了一個多小時,回來還餓著肚子。

得虧她有點眼力勁兒,沒犟著,跟著就承認了錯誤。就這樣還被要求寫了一千字的檢討書,好在沒扣分沒公開批評。

李文娟單方麵遷怒起鬱夏,被她惦記的鬱夏在乾啥呢?她在職工樓後麵擼貓。

前次從後門出去寄信,她路過職工樓,這兩棟樓是近兩年才建起來的,分配給教授做宿舍。她從那兒路過正好撞見兩隻貓貓在打架,都凶得很呢,換個人來篤定要繞開走,就怕給瘋貓撓上,鬱夏往前走了幾步,就地一蹲,衝貓咪伸出手來,那兩隻跟著就撲到她跟前撒嬌來了。

那次她還給兩隻貓咪上了堂思想教育課,教它倆握手言和,說好了以後不許打架,又承諾會經常去看它們。

說是經常,每周也就去兩回,一般是周四和周日的下午。她過去就坐在樹下的長椅上,貓咪就枕著她大腿曬太陽。

這兩隻貓在職工樓這邊很出名,以前隔三岔五就要打一架,搞得主人頭疼不已,最近竟然和平共處了!基本上還是互相看不慣,就是見到就裝瞎,不動手了。

因為心中納罕,兩家的鏟屎官就偷偷觀察了貓咪的一舉一動,終於發現了改變的根源。

這周四,劉教授家的貓從家裡偷了一顆糖,叼在嘴裡跑出去了;唐教授家的貓趴在茶幾邊上伸出爪子去夠紅彤彤的大蘋果,險些砸了自己一頭!

它倆搞了一連串的小動作,跟著就撥開沒關緊的門縫跑出去,蹲在路口那邊等,過了一會兒,那邊走來一個身形高挑的女同學。兩位教授裝作站在陽台上看風景的樣子,看那漂亮的小姑娘蹲下來一左一右抱起兩隻瘋狂撒嬌的貓咪崽子,抱著它們坐到旁邊的長椅上,給撓下巴,給摸背毛,還問它們這幾天乖不乖,打沒打架……

那兩隻脾氣比天大的貓主子到她手裡就是一副狗腿樣,問它什麼還會配合著喵喵喵。

劉教授揉了揉眼睛:我怕是還沒睡醒!

旁邊唐教授已經麵無表情轉身回屋躺下了:這是在做夢!

就那次,他倆還委屈了半天,我平時跟伺候大爺一樣伺候你,你呢,一副高貴冷豔的樣子,咋到那女同學手裡貓臉都不要了?

不過也就隻委屈了半天,後來他倆就把這事當笑話說給其他同事聽了,到鬱夏過來那天,不經意就有人過來偷瞄,看過之後就樂了。

“是她啊!她是臨床一班的鬱夏,是這屆最優秀的學生!”

“還不止勤奮會讀書,這個女同學方方麵麵都很出色,咱學校的教職工沒一個不喜歡她,食堂那邊打菜的大媽說,她一見著這姑娘就恨不得多給她舀一勺,要抑製住這種衝動還不容易。”

“你這算啥,咱們學校那個齊教授你知道?”

“教生理學那個齊惠桐教授?她咋了?”

“……想想朱玉霞院長,再想想謝超敏醫生,她想乾啥你猜不到?”

差點忘了那一家子!也不知道是有意的還是真那麼巧,教生理學那個齊慧桐教授她夫家那邊所有媳婦兒全是醫務工作者。藥學院那個朱玉霞院長是她婆婆,謝超敏醫生是她嫂子,她家還有做護士的簡直列舉不過來。你要說他們是醫學世家也不對,她家裡的男人沒一個學醫。

齊慧桐隻有一兒一女,閨女不用她操心自己就處上對象了,就那個兒子……要說能耐是真能耐,人在計算機這個正在起步的新興領域堪稱鬼才。彆看這小子還在讀研,彆家研究生是讓教授帶著做項目,他反過來帶著教授們做項目。

就是周圍全是些中年教授禿瓢大叔,不說年輕漂亮的女同誌,能接觸到的連個女的都沒有。

齊慧桐說他好幾次,他就跟聾了沒聽見似的,不響應,不接茬,不配合,你要和他發脾氣那對不起這個月不回來了人住在研究生宿舍去。

打感情牌不好使,經濟管製也不好使,這兒子到底咋回事?當媽的急都急死了!

因為兒子不主動,當媽的就想著給他介紹一個,齊慧桐先前已經努力過兩回,結果都是人間慘劇。這次新生到校,她一看見鬱夏就讚了一聲這姑娘模樣好,後續了解過後更是隔三岔五就和自家男人說她父母咋能教出這麼好的閨女?誰家娶著她都是積了德!就是小了點,她是應屆畢業生參加高考,如今也就十八。

“要我說,鬱夏同學配咱兒子那是糟蹋她了,不過我也不能眼睜睜看咱兒子打光棍不是?我準備昧著良心給撮合一下!”

她丈夫想說你生的兒子你還不了解?要是隨便撮合就能成,那還用得著整日操心?

再說了,人家鬱同學還是祖國的花朵,又嬌又嫩的,她就算優秀,十分優秀,優秀到全校教職工誰見了都喜歡,食堂打飯的都恨不得多給半勺肉,你個當教授的咋能帶頭辣手摧花?咱兒子會不會疼人你心裡沒點數?

他還沒說出來,齊慧桐就拿胳膊肘往旁邊撞了撞:“那也是你兒子,彆傻坐著,你還看啥報紙呢?來幫我出出主意!你說咋才能讓他倆見上一麵呢?”

作者有話要說:  荷包徹底癟了,更新來了=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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