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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鐘應幾人到達七島拚接點, 也就是雲台時,在天橋上見到了等候多時的裴聞柳裴夫子。

裴聞柳蹲在階梯上, 手裡捏著一根茅草,朝著三人揮了揮手,詫異的說:“不是要參加靈法試煉嗎?怎麼這麼快?”

“怕趕不上煉丹試煉的時間, 所以快速結束了比試。”君不意沉聲回答。

裴聞柳沒看到剛剛那場比試,並沒有驚訝。扶著欄杆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道:“快點也好,我可以不用等那麼久了。”

瞥了幾人一眼,裴聞柳勾了勾手指頭:“你們跟我來。”

鐘應心中隱約閃過一個念頭,第一個跟了上去,君不意幾人緊隨其後。

鐘應直接詢問:“夫子,到底有什麼事?”

“雲台下有一個傳送台,是上古殘留下來的陣法, 後來被書院的前輩們修好了, 你們在七院間跑來跑去,太麻煩了。院主就給你們開通了使用傳送台的權限,還讓我在這裡接你們,送你們往返七院。”

裴聞柳解釋了一通,忍不住歎了口氣, 嘀咕,“我還以為自個隻要坐在台上, 一邊看學生試煉, 一邊發呆就行, 結果我還要忙來忙去。我懷疑院主是嫌棄我懶,故意把活交給我的……”

君不意極認真的開口:“謝謝您。”

“也沒什麼。”裴聞柳有些不好意思,懶散一笑,攤手表示,“我就送你們一下而已,最累的還是你們。”

鐘應站在一邊,心裡頭有些感歎,平時覺得夫子們一個賽一個的不靠譜,真遇上事了,他們倒是什麼都處理好了。

論道之戰在雲台上舉行,雲台人山人海,人數是靈法試煉的三四倍。

君不意論道之戰的比試在最後一場,所以並不著急。

裴聞柳領著他們繞過眾人後,下了一條深幽的樓梯,最後停在了一座用石塊堆起來的傳送台上。

傳送台下方有一八足飛馬的石雕,馬嘴張大,展翼欲飛。

裴聞柳招了招手:“你們幾個站台上去。”

鐘應幾人站在台上後,裴聞柳將數塊晶石塞入飛馬嘴中,掌心緊貼著馬首:“啟!”

繁複的紋路自傳送陣邊緣出現,以極快的速度向中間蔓延,速度越來越快,最後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形成了完整的傳送陣。

其複雜精妙程度,令人驚歎,粗粗一看,這傳送陣更像一副夜空繁星圖。

裴聞柳朝著幾人揮手:“我在天樞島那條天橋上等你們~”

星空圖將鐘應幾人籠罩,天旋地轉——

鐘應幾人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站在一間空屋子中,推開門,建立在水麵上的演武台便印入眼簾。

天色碧藍,水麵清澈,時不時有白色飛鳥掠過湖麵,景色清新而秀麗,這便是天樞島。

玉馨七島靈氣同樣濃鬱,然而景色卻各有不同,其中,天樞島的江河湖泊格外的多。

鐘應幾人朝著演武台走去時,君九思跟在後頭問:“為什麼要往返七院?為什麼這麼忙?”

“大人的事,小孩子彆參合。”鐘應閒閒回了一句。

君九思被鐘應這麼一堵,差點兒跳腳,咬牙說道:“我今年十六了!”

不用花費趕路的時間,他們幾個來早了,君不意的試煉還未開始,幾人便坐在演武台遠處一湖心亭上,吃吃糕點,看看風景,完全不擔心接下來的比試。

無論是鐘應還是君九思,對君不意有種天然的自信。

才吃了幾塊糕點,胖墩的聲音便遠遠傳來:“老大,你們來了!”

一隻小舟上,胖墩和秋時遠一人拿著一隻船槳,努力劃過來。兩人之所以在這裡,是因為胖墩參加了煉丹試煉,所以早早來了天樞島。秋時遠參加的是煉器試煉,他是被胖墩拉過來打氣助威的。

上了湖心亭,胖墩還沒喘口氣,便興高采烈得宣布:“老大!我通過七院試煉的初試了!”

“哦。”鐘應淡淡應了一聲。

胖墩繼續激動的說:“初試內容可難了,夫子們給我們一人發了三顆煉製失敗的丹藥,讓我們嘗,分析丹藥中用了什麼材料,一刻鐘內分析出十種材料才算通過……”

喘了口氣,胖墩手舞足蹈,用一副誇張的模樣說道:“那些丹藥不是同一種,而且都燒成炭了,吃的一股苦味,想分析其中材料實在太難了!當然,這還不算最坑的!”提高音量,胖墩繼續抱怨,“那些丹藥居然還有副作用!”

見他這麼激動,鐘應勉強問了一句:“什麼副作用?”

“我親眼瞧見我身邊一個小姑娘,吃了丹藥後沒多久,猛的倒地,叫都叫不醒!”胖墩捏著自己胖乎乎的拳頭,“還有個小個子,突然長出一尺長的胡子,我還聽彆人說,有個小美人渾身皮膚變成了藍色,在那裡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鐘應:“那是挺慘的……”

胖墩一臉悲愴:“最過分的是,夫子還在一邊冷嘲熱諷,說:你們身為煉丹師,這點兒小毒也解不開,簡直汙了煉丹師的聲名!”

“不過。”胖墩話音一轉,一臉求鼓勵的表情,“就算這麼艱難,我還是通過了試煉,分析出了十味材料!老大,我是不是挺厲害?”

鐘應:“還好吧。”

秋時遠忍不住開口:“其實沒那麼難,有人分析出了四十八種材料……”

胖墩回首,控訴的望著秋時遠,秋時遠默了默,閉上了嘴巴。

胖墩搬了條小凳子,坐在鐘應幾人邊上,“傳授”君不意過關經驗。

君不意似乎聽的很認真,卻幾乎沒開口說一句話,倒是君九思很感興趣,拉著胖墩問東問西。胖墩不認識君九思,驚訝的望著他,待知道君九思的身份後,立刻換上一副熱情如火的神色。

時光便在閒暇中,緩緩流逝。

君不意撫平衣袖,起身說道:“輪到我了。”

“那我們走吧。”鐘應捏著一塊糕點,跟著起身。

幾人乘著幾隻小舟,在湖水中前行,君不意拾階而上,站在演武台之上,鐘應幾個乾脆現在小舟中,等著君不意。

當君不意一身書院校服,滿身清華的站在演武台上,微微回首時,台下不少小姑娘低呼一聲,紛紛露出了驚豔之色。

“這是師兄是誰呀,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嗎?”

“……貌似是瑤光院得君師兄?”

“我們昨天嘲笑的那個?”

此話一出,小姑娘尷尬了一下,隨後跺跺腳:“又沒人告訴我,君師兄如此風采照人。我覺得吧。”小姑娘一本正經道,“君師兄會參加八項試煉,肯定是有理由的,敢於嘗試的人,才會獲得成功。”

身側之人小小翻了個白眼:“你昨天可不是這麼說的。”

“……”

見過君不意的,多是瑤光院的學生,昨天雲台之事,雖然不少人往君不意這邊瞧,但是大部分人隔得太遠了,根本看不出究竟來,隻知道有這麼個人。

主持煉丹試煉的,是一位中年模樣的夫子,夫子蓄著短須,摸了摸胡子後,開口:“每人三顆廢丹,其中總共用了一百零八種材料,你們可以用任何方法分析出廢丹中的材料,一刻鐘內分析出十種,便算通過。”

言罷,有人端著木盤停在十位參加試煉的學生麵前。

學生們隨便挑了個玉瓶,打開一瞧,玉瓶中都裝著三顆黑不溜秋的廢丹。

君不意將廢丹放在掌心,垂首輕聞,光線灑落在睫毛上,仿佛星辰凝聚。

修真者五識極為敏銳,隻要願意,能聞到任何清淡的氣息,但是這顆廢丹上,隻有一股焦臭味。

隨後,君不意將廢丹碾成粉末,探查碎屑,最後將粉末嘗一嘗,輕闔眼簾,靜靜沉思。

數息之後,提筆在白紙上寫著什麼。

這一係列動作,如行雲流水,仿佛經曆了無數遍。

鐘應支著下頜,盯著君不意瞧,君不意神色清冷,皮膚白皙,並未突然昏倒,也沒皮膚變成藍色,一切都正常。

就在鐘應以為胖墩剛剛說的話都是扯淡時,一轉過頭,便看見一個青年突然身體抽搐,口吐白沫,往地上一倒。

還有個姑娘不顧形象的抓著皮膚,好像奇癢難耐……

鐘應:“……”

好吧,煉丹試煉還是很危險的。

姑娘吞了一顆丹藥,這才停止了抓皮膚,然而時間過了大半,已經來不及分析材料了,姑娘不由歎了口氣。

而她並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倒下去那個青年,直接被夫子拖下去治療了。

一刻鐘時間過去,中年夫子將學生麵前的白紙收起,一張張瞧。手指一邊劃過墨字,一邊念叨:“李冉,分析出十八種材料,十種正確,八種錯誤,通過。”

雖然是勉強通過,然而叫李冉的少年依舊很開心。

“……分析出九種材料,全部都是對的,沒有達到目標,失敗。”

“分析出三十五種材料,隻錯一種,不錯,通過。”

書院夫子目光落在一張答卷上時,眼睛亮了亮:“惺惺草,十葉菩提枝,旱黃子……”念了好一會兒,夫子才滿臉欣慰的開口,“一共答了九十七種材料,全部正確。”

中年夫子目光落在那不施脂粉的姑娘身上,笑道:“芝蘭,你很不錯。”

苗芝蘭臉上並無自得,掃視一圈,目光不輕不重:“我是一名煉丹師,而他們,不過是學過一丁點兒煉丹術,上來丟人現眼的罷了。”

此話一出,演武台上,好幾人沉了臉色。

胖墩在鐘應耳邊,忍不住說道:“這姑娘好狂啊!”

隨後,胖墩無奈苦笑:“不過,她說的也有一定道理,初試大多數人,的確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思。但是……”作為一個“丟人現眼”的人,胖墩補充,“但是她也不該這麼埋汰人啊!大家好歹是同窗。”

鐘應可有可無的應了一聲。

“老大!”胖墩喊了一聲。

鐘應歪著頭道:“彆當一回事,她很快就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目光落在君不意身上,鐘應心想,這姑娘可真倒黴,居然正好跟蓮中君同台試煉,還說出這些話,等一會兒臉都要被打腫。

中年夫子又念了兩張答卷,當他將最後一張答卷捏在手上時,整個人都愣了愣。

隨後,他仔仔細細將答卷檢查了一遍,半晌不出聲。

君不意淡淡開口:“夫子,有什麼問題嗎?”

中年夫子古怪的望著君不意,搖了搖頭:“沒事。”

拿著試卷,中年夫子緩緩念道:“白鹿石,雪丹,靈露,胡丹草,佩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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