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第142章(2 / 2)

一種種材料念出,眾人在心底默默數著,從“一”“二”慢慢數到了“一百”,然而中年夫子依舊沒有停止。

眾人露出驚異之色,連那位叫苗芝蘭的姑娘都握緊了拳頭。

“……紫天葵,海龍藤,石乳。”念到最後一個字,中年夫子放下了答卷,抬高音量,“一共答了一百零八種材料,全部正確。”

夫子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摸了摸短須,隻道了兩個字:“通過。”

“全部對了?”苗芝蘭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我不會弄錯。”夫子肯定說道。

苗芝蘭咬著嘴唇,一時失言。

君不意朝著夫子行了弟子禮後,在眾人的目光下下台,回到了小舟上。

胖墩敬佩的望著君不意,一頓猛誇,君九思抬著下巴,一臉不屑的說:“這麼簡單的東西,有什麼好誇的。”

鐘應不由瞥了君九思一眼。

他現在大概能聽懂君九思的話了,君九思這句話翻譯一下就是“我七哥什麼不會?什麼做不到?煉個仙丹都是小意思”。

……鐘應也不知道自己為啥會懂,大概是揍君九思揍多了,自然而然就懂了。

船槳在湖麵劃過,一圈圈漣漪蕩開,小舟載著幾人離開。

苗芝蘭不甘心的在身後喊:“等煉丹時,我們一決高下。”

君不意禮貌應了一聲。

將眾人甩的遠遠的時,君九思滿臉不屑:“她以為她是誰啊,居然敢跟七哥下戰書?不自量力!”

鐘應笑了起來,歪著身子跟君不意咬耳朵:“下次讓她輸的更慘。”

君不意:“……我會儘力的。”

鐘應滿意的點了點頭,蓮中君說“儘力”,彆人一般都沒活路。

到達雲橋時,裴聞柳依舊蹲在階梯上閒的發慌,見到胖墩兩個,便問:“他們兩個怎麼也來了?”

胖墩笑眯眯的說:“夫子,小石子要參加煉器試煉,你就順便送送我們唄。”

“可是可以……”裴聞柳用一根手指頭,摁在唇上,“不過你們可要保密,要是你們瞎嚷嚷出去,被院主知道了,我們可都完了。”

胖墩一臉理解,拍著胸脯保證:“夫子,我都懂。”

裴聞柳將幾人送到了天璿島,天璿院女修極多,和幾乎全是男修的天權院形成一個極端。

島上鮮花簇簇,一眼瞧去,百花怒放,姹紫嫣紅,膩人的花香讓鐘應不由打了個噴嚏。

鐘應拉著君不意的衣袖,縮著鼻子說:“你們快一點,這裡花香味太重了。”

“不舒服?”

鐘應:“那到沒有……”話未說完,鐘應便見君不意微微傾身,湊近,直到呼吸混合在一起時,君不意才頓住。

緩緩伸出手,指尖溫潤,輕輕點在了鐘應眉心,原本環繞在鐘應鼻尖的濃重花香味驟然消散,鼻尖唯有淡淡清香,那是君不意掌心的味道。

君不意垂首,長發自肩頭垂落,詢問:“好點了嗎?”

“好點了……”

鐘應下意識回答,隨後回神,猛的直起腰身,受驚一般退後一步。

見君不意望著自己,鐘應扭過頭,揉了揉鼻尖,聲音悶悶的:“我自己也能屏蔽花香味,不用你多此一舉。”

“嗯。”

君九思走在前麵,回頭:“你們快點!”

煉器試煉非常順利,無論是君不意還是秋時遠都通過了試煉。

秋時遠比君不意先上台,他雖然修煉速度極慢,整個學院都是倒數,可是為人卻努力認真,煉器也著實下了一番苦功夫,所以很簡單的便通過了初試,並且取得了不俗的成績,比胖墩這個蒙混過關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君不意再一次做到了最好,而在一道道敬佩的目光下,他的神色始終淡淡的,不驕不躁,倒是讓夫子學生們,對他更加欣賞。

煉器試煉之後是符籙試煉,符籙試煉在玉衡島舉辦。

幾人跟著君不意,在裴夫子的幫助下,順利到達了玉衡島。

符籙試煉之後則是劍術試煉,眾人又前往天權島……

劍術試煉還未開始,君不意盤膝打坐,恢複體力靈力,眾人怕打擾他,坐的老遠,都不敢大聲說話。

君九思原本看著君不意碾壓四方,還很感興趣,漸漸地察覺出一絲不對勁來,特彆是結合裴聞柳說的那幾句話,君九思心中疑惑更盛。

借著這個時間段,君九思掰著手指頭說:“靈法試煉,煉丹試煉,煉器試煉,符籙試煉,接下來七哥還要去參加什麼劍術試煉,這都五項試煉了。”君九思瞧著閒的扯青草的幾人,眉毛蹙成一團,“為什麼七哥這麼忙,你們這麼閒?”

這個問題直指關鍵,四周一時靜下來。鐘應翹著二郎腿,胖墩秋時遠麵麵相覷,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君九思又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個……”胖墩朝著鐘應使眼色,希望鐘應給個指示。

鐘應笑了一聲:“因為你七哥需要參加八項試煉啊。”

“啊?為什麼?”

鐘應揮了揮手,胖墩非常懂事的拉著秋時遠離開,給鐘應和君九思留下說話時間。

待四周沒有多餘的人後,鐘應這才靠著一株梨花樹,抱胸說道:“你七哥原本隻報名論道之戰,後頭……”

鐘應三言兩語將事情講清楚時,君九思臉都青了,怒氣衝衝道:“哪個王八蛋乾的?”踢了一腳旁邊的樹乾,君九思咬牙,“當我重明國好欺負是不是?”

“你知道是誰對不對?”君九思氣急之下拉住了鐘應的手腕。

兩人認識一段時間,君九思並不會懷疑鐘應,他覺得鐘應真想對付一個人,肯定是簡單粗暴的打一頓,就跟打他時一樣……咳咳。

鐘應似笑非笑的瞧著君九思,眼中含著一絲打量。

“你彆賣官司了!”

鐘應涼涼道:“我告訴你,你能乾什麼?”

君九思抬高下巴,身為重明國嫡皇子的他,臉上帶著幾分不可一世:“我能讓他後悔這麼做。”

鐘應輕輕笑了起來,小虎牙尖尖的,仿佛能刺傷人:“你連我都打不過。”

君九思哼了一聲,不服氣:“那是因為你是七哥的同窗,我娘不許我對你出手,我想出手,辦法多的是!”

“說說看。”鐘應挑眉。

“一堆馬屁精想討好我,我隻要稍微說一句,他們肯定前仆後繼的為我辦事。”君九思細數,“我身邊全是爹爹娘親派來保護我的人,你看到的就有十六位玄衣衛,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暗中保護我,這些人我都能指揮的動……”

鐘應瞧著君九思,覺得小八和君不意一點兒都不像。

不止性子不像,本質也不像。

抬手在君九思額頭戳了把,鐘應好奇:“你這性子到底像誰啊?”

不止不像君不意,也和霄後完全不同。

“自然是像我爹。”君九思抬起頭,“我娘說,我脾氣跟我爹小時候一模一樣。”

重明皇……

鐘應隻見過重明皇一次,在中州金玉城。

當時的重明皇扭轉時空輪回,是一位真正的絕世強者,之後,了解君不意的身世經曆,鐘應對重明皇的印象一次性降到了冰點。

卻沒想到,原來重明皇少年時期,跟君九思一樣嬌縱任性。

果然,人都是易變的。

“你到底說不說啊!”君九思彆扭的喊,“鐘哥哥,你就告訴我吧。”

“我早就告訴你了啊。”

“什麼時候?”

“昨天。”鐘應笑盈盈開口。

昨天?君九思一愣,他昨天根本沒到玉馨書院,哪裡知道啊?

不對,當時鐘應聯係了他,問了他一個問題,那個問題是……

君九思臉色變得極難看,隱約有些猙獰,如同伸出爪牙的幼獸,雖然稚嫩,卻隱約有了幾分凶戾:“是君靖安?”

鐘應漫不經心的點頭。

君九思收攏手指,像極了霄後的眉眼一片陰沉:“他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當年父皇就該殺了他們!”

這其中有內情?

鐘應輕聲問:“他是你五哥,你直呼他的名字,是不是不太禮貌?”

“五哥?他君靖安算什麼哥哥?”君九思甩開了鐘應的手,差點跳起來,“他身上又沒有君家的血脈!冠個君姓,享受重明國皇子之名給他帶來的權利,他們就該對我們感恩戴德,而不是千方百計想要我和七哥的命!”

鐘應微愣。

更改名冊之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鐘應雖然覺得過分,但是也就揍一頓的事。

君九思卻被這件事挑起了心緒,宣泄藏在心底的憤怒:“爹爹娘親他們都不告訴我,什麼都不告訴,但是我又不是個傻子!”

“當年我跟七哥遇刺,就是他們動的手!他們聯手想致我們於死地!”

“太子和嫡皇子全死了,他們便可以繼續高高在上的當著重明國皇子皇女了,沒人會壓他們一頭!”

鐘應:“……你確定?”

“我當然確定!”君九思恨恨道,“皇宮中便建造著他們的宮殿,在那件事之前,他們有的常年住在宮殿中,有的時不時回來。那件事之後,他們全部離開了皇宮,這十年來,一次都沒回來過,這其中沒貓膩,誰信啊!”

鐘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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