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第176章(2 / 2)

鐘應伸出手:“我昨晚吃了烤鵝和雞絲肉,外加三大碗白米飯,吃的可撐了。”

“我沒空搭理你,鐘師叔若是繼續胡攪蠻纏,休怪我不客氣。”

君長生甩開鐘應,提筆批閱,宗卷上寫著近期發生的一件大事,十萬大山邊境的凡人無緣無故死去,魂魄全部消失。

有人吞噬魂魄,用魂魄修煉?或者煉製什麼法器?君長生心中轉過這個念頭,便見鐘應懶洋洋坐在了他對麵,伸手去碰宗卷。

“放手!”君長生嗬斥。

鐘應絲毫不怕,揚了揚手中的宗卷:“大侄子,你要打叔叔嗎?”

“扒了褲子打!”君長生一掌劈去,鐘應一擋——

“轟!”

書桌直接拍成兩半,塌了,宗卷落了一地。君長生一腳踢開宗卷,打算好好教訓一下自己師叔時,發現鐘應早就跑的老遠。

理智告訴他,自己去追就是如了鐘應的意,但是君長生隻想揍這小兔崽子一頓!

鐘應輕飄飄的落在君不意麵前,一把攔住君不意的肩膀,挑起君不意的臉,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哈哈哈,你等我把他氣瘋!”

君長生站在大殿門口,抬步而來。

鐘應摸了摸鼻子:“我去會會他。”

鐘應剛抬腿,就被君不意拉住了手腕,與此同時,合道期的威壓當頭籠罩而下。

然而,無論是鐘應還是君不意,都沒有露出絲毫不適的神色。

君長生輕咦一聲,朝著鐘應抓來時,君不意以一把靈劍,擋住了君長生的一掌。

他沒有動用山河卷和春秋筆,仙器獨一無二,這個世界有君長生在,他便隻能藏起自己的本命法器。

“君師叔。”君長生站定,微微抬高音量,“我以為你比他懂事來著。”

按輩分,鐘應兩人大他一輩。

按年紀,君長生比鐘應兩個捆起來都大,這句話也沒什麼不對……

鐘應瞧著擋在自己麵前,從容淡然的君不意,又瞧了瞧一身冷意的君長生,看著兩人這相似的臉部輪廓,心情有些微妙。

他自然不懼君長生,所以才敢戲耍他。

但是君不意為了他攔住自己老爹……

鐘應詭異的覺得自己在婆媳大戰中取得了勝利?

畢竟兒子站誰,誰就贏了……

呸呸呸!

把這想法拍散,鐘應便聽到君不意開口:“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聲音清淡,神色平靜:“若是我不想,我最開始便會阻止他。”

鐘應驚訝極了,覺得君不意這話說的賊好聽。

君長生眸光冷了冷,然而對上君不意眸子的那刻,怒火又莫名其妙的平息。

輕笑一聲,君長生攏了攏衣襟,恢複了灑脫肆意的模樣:“君師叔,我可以問問為什麼嗎?”

若是鐘應兩個沒有合適的理由,君長生才不管什麼輩分,直接以代宗主身份處罰。

君不意輕輕抿了抿唇,鐘應摟住君不意的脖子,下頜貼著君不意肩膀,朝著君長生露出挑釁神色:“看你不順眼唄。”

就憑重明皇對霄後、驚鴻夫人、君不意的所作所為,被怨恨實在在正常不過。

然而鏡中世界的君長生肆意灑脫,並非日後陰鬱的重明皇,那些罪名還冠不到他頭上。

可是鐘應才不管這個,他一向來不太講理。趁著鏡中世界,給君長生添點兒麻煩有何不可?

君長生抽了抽嘴角,又問:“君師叔,你了?”

鐘應溫熱的呼吸噴灑在頸項,酥酥麻麻的,君不意歪了歪頭,鴉色長發自肩頭垂落,丹青水墨的眸子彙聚點點光芒:“還玩嗎?”

好像再說,如果還玩,鐘應繼續折騰,他陪著鐘應鬨。

鐘應掃了一眼君長生,笑了起來,笑的身子顫抖,頭發蹭著君不意的頸項:“算了,不玩了,膩了。”

得了鐘應回複後,君不意抬手揉了揉頸項,從容回答:“君……師侄,這是最後一次了。”

君長生靜默片刻,扶額輕笑一聲,揮了揮衣袖,拾階而上,踏入宗主殿。

看著塌了的桌麵,還有亂七八糟的宗卷,莫名覺得頭疼,心想自己該多收幾個辦事穩妥的弟子,幫自己處理雜事才行。

俯身撿起宗卷時,一道陰影打在他身上。

這一幕,前幾日已經上演了很多次!

君長生抬頭,果不其然看到了翹著二郎腿坐在窗框上的鐘應。

察覺到君長生的視線,鐘應歪著頭朝他揮手:“大侄子,又見麵了。”

“……”

君長生差點兒爆粗口,笑著說:“鐘師叔,你沒照過鏡子嗎?你生了一張……”格外討人厭的臉。

“師侄。”君不意從正門進入,打斷了君長生的話,喊過幾次後,君不意已經能夠直視君長生的臉,麵不改色並且流暢的喊出這兩個字了,他垂下眼簾,淡淡開口,“我幫你。”

鐘應笑道:“嗯,我看你們忙~”

君長生:“……”

·

十萬大山千裡之外,玉泉宮。

白發蒼蒼老婦人神色哀傷。

老人麵前擺著十來具殘缺不全的屍體,身邊站著惶恐不安的族人。

唯一的幸存者尖著嗓子,又是哭嚎又是求救,重複著“怪物”“救我”“殺”幾個詞。

一位身著素衣,簡單挽了一個墮馬髻的女子檢查完屍體後,直起身體身子,神色有些迷茫:“她們的魂魄都不見了……”

老婦人指了指嗚咽的人:“阿茴還有救嗎?”

素衣女子搖了搖頭:“阿茴姐雖然隻傷了手臂,但是三魂七魄缺了大半,沒法子修補了,過幾日,她就會……”

而這個叫“阿茴”的女子,修為在族中數一數二,連阿茴都成了這樣子,彆人更無法對付那些“怪物”了。

族人們全部望著老婦人,瞳孔中藏著驚恐。

“族長,我們該怎麼辦?”

“這樣下去我們都完了!我們求助吧?”

老婦人閉著眸子,臉上的皺紋如枯樹皮。

拐杖重重落在地麵,發出沉重的聲音,老婦人睜開眸子:“我們去太一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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