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禮寒坐在車內,目送著鬱想進到了咖啡廳。
“你,你,下去盯著。”儲禮寒隨便點了兩個保鏢。
那兩個保鏢點點頭,推開車門走下去,然後走進了咖啡廳,一個就在門口坐下,一個往裡走去,挑了個離鬱想最近的位置。
鬱家大伯請的律師也在這時候匆匆趕來,他甚至都來不及多問怎麼一回事。
鬱想抬頭看了看他,笑著說:“先坐。”
律師:“哎哎!”
劉秘書忍不住問:“這位是?”
鬱想:“律師啊,幫我審合同的。”
劉秘書心頭一凜,心說這位鬱小姐還真是早有準備啊!
幸好,咱們被折騰了這麼一頓後,也沒想糊弄她了,不然當場被拆穿,我還得挨潑……
劉秘書乾巴巴地笑了兩下,然後把合同推到了鬱想的麵前:“兩份合同……您慢慢看。”
這邊滿懷戒備,捋了捋領口,擺出一副昂然鬥雞姿態的律師,伸手先按住了合同。
他翻開一看……上麵幾個大字,無償贈與合同……?
律師以為自己眼睛有問題。
但他眨了眨眼……不,沒有錯!
律師心情如同翻湧的浪潮,他飛快地往下看去,然後在裡麵順利捕捉到了幾個關鍵字眼。
1.2億,現金。
下麵還有儲山的親筆簽名和印章,作不了假。
而另一份合同,則是關於不動產的無償贈與。
一座價值1.2億的江景豪宅。
就算還要繳納契稅、印花稅,但這也足夠讓人興奮到瞳孔都放大了。
律師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說好的打官司呢?說好的儲山要為難鬱家這位小姐呢?
律師翻來覆去地查看合同公證書,又查看了房產所有權證……
沒有錯,沒有一點問題。
“有什麼問題嗎?”鬱想轉頭問。
係統都忍不住出聲:【你看上去好鎮定】
鬱想:哎沒拿到手的時候,就隻是一串合同上的文字,沒什麼實感啊……
這邊律師緩緩抬起頭,對上了劉秘書希冀的目光。
他恍惚間甚至覺得,相比起受贈人鬱小姐,這位負責替儲山辦理贈與事宜的劉秘書,似乎更希望趕緊把這筆龐大的財富送走。
太……離譜了……
律師又仔細地花了一個半小時的時間來確認。
鬱想也沒催促他。
這種東西,越仔細越好嘛。
一直到晚上九點,鬱想才得以走出咖啡廳。
她看了看合同公證書上的金額標注,心說儲山這可真是費勁兒在把一碗水端平啊。
但是現金和豪宅哪個更值錢呢?
她要是去問問儲山,儲山會不會當場急吐血?
鬱想輕輕吐了口氣,肚子裡發出了一聲饑鳴。
這種饑餓感,讓她在拿到這樣一大筆足夠她鹹魚八輩子的財富後,也沒有感覺到心臟跳得太快……
倒是她身邊的律師走路有點飄。
恰好這時候鬱家大伯打電話過來了。
鬱家大伯焦急地問:“你見到鬱想了?怎麼樣?剛才怎麼不接電話?”
律師吸了口氣說:“剛才沒空。”
鬱家大伯一下就神經緊張了:“局勢很糟糕?”
“不不不!”律師一連說了幾個“不”,他頓了下,深吸了一口氣,“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儲董似乎並沒有要對付鬱小姐的意思。與之相反,他的秘書帶來了兩份豐厚的贈與合同,現在鬱小姐已經是身價過億的富婆了。”
鬱家大伯:???
大概過去了四五分鐘,那頭才傳出了鬱家大伯驚愕的陡然拔高的聲音:“你說什麼?!”
律師心想很驚顫吧?我剛才也是這樣的。
我羨慕得走路腿肚都打晃。
那邊劉秘書也在和儲山通電話。
“都搞定了?她說什麼沒有?”
“搞定了,鬱小姐什麼也沒說。”
儲山有點氣悶:“有空的話……順便物色幾個長得不錯的男人,送到她麵前。”
劉秘書震驚:“您、您說什麼?”
儲山沒好氣地說:“你以為我想嗎?你知道嗎?昨天儲禮寒都帶著她去民政局了,最後是因為漏帶戶口本了,才打道回府了!再給她找個男人,當她肚子裡孩子的爸爸,她什麼都有了,我就不信她還不要命往儲家紮!”
劉秘書:“……”
親爹也沒見這麼體貼的啊。
他一個大男人他都有點酸了。
劉秘書羨慕嫉妒恨地轉頭去梭巡鬱想的身影,但卻發現那位鬱小姐已經不見了。
儲山掛了電話,喃喃說:“來個歹徒把她綁了算了。”
但念頭起來,就又被他按下去了。
他老了。
他不像年輕的時候那樣做事雷厲風行,不顧後果了。
這邊鬱想緩緩走到了黑色轎車旁,屈指扣車窗。
車窗很快調下,露出了儲禮寒的麵容。
雖然看見車沒走,她過來試一試……但她還是沒想到,儲禮寒竟然真在車裡等了這麼久。
他們在裡麵看合同,那是真的看了很久啊……
“金額滿意嗎?”儲禮寒問。
鬱想點了下頭,順口說了一句:“謝謝大少!”
她看了看儲禮寒平靜的神色,他好像真的完全不在意這樣一大筆錢送進了她的手裡。
不過……不知道儲大少在看見兩份合同上,現金與不動產的不同後,會不會感覺到有一絲的難過呢?
儲山拚了命地把這碗水端平,可是私心裡的偏愛還是透了出來。
儲禮寒說:“上車。”
他的聲音一下喚回了鬱想的思緒。
儲禮寒除了開口說這兩個字,沒有再往下多問,似乎對合同裡的具體內容並不感興趣。
王秘書看著鬱想的目光充滿了羨慕,他突然探出頭說:“晚餐的餐廳已經定好了,鬱小姐應該餓了吧?就等鬱小姐上車,咱們就過去了。”
鬱想是餓了,前所未有的餓。
她想了想,應聲慢吞吞地坐進車裡,翻了翻手中的文件夾。現在沒有比儲禮寒這輛車更安全的了。
她不太誠心地咂著嘴說:“剛拿完儲董的‘分手費’,轉頭就上了您的車,這是不是多少有點過分了?要是儲董知道的話,會不會當場反悔?恨不能殺了我?”
儲禮寒漫不經心地應聲:“嗯,那就不讓他知道。”
鬱想:?
儲禮寒升起車窗。
外麵路過的行人再難窺見裡邊的一點景色。
前頭的王秘書轉頭給鬱想遞了一個小蛋糕。
鬱想也不客氣,一手搭上去就開始拆蛋糕盒,還不等她問這是什麼時候買的。
她聽見儲禮寒語氣平淡地說:“我們可以偷-情。”
作者有話要說: 補個3更,這章也寫了四千多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