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番外5(1 / 2)

番外5

高學輝打從起床,就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點什麼。

高太太照例問過一句,交女朋友了嗎?然後就出門去了。

高太太雖然很想有孫輩,不過她自己的生活本身足夠豐富多彩,所以問一問也就差不多了。

留下高學輝坐在餐桌前,慢條斯理地咬著華夫餅。

這時候他的狐朋狗友給他打來了電話。

“高大少,今天還是聚一下?”

“去哪兒。”

“梅麗莎莊園。”

高學輝正要婉拒,免得見了人尷尬。

但就在這時候,他的大腦一個電光石火間,……他想起來了!

今天是儲大少的生日啊!

高學輝匆匆掛斷電話,就先給儲禮寒撥了過去。

但是沒人接。

高學輝馬上又打給了鬱想。

嗯?

還是沒人接。

高學輝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11點17分。

這個時間,說是還在睡覺未免太晚,說是在搞什麼有顏色的事不方便接電話,那也未免太早了點……這青天白日的!

難不成……是出什麼事了?

陷入深深沉思的不止是高學輝。

此刻巍峨的公司大樓內,一乾高層麵對著眼前的來客,不由得開始了恍恍惚惚紅紅火火。

“事情就是這樣的,今天大家完全可以充分地將這兩位當做是大少。有什麼要彙報的,彙報給他們聽。”王秘書微笑著頷首道。

這兩位是哪兩位?

是大名儲遇秋和大名鬱冰的兩個小朋友。

這不是胡鬨嗎?

高層心底逼逼。

“大少真夠放心的。”

“這也就是大少家大業大,真不怕被折騰啊。”

“要不你們誰給臧總打個電話?臧總要打不通,打給老儲董也行。”

大家壓低了聲音交談幾句,心裡懷著絕望。

今天的主要任務就得是哄孩子了吧?

也不知道這個歲數的,那是混世魔王啊還是混世大魔王啊?

“那現在我們上樓吧。”小少年青澀稚嫩的聲音,一板一眼地響起。

光聽說話的口吻,還是很有大人範兒的。

大家當然不能拒絕。

幾個副總,緊跟在了咚咚的身邊,一塊兒進了電梯。

其他高層就進了另一部電梯。

有個副總沒忍住,問秋秋:“要抱嗎?累不累啊?”

秋秋搖頭。

咚咚皺眉,不高興地抓緊了秋秋的手。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

咚咚牽著秋秋走了出去。

秘書處的人本能地站起身,走出來迎接。等看見兩個小朋友走在最前麵,他們也是一愣。

副總輕咳一聲:“今天是小少爺和小小姐,代替儲大少來上班。”

秘書處的人反應很快:“呃,那個,按照慣例,大少來的時候,會給大少泡一杯茶……”

咚咚:“一杯茶,一杯牛奶,謝謝。”

小少年雖然板著臉,眉眼冷酷,但還是很有禮貌的。

秋秋問:“我的是茶嗎?”

咚咚:“不,你的是牛奶。”

秋秋不滿地問:“那為什麼你可以喝茶?我隻能喝奶?我今天也要做大人!”

後麵一堆高層聽得眼皮直跳。

完了完了,不會因為一會兒喝什麼,就先大吵一架吧?

咚咚:“……”

咚咚:“兩杯牛奶,謝謝。”

這是都不要喝茶了的意思?

那小姑娘能願意?

秋秋滿意地點點頭:“好吧,喝牛奶也是可以做大人的。”

高層和秘書處的人愣愣地看著他們倆。

還是挺……好哄的?

他們很快來到了儲禮寒的辦公室門外。

這裡除了儲禮寒的指紋,就隻額外錄入了鬱想的。

所以咚咚掏了掏兜,最後掏出來一把鑰匙,然後一踮腳,把鑰匙插了進去。

“幾點開會?”咚咚問。

大家一愣,然後才回過神應聲道:“下午三點四十分,大少有一個會議……”

咚咚點了點頭:“好。”

然後他牽著秋秋進了辦公室,又問:“要拿報表給我看嗎?”

大家茫然。

您知道報表是什麼東西嗎?

他們到底還是慫,沒敢這麼問。

怕把這位小公子哥兒給得罪了。

人親爹可是儲大少啊!親祖母可是臧總啊!

咚咚看了看辦公桌後麵的老板椅,沉默了下,說:“一把不夠。”

小小姐也想坐?

秘書的反應依舊很快:“好的,您等一等,我再叫人去搬一把。”

咚咚點頭:“秋秋先坐。”

秋秋:“我上不去。”

副總嘴角抽了抽。

覺得眼前這一幕實在又可愛,又很富有喜感。

“我來抱小小姐?”有個副總殷勤地說。

他話音剛落下,就看見冷著臉的咚咚,無比熟練地趴了下去。

然後秋秋踩著他的背,爬上了椅子。

很快第二把椅子來了。

咚咚自己爬了上去,雖然小小地費了那麼一點力氣。

咚咚坐穩當以後,抓住桌沿,把自己往桌子拉得更近了一點。

“報表。”咚咚說。

真要看啊?

副總心裡默念幾遍,反正這是大少的親兒子,是大少的親兒子……

“小少爺先等等。”有人轉身去找資料,有人壯著膽子,還是沒忍住打給了臧總。

但臧總的電話沒能接通。

隻好又打給儲董。

儲董接電話倒是很快的。

他在那頭問:“儲禮寒和鬱想都聯係不上?”

“對的,儲董您看這怎麼處理?現在小少爺和小小姐坐在大少的辦公室裡,這還要代替大少看報表呢……”

儲山:“那就把儲氏的報表也一塊兒看了吧。”

打電話的高管:???

最後儲氏的報表還真由劉秘書抱著,一塊兒都送到了咚咚的麵前。

儲山是這麼和劉秘書說的:“不就是大型過家家嗎?哎呀,滿足孩子一下嘛。孩子高興了,晚上也就能陪我這個爺爺一塊兒吃個飯了。”

可以說是很空巢老人了。

這邊送報表。

那邊儲山就拄著拐,坐在附近的咖啡館裡,等著兩個小朋友“下班”。

辦公室裡。

咚咚猶豫道:“項目書我可能看不懂……”

大家心說那是“可能”嗎?那是肯定看不懂啊我的小少爺!

這時候咚咚還轉頭問秋秋:“要分你一半嗎?”

大家心一提。

咋的,分了撕著玩兒嗎?

秋秋連連搖頭,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不要不要,好累的。”

這是累不累的問題嗎?

大家木著臉想。

然後他們就看見咚咚慢慢翻開了報表。

“這是思驥的報表,他們又進行了表外融資?”

“這是名威的,他們的資金規模很奇怪。為什麼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

“這是內拉卡的,他們應該注意一下過高的杠杆,流動資產金額和負債表也對不上。流動資產金額很高,為什麼還有這麼大批量的負債?他們財務造假?他們知道這會引起什麼樣的股市動蕩嗎?哦,在國外上市的啊。那沒關係了……”

咚咚板著一張臉,用小大人一樣的,但依舊帶著點奶氣的口吻,一字一句地往下說。

大家越聽越覺得驚奇。

您連割外頭的韭菜這事兒都明白啊?

“這些……這些小少爺怎麼會知道的?”有人恍惚地從喉中擠出了聲音。

咚咚疑惑反問:“有眼睛不是就能看見嗎?”

大家聽得麻了。

是,長了眼睛都能看見。

但一般人哪兒知道從哪裡去看這些知識啊?得有先有知識,才能運用吧?多少人就算看見了,也不能推斷出股市風雲,盈虧數據啊!

最前頭的高管一抹臉,心說大少的孩子真就不一樣唄。

他和鬱小姐的基因,是怎麼撞一塊兒,撞出來這麼兩個孩子的啊?

鬱小姐不是挺……咳……挺鹹魚的嗎?哦也對!鹹魚並不代表這個人就不聰明了。聰明人躺平是鹹魚,沒有能力的人躺平在世人的嘴裡,就是逃避社會現實了。

高管定了定神,重新把目光落在了咚咚的身上。

現在誰也不敢再覺得,剛才咚咚說要分一半給秋秋,是讓她一塊兒撕著玩兒了。

秋秋應該也這麼聰明吧?隻是繼承了鬱小姐的鹹魚而已。

……

咚咚在這裡規規矩矩地坐了一個小時。

大家也就陪了一個小時。

高層們越陪越震驚,一度懷疑自己小腦是不是還沒發育全,不然怎麼能讓小孩兒給震得這麼目瞪口呆呢?真是見大世麵了!

秋秋很快喝光了牛奶:“哥哥,餓了。”

咚咚聽見聲音,想了想,然後合上報表,慢條斯理地放進櫃子裡鎖好,把自己那杯牛奶也端起來,一口氣全喝掉了。

他站起身,一錘定音:“去吃飯!”

秋秋高高興興地扒拉著扶手,跳下了椅子。

大家就這麼眼看著他們,嘴邊還掛著奶胡子,一路走到了公司食堂。

高層們心說,哪能讓這兩位小祖宗吃食堂啊?

趕緊就有人開了口:“您二位有什麼喜歡的和忌口的嗎?我們這就去訂餐廳。”

咚咚聞聲看向了秋秋。

而秋秋已經學著彆人的樣子,帶上餐盤去窗口排隊了。

“我要和大人一樣。”秋秋說。

咚咚連忙跟了上去。

高層們一抹臉:“那咱們今天也……在這兒吃?”

員工食堂裡,很快呈現出了一個怪異的景象。

排開的隊伍中間,身高突然斷崖式下跌,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凹形。

低頭一看,就能看見那是兩個小朋友。

等劉秘書找過來的時候,他們倆已經坐在高腳凳上,麵對麵開始吃飯了。

“兩位小祖宗,你們怎麼能吃這個呢?”劉秘書一拍大腿,著急地說。

“為什麼不能?很好吃啊。劉叔叔你要嗎?”秋秋把自己不愛吃的小蛋糕,真誠地分給了劉秘書。

然後自己重重吸溜了一口酸奶。

劉秘書受寵若驚地接過了小蛋糕。

這種大公司的食堂,其實一般夥食都相當不錯。你能想得到的食物種類,這裡都有配備。想吃個日料法料都不成問題。

但這哪裡有高級餐廳的格調呢?

更何況……

“儲董還在等你們呢,就等你們一塊兒吃飯呢!”

咚咚沉默片刻,低聲說:“我要是爺爺的話,這會兒已經吃不下飯了。”

劉秘書:?

他心說怎麼回事,小祖宗你怎麼也跟你媽一樣,開口說話戳人呢?

秋秋還在一邊點頭幫腔,小姑娘開口就更直白了:“爺爺拿過來的報表有問題哦。有人在轉移資產,做虛假賬務。”

劉秘書聽得冷汗唰地就下來了。

“是、是嗎?哈哈,小小姐你怎麼知道的?小少爺把儲氏的報表給這裡的人看了?哪個高層說的這些話?是薛偉元說的?還是簡如說的?”

秋秋茫然:“你說的都是誰啊?這個什麼、什麼薛,還有什麼如,我和哥哥都不認識啊。”

咚咚把西藍花叉回了秋秋的盤子裡,然後才出聲說:“笨!薛偉元上次來過家裡和爸爸作彙報。簡如是那個給你倒牛奶的姐姐。”

秋秋:“噢……”

秋秋:“那個姐姐長得很好看。”

劉秘書心說這都哪兒跟哪兒啊?怎麼還惦記著人家好看不好看啊?

才多大點兒年紀。

“你們慢慢吃,我先走了。”劉秘書跟腳底著火了一樣,飛快轉身找儲山去了。

儲山還坐在咖啡廳裡。

將一個好像腦子不太好使的空巢老人演繹得淋漓儘致。

聽了秋秋和咚咚已經在食堂吃飯了的消息,儲山很是心痛。

但等聽到劉秘書轉述的咚咚和秋秋的話,儲山一下就精神了,和剛才那個頹唐孤獨的形象,完全分離開了。

劉秘書歎氣說:“早知道真不該送報表過來給小少爺們玩兒,這種公司機密……”

“算什麼機密?要看財報,上網就能找到。那些東西,在蠢貨的眼裡,也就隻是一串串冷冰冰的數字。在聰明人的眼裡,才會透露出信息。”儲山轉了轉手邊的茶杯說。

劉秘書一頓:“您的意思是……小少爺他們……是聰明人?”

從剛才秋秋那番話,也可以聽出來,他們那些話還真不是從高層們那裡學的。

儲山點頭:“這兩家公司有問題的事,我早就知道了。但我在商場上乾了多少年?咚咚和秋秋,他們才開始上小學吧?”

儲山一笑:“不過還是年輕了點兒。等他們長大了,手底下管的公司多了,就會知道不是每家公司的賬目都那麼漂亮的。不是一兩家公司出問題,就要因此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的。”

劉秘書聽得傻住了。

感情那些話還真是有的放矢啊?不是瞎扯的啊?

儲山接著說:“不過那些東西是咚咚看出來的還是秋秋看出來的?”

這劉秘書哪兒答得上來啊?

儲山絮絮叨叨:“他們才幾個月大的時候,我就覺得他們很聰明……鬱想氣人歸氣人,但這兩個孩子生得是真他媽好!”

說著說著,儲山就又有點悲從中來:“可惜啊,這兩個孩子跟我不親近……就會跟他們媽一塊兒坑我的錢!”

儲山越說越生氣:“也不知道他們今天上哪兒去了?就讓孩子這麼帶著保鏢自己去公司上班!這叫不負責任!”

“等會兒……”儲山突然想起來,“咚咚和秋秋今天是不是逃課了?”

這時候,網上正在吃一個明星瓜。

有個過氣明星,代言了一款網遊。這並不奇怪,很多過氣明星都會走上這條路。錢多事少,利用自己最後的一點影響力為自己賺取更多的錢。

賺錢嘛,不寒磣。

但是,這款網遊它白-嫖了這個明星。

嘿,請了人,但不給錢。

人家明星都因為這條廣告,被營銷號嘲笑人設崩塌,這也出來撈金了。

結果一分錢沒拿到!

這個明星直接公然開撕,引來了不少的吃瓜群眾。

【很久沒看見這麼乾脆直接的撕-逼了,終於不再是工作室跑出來發函了】

【也終於不是粉絲衝鋒陷陣了】

【哎,這遊戲叫《黑暗大陸》?給大家再聯動一個瓜吃一下。這款遊戲的負責人姓田,叫什麼我忘了。他做遊戲就是超級縫合怪。坑一波錢就走。誰還記得老早之前,鬱想在微博說投資遊戲的事?田總就帶著黑暗大陸去找她。

但是據說當時,因為鬱想收了很多項目書,田總覺得自己被冷落了,說了很多不好聽的話,鬨掰了跑了,後來拉了個投資,你們猜是誰?是寧雁!哎,還有人記得寧雁嗎?

【寧雁拉上一個男性朋友一起投資了,當時還有營銷號想吹富家千金投資遊戲的新聞和鬱想打擂台呢。不過寧雁很快就瘋了,新聞也就沒發酵起來。】

【這事我還記得!這個田總實在太貪了,搞得土豪玩家不高興,平民玩家也怨聲載道。所以喏,現在代言費也給不起啦。寧雁為了和鬱想打擂台跑去投資她,真是不太聰明。她那個朋友背地裡罵死她了吧?】

【啊還有還有,之前這個人還想蹭鬱想的免費廣告,給自己的遊戲掛名叫‘鬱想都在玩的遊戲’,後來讓儲大少手底下的律師團給告了,賠了不少錢。估計就是因為賠了這筆巨款,所以在遊戲裡拚命薅錢,都講個基本法,直接自斷後路。】

【咱就是說,這報應到了哈!挺活該!】

這邊瓜吃得可開心了。

還有個不太起眼的小詞條,在小範圍內擴散開了。

#年紀輕輕就要為自己賺奶粉錢了#

點進去就能看到最上麵的一條:【臥槽我們頂頭上司大佬的孩子,居然來公司代班了!】

下麵有人評論:

【富二代子承父業,不是很正常?】

博主立馬回複了:【不不,這兩個孩子可能大概也許剛把幼兒園小班上完?】

【???】

【我好像知道說的是誰了哈哈哈,是不是鬱小姐的崽?哈哈來公司先乾兩杯奶,然後再做事。去食堂的時候,嘴邊還掛著奶胡子呢,老可愛了】

【?好家夥。讓崽子去代班?那儲大少乾什麼去了?】

【今天好像……好像是儲大少的生日吧。我記得去年辦宴會,差不多是這時候。】

【好嘛,破案了。鬱小姐獨自給大少慶生去了?】

【哪種單獨慶生法?狗頭.jpg】

【這得去問儲大少了】

儲大少這時候,剛和他的鬱小姐走下私人飛機。

這裡叫楚科奇。

它坐落在歐亞大陸的最東端。

鬱想把身上的外套裹得更緊了一點,張嘴說話呼的都是白氣。

“您是要把我發配到這兒挖礦嗎?”

儲禮寒低頭,扣住她的手腕,給她慢條斯理地戴上了手套,然後才淡淡接聲:“這兒可沒有礦讓鬱小姐挖。”

“那儲大少把我弄到這麼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是想乾什麼?”鬱想歪頭看他。

緊跟著她還轉了轉手腕,說:“緊了。”

儲禮寒屈指塞入手套的束口處,將紮帶勾鬆了一點,然後才重新給她扣上了手套扣。

他的手指溫熱。

不輕不重地滑過了鬱想的手腕,帶著一點流連的意味。

鬱想不自覺地蜷了下指尖,她眨了眨眼,輕聲說:“癢。”

儲禮寒收回手,給她將帽子拉得更緊,然後帶著她往前方走去。

這裡沒有公路。

但走出不遠,鬱想就看見了拉著雪橇的馴鹿。

馴鹿高大雄壯,懸蹄發達,一身灰白色皮毛,披著點點白雪,它的長角分枝繁複,十分漂亮。

和童話故事裡的形象完美契合。

真夠少女心的。

一時間鬱想都分不清到底是誰給誰過生日了。

儲大少挺會自己動啊。

生日都能搞自助!

“這就是我們的交通工具?”鬱想問。

“嗯。”

儲禮寒應完聲,彎腰將鬱想抱起來,然後放了上去。

守在馴鹿旁的男人,見狀笑了笑。

將鬱想放下之後,儲禮寒自己也很快坐了上去。

馴鹿一蹬地,飛快地拉著他們,朝更遠的雪白冰川駛去。鬱想抬起眼,卻是一眼望不到儘頭。

“這是要把我賣給北極熊啊?”鬱想一手按住飛揚的發絲,一邊感歎。

儲禮寒語氣平穩地應道:“那怎麼舍得?當然是要把鬱小姐帶到一個冰天雪地、交通匱乏的地方,獨自霸占起來。這裡語言不通,天寒地凍,鬱小姐就隻能倚靠我,任我為所欲為了……”

鬱想聽到這裡,不自覺地又蜷了蜷手指,然後把被風雪吹得發涼的臉,埋在了儲禮寒的膝上。

要不是這倆已經結婚好幾年了,係統也已經是見過無數花樣,見過大世麵的大統子了……它聽了這話能原地嚇尿,馬上籌備跑路事宜。

而現在麼……

係統不用看,都知道鬱想這會兒一定是小臉通黃。

鬱想:“趕馴鹿的人是當地人嗎?”

儲禮寒挑眉:“是,怎麼?”

“他們不說華國話吧?”鬱想又問。她之所以會這麼問,是因為這裡的人也長了黑頭發黃皮膚。

“說俄文。”

“噢……那我就放心了。”

係統:【多難得,您還有羞恥心啦?還怕被人聽見你們的對話有多破廉恥啊?】

鬱想無辜.jpg

鬱想:不哇,我主要是怕有人聽見了,決心做個好市民然後報警把儲大少送過去了。

係統:【……】

終於,雪橇拉著他們抵達了住宿地點。

老式的水泥小樓,外樓漆成白色,幾乎與天地融為一體。隻有溫暖的燈火,將它和四周的景物區分開了。

儲禮寒牽著鬱想的手走進去。

一股熱意撲麵而來。

進門鬱想就先看見了壁爐,和壁爐旁挨坐著的幾個人,他們在打撲克。

看見鬱想一行人,他們愣了愣,開口有說華國話的,有說英文的。

“要等的尊貴的客人就是他們嗎?”

“看來應該是。”

他們議論著說。

鬱想和他們中間的華國人打了招呼,然後才知道,他們是一群攝影師,專門來這裡拍北極熊的。

“一會兒一起打撲克?”有攝影師衝鬱想笑了笑。

鬱想笑著答應了,然後跟著儲禮寒拐了個彎兒,上了一級台階。

這個平台上擺著一個特彆大的圓桌,圓桌上擺滿了豐盛的肉類,還有一些水果、零食,甚至還有冰淇淋。

一眼掃過去,色彩繽紛。

真的像極了童話故事裡,疲累的主角,走過冰天雪地,最終進入到一個路旁的木屋。

進去之後,看見的就是各色的豐富的食物,耳邊是壁爐裡傳出的焰火的劈啪聲,扭頭還能看見窗外色澤更豔麗的極光。

怎一個夢幻了得?

儲禮寒給她拉開了椅子讓她坐下。

很快有當地人過來,對著他們一通比劃,告訴他們這些肉是什麼肉,應該怎麼吃。

儲禮寒負責把他的比劃翻譯成華國話。

鬱想咬著烤得滋啦啦冒油的肉,聽著耳邊各國語言混雜的低聲交談,一抬頭,就可以看見儲禮寒垂眸的俊美麵龐。

儲禮寒慢條斯理地切割著盤子裡的肉,切完還得投喂鬱想。

怎麼說呢?

就是突然覺得很有生活氣。

並且有種濃鬱且深刻的幸福感,緊緊包裹著她。

鬱想舔了下唇。

儲禮寒的表情也不自覺地變得溫柔了起來,他扣著餐刀,問:“好吃嗎?”

鬱想:“你好吃。”

儲禮寒掀了掀眼皮。

桌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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