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臨臉色一頓,他懂個屁編織同心結,不過從字麵上的意思也理解同心結是什麼,他倒是也不介意……就是要找九韶問問,這同心結該怎麼編?
“嗯,有點難度,你且等上幾天。”
“好的好的,你慢慢編,不著急。”鬱湮能得對方答應就很開心了,哪裡還敢求斷臨趕工。
於是魔尊就背著貓兒,到處打聽同心結怎麼編,然後連夜趕製出一條完美的,心滿意足地掛在貓兒的……無敵貓貓劍上。
因為這條同心結劍穗,斷臨硬是把無敵貓貓劍這個名字看順眼了。
也是不容易。
有了這把情人劍,鬱湮正式開始練劍,他的入門老師就是斷臨,哪怕斷臨不是劍修,領一個菜鳥入門卻也綽綽有餘。
劍靈這會兒才知道,原來自己是鬱湮的第一把劍,對方拿到自己之前,連如何握劍都不會。
他並未感到失望。
情人劍誕生於世上,不是為了打打殺殺,揚名立萬,他心中並無戾氣,就如同正在揮舞他的未來小劍修一般,有著一顆至純至真的心。
情人劍不是利器,他是護甲。
斷臨握住貓兒的手,貓兒的手握住劍柄,二人在道場上由慢至快地練習著,完全忘記了時間流逝,日夜交替。
這段時間,劍靈感覺自己的靈識一直在壯大,就像有什麼東西源源不斷地滋養著他。
強大的劍靈也在輔助著鬱湮練劍,幫助他進入人劍合一的狀態,所以鬱湮的招式還沒有熟練之前,他就感覺到了人劍合一,感覺到了自己那小小的劍意。
這個結果斷臨很滿意,看來情人劍的劍靈很識趣,也像他一般寵著貓兒。
若是旁的劍靈,斷臨也不屑於關注,既然是貓兒的劍靈,他便不吝嗇地誇讚一句:“不錯,你這情人劍的劍靈有些本事。”
“斷臨哥哥,是無敵貓貓劍。”聽見斷臨誇讚情人劍不錯,鬱湮趕緊糾正道:“在自己家這麼生分乾嘛?當然是喊小名啊,你說對不對?”
見大魔頭好像不認同,鬱湮就拿自己舉例子,指著自己道:“就比如我啊,你在家也喊我貓兒,但我的大名又不是貓兒。”
這倒是提醒了斷臨,他家貓兒好像還沒有取大名。
斷臨正想費儘心思想著挑兩個好字給貓兒當大名,就聽到貓兒紅唇一張一合地說道:“我的大名叫斷小貓。”
聽到這個名字,斷臨和劍靈都是渾身一顫,意料之中,但還是失語了片刻。劍靈是因為十分無語,斷臨是因為失神。
魔修不拘一格,很多時候並不在意傳承姓氏,比如他就沒有傳承君離的姓氏,眼下貓兒卻要冠他的姓。
不過這也是正常的,貓兒可是他一手養大的,他有什麼不值得的嗎?
“也罷。”魔尊按捺住愉快,承認了這個和劍名一樣隨意的名字,並且在喉間念了幾個來回,斷小貓,斷臨的小貓:“咳,喚作斷小貓也挺好的,大俗既是大雅。”
鬱湮:“是啊是啊,賤名好養活。”
在劍鞘中的劍靈突然嗡嗡作響,然後歸於平靜,因為劍靈要突破了,他暫時陷入了沉睡中。
鬱湮不明所以,頗為擔心地問道:“斷臨哥哥,我的劍怎麼了?”
近來他頗為喜歡用這個稱呼討好大魔頭,因為操作簡單,成本極低。
說白了就是嘴甜不要錢。
本來斷臨也不知道,不過發現劍靈無緣無故沉睡了,就猜道:“可能是劍靈要突破了。”
不愧是扶桑木鍛造的劍,十分了得。
想到什麼,斷臨略帶調侃地看了一眼呆住的少年,一般來說都是主人帶著劍靈突破,沒有劍靈帶著主人衝的道理。
到了他家貓兒這裡,就變成了劍靈接二連三地突破,貓兒身為主人卻是毫無動靜。
這段時間,鬱湮早已知道有劍靈的存在,對方是一個沉默寡言的高冷……男?
應該是男的吧,這高冷的劍靈平時隻會默默地幫助他練劍,鮮少跟他對話。
總之感覺很強很酷的樣子,讓鬱湮產生了一種我不配的心理。
但鬱湮是誰,他真的會臉皮薄嗎?
想太多了,他巴不得自己的劍靈越強越好,最好能帶他躺飛。
當然內心還是有點羨慕嫉妒的,人家劍靈都突破好幾次了,他摸了摸自己的丹田,朕什麼時候才能結丹啊。
距離芥子空間那件事,已經過去三個月不止了。
那天的慘狀,鬱湮已經忘得七七八八了,他隻記得雙修帶來的好處,因此內心有點蠢蠢欲動。
於是他很不老實地睨了一眼魔尊的下三路,眼中的野望亮得驚人。
斷臨感到尾椎一麻,連忙換了個姿勢,將自己下三路擋住,不悅道:“你莫不是被那劍靈突破給刺激到了?想拿本尊當補藥使?”
魔尊在鬱湮看不到的角度紅了臉,薄唇抿緊,目光浮散,暗罵休想。
看出大魔頭的抗拒,鬱湮訕笑及時反省自己,就不應該把野心寫在臉上,這樣任誰都會不痛快。
於是假正經道:“我就是看看,又不會勉強你。”
他冰清玉潔一男的好吧?
豈會光天化日之下強迫良家男。
既然劍靈在閉關,就不能練劍了,大魔頭又不同意被染指,鬱湮就尋思著,不如找個太陽好的地方窩著看劍譜,他和斷臨說了一聲:“我去看劍譜了。”
他前腳剛要走,豈知斷臨勉強道:“你若是特彆想,本尊倒是也能滿足你。”
他向來疼愛貓兒,待之千依百順,自是不忍心駁了對方請求。
不過斷臨確實惱鬱湮,把他當堂堂魔尊當爐鼎使,並且不加掩飾,太猖狂。
聽見有戲,鬱湮立刻拋下假正經又轉了回來,他臉紅紅地抓緊衣領說道:“這樣啊,咳,那我們這次不去芥子空間行不行?”
他覺得那裡像個牢房,雖然囚禁也很有感覺,但是看了幾天也膩了?
不如換個場景嘗嘗鮮?!
“依你。”魔尊似乎也想到了這茬,以拳抵唇咳一聲,可能偶爾換個場景確實比較好。
要知道他家貓兒喜新厭舊,玩過的東西雖然會收藏起來,卻不會再去翻出來繼續把玩。
雙方詭異地沉默了片刻,斷臨直接樓過鬱湮,飛身上了洞府深處,二人在平時休息的榻上安置。
鬱湮的彩衣淩亂落在地毯上,夜明珠光輝下,他唇紅齒白,膚若凝脂,微張的雙唇似乎等著誰來采擷。
這個誰自然就是斷臨,作為貓兒唯一的男人,他肆意欣賞著這私藏的風景,內心深出無儘的占有欲,發誓定不叫任何人看見這絕豔風光。
外界若有人膽敢窺視之,便拿命來抵。
在光影交錯的識海中,鬱湮無比恍惚地想,斷臨不是說自己不會感到熱嗎,為何魔修大能也有揮汗如雨的時候。
騙人……
斷臨是不會感覺到熱,他的功力深厚到能隨意調節自己的體溫,但有一種熱似乎難以抵擋,比之南明離火更為灼燒。
都怪貓兒惹的禍,他要狠狠地責怪貓兒,這也是斷臨唯一敢狠狠責怪回去的事情。
鬱湮忽然想起一件事,分神撓撓大魔頭:“等等,把玉簡拿出來,我們不是應該看著功法來練嗎?”
差點忘了這茬兒,現在這樣跟自由發揮有什麼區彆?
這家夥的元陽上次已經丟了,從此以後就要開始注重‘修’這個重點,光靠吸收斷臨給的……是不夠的。
“……”斷臨一頓,壓低聲音說道:“彆掃興,眼下你覺得我有空去管那些?”
三個多月沒有近身,怎麼也得等他冷靜下來才有功夫去看那勞什子功法。
鬱湮:?
可是他們在雙修啊,不管這些該管哪些?!
“不是……”努力上進的好修士想爭取一下,可剛開口就被無情打斷。
“你一再地提醒我,莫非是要本尊守好補藥的本分麼?貓兒?”斷臨要凶不凶地折磨他耳朵道。
“……”鬱湮心想,你知道就好。
“嗯?”斷臨突然不由分說地發難。
鬱湮見風使舵道:“不,沒有沒有,你彆惱,哥哥,都聽你的……”他臉蛋兒紅撲撲的,還抖著肩膀哭,可憐見得。
剛才凶他的魔尊都是裝的罷了,見貓兒真嚇著了,輕笑著說道:“乖一些,本尊會帶你修煉的,但不是現在。”
他的唇落在貓兒眉心,說不出的甜言蜜語都在這一枚吻裡。
“嗯……”鬱湮還能說什麼,斷臨這樣對他,他也並非沒有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