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當紅娘18(1 / 2)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車庫, 在外麵,兩人情緒都已經恢複正常。

對這兩人的同進同出, 公司裡的人已經從最初的跌破眼鏡進化到習以為常,起初他們還以為這前後太子爺會在公司展開新一任爭權奪利呢, 沒想到兩人相處的那麼和諧。

說實話, 很多人心裡是不理解的, 尤其是不理解黎子嶽的做法, 要知道黎鶴淵沒出現前, 在一眾黎家小輩中,黎子嶽是勝算是最大的, 偏偏中間出現了一個黎鶴淵,還是黎家家主黎舒著重力培養的。中途被人截胡, 要他們是黎子嶽, 他們肯定忍受不了。

可黎子嶽忍住了, 甚至還對那個可能會搶走他一切的人傾情付出, 恕他們普通人實在是沒法理解。

其實最無法理解的, 是黎子嶽的父母,他們還指望自家兒子能一飛衝天呢, 哪想到他會放著大好的前途不要, 去幫一個外人。

不錯, 就是外人。

就算改了黎姓,上了黎家族譜又怎樣,大多數黎家人都是不承認黎鶴淵的身份的,隻是礙於上麵有黎舒壓著, 他們不好表現出來而已。

一旦黎舒壓不住這些人,他們將不再壓抑自己的看法,黎鶴淵現在在公司的處境實在算不上好。

那些黎家人早已認定黎舒已經重病,無心再管理家族和公司的事,在對待黎鶴淵這件事上,就不再留手了。

以他們的身份地位欺負一個小孩子不太像話,可有些事根本不需要他們出手,隻需稍微表現一下自己的意思,就有大把想要討好他們的人去做那些事。

在黎子嶽的項目組還好,這些人都知道黎鶴淵是自家老大主動拉進來的,不會故意找他麻煩,但離開黎子嶽的庇護,黎鶴淵受到的惡意就多了。

都是一些無傷大雅卻能惡心人的事,這種事吧,你若真想鬨,其實挑不出對方多少錯來,恰好黎子嶽有次路過,給黎鶴淵解了一次圍。

那之後,他將人叫到辦公室,語氣很冷:“你彆告訴我,你來這裡就是受他們欺負的?若真是如此,我勸你還是早點回去,在家主的庇護下生活比較好。”

這事是發生在黎鶴淵剛來公司的時候,其實黎子嶽把人弄來自己眼皮子底下,也是想看看,被黎舒看中的,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他相信黎舒的眼光,既然對黎鶴淵花大力氣培養,證明這個少年身上有值得黎舒這麼付出的地方。

如果少年連這麼一件小事都解決不了,他真的會很失望。是對黎鶴淵的失望,他辜負了家主的栽培,他也會想辦法讓對方主動放棄,這樣的人,不值得家主為他付出那麼多。

後來,黎鶴淵用事實證明了,培養他,不是一件虧本的事。

公司裡想對他做小動作的人都被他逐一反擊回去,新的項目他也能很快上手,思維成熟的完全不像是一個剛入門的新人,黎子嶽看著少牛剛交上來的策劃,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識到,這個世界當真是有某方麵的天才存在的。

黎鶴淵很明顯是其中之一。

彆的都可以通過後天培養,隻有那種直覺般的敏銳度,是完全沒法通過後天培養的,不是說沒辦法培養,而是有一個上限在那裡,要想突破那個界限,僅僅憑努力是很難做到的。

這讓黎子嶽對黎鶴淵的期待高了點。公司現在如此動蕩不安,明顯是要有大動作的前兆,事情發生之前,誰也不知道自己在其中扮演著什麼角色,他很好奇,黎鶴淵的作用,會起在哪一環上。

黎子嶽有種莫名的自信,就算黎舒大半年不出現,他還是相信最後的贏家不會是大伯他們,畢竟,十多年前就是手下敗將了,那麼多年過去,往前走的,又不止他們。

解決掉一些試探性的爪牙之後,黎鶴淵在公司的日子好過不少,他的一番動作也讓背後的人看到,就算他年紀小,也不是好欺負的。

不過是個沒長大的孩子而已,黎鬆本以為黎鶴淵根本不需要有多大防備,在公司裡大半人都聽他的情況下,很容易就能把這個少年拿捏住,想想黎舒那般看好的繼承人投入他麾下時,黎舒臉上的表情,黎鬆高興地給自己的小情兒買了好幾樣禮物。

前麵想的多美好,後麵打臉的巴掌就有多重,他以為毫無還手之力的黎鶴淵不僅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還讓全公司的人對他留下深刻印象,這就算了,偏人家仗著學習的由頭,各部門都有去了解,這麼大的動作,黎子嶽一點反應都沒有。

“小嶽他究竟是怎麼想的?”黎鬆吸了口煙,似在自言自語,又似在屋裡的某個人說,“你有問他嗎?”

沙發上的男人動了動肩膀,語氣無奈:“問了,你也知道,小嶽那孩子從小就主意大,我們這些長輩的話,不合他心意的他都是不聽的。”

“我知道,本以為黎鶴淵去他那了會被死死拿捏住,沒想到小嶽還真當人老師當上癮了,什麼東西都往外教。”這是最讓黎鬆不解的,黎子嶽和黎鶴淵之間的關係的的確確算不上融洽,他想著把人先放到黎子嶽那裡磋磨一下也好,省的那小子以為攀上了黎舒就能一步登天,先把人的傲氣磨沒了,後麵的計劃就好說了。

萬萬沒想到的是,黎子嶽給他來了這麼一手,教人時一點也不藏私,那小子自己天賦也好,短短幾天就進步巨大,眼看著越來越有黎舒的派頭了,這怎麼讓他不生氣,他可不想好不容易送走一個黎舒,又來一個小版的。

他年紀大了,可禁不起這一次又一次的折騰。

“好了好了,小嶽那孩子我們確實是說不動,你回去後記得交代他,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好,其他不該管的,不要去管,他是個通透的孩子,我相信他能明白我們做長輩的一番心意的。”

“是,是,我會好好跟他說的。”

這男人離開後,有個身穿銀灰色西裝的男人敲門進來,若細看,便會發現那人有著一雙明顯異於國人的眼眸,那人的眸色是碧綠的,皮膚也較國人白,顯然,這是個外國人。

“喬森先生,歡迎。”黎鬆上前與人握手。

喬森態度很冷淡:“你要的人和東西我都給你帶來了,希望黎先生能信守諾言。”

“自然,自然,再等幾天,那幾家實驗室和裡麵的人,將都屬於喬森先生。”黎鬆沒有為對方的態度生氣,反而更加熱情,這可是那個家族的人,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那個家族的人。

那個家族和黎家一樣,在國外發跡,隻是現在被分為了兩派,一派仍在國外,產業觸及到了很多灰色地帶,另一派紮根華國,根基在B市,是個輕易惹不得的龐然大物,喬森,是國外那一派的。

能搭上這位,完全是個意外,結果卻是驚喜,目送高大男人離開,黎鬆默默把勝算加了一層,恐怕連黎舒都沒法想到吧,有一天,他會和那個家族的人達成合作關係,更不會想到,他和那人合作的籌碼,是黎舒手上的東西。

雖然他不知道對方要那幾座實驗室有什麼用,不需要自己付出報酬就能得到那樣強大的一個助力,何樂不為呢。

想想,在這件事上,他還要感謝黎舒呢,若不是那些實驗室,他哪有機會搭上那個家族的人。

黎舒密切關注著黎鬆這邊的動靜,喬森的存在他自然發現了,他比黎鬆還知道的多一點,比如他養的那個孩子,和喬森出自同一個家族,再比如,他還知道,那個人來華國,目的就是他養的孩子。

算算日子,這個時候,那邊已經從種種痕跡中發現了黎鶴淵的存在,隻是華國地大人多,孩子又是從一出生就丟了的,找起來有點麻煩,否則的話,他們也不可能找了十七年才發現人在華國。

那個家族的人出現,看來男主要比原劇情裡更早同那個家族的人接觸了。

這段時間黎鶴淵多待在學校和公司,克勞斯又被黎舒派出去做事了,家裡就隻有黎舒一個人,時間久了他都覺得自己要發黴了,好在,他等的時機馬上要到了。

這件事了,黎家這邊便能徹底安分了。

不止是黎舒,很多人都在等那個日子的到來,他們自以為做好了萬全準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事發之前,誰都不知道自己是蟬、螳螂、還是黃雀。

越接近股東大會,公司反而越發平靜下來,像是暴風雨前最後的寧靜,有的人早已站好隊,能否一飛衝天,就看那天了。

其實這種事和底層員工關係不大,誰上位於他們而言,不過是換個領導者而已,真正關心的,是中上層以及黎家人,黎家人尤甚。

在他們看來,現在的“臨世”就像是個無主的大蛋糕,他們守在蛋糕前,時間一到便可以瓜分這塊碩大無比的誘人的蛋糕。

在這散發著香味,無時無刻不再誘惑人前來啃一口的蛋糕麵前,沒有幾個人能經受得住誘惑,更何況,這塊蛋糕還是他們垂涎多時的。

現在終於等到一個機會,即使知道前麵可能有陷阱,他們也管不了了。

十二號如約而至。

持有股份的股東西裝革履,或激動、或興奮、或緊張地走進會議室。會議室的大門在他們身後關上,屋內屋外形成了兩個世界。

大多數人都是提前到的,會議還沒開始,眾人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這時還有幾個人沒來。

陸續又有人進來,一直到會議時間開始,主位上依舊沒有人。

“黎總今天還是不來嗎?”

“沒有消息說他來不來,你們有誰知道嗎?”

“不知道,我這邊已經有好長時間聯係不上黎總了。”

“這麼重要的場合,如果真的不能來,應該提前說清楚吧。”

“公司是大家的,又不是他一個人的,前幾次不來就算了,好歹提前通知過我們他不能到場,今天是怎麼回事,徐特助那邊呢?也沒傳出什麼消息來?”說話的人明顯對黎舒遲遲沒有消息很不滿。

徐特助手裡是有股份的,是黎舒離開公司前轉讓給他的,所以這次,他也在股東大會現場,聽到有人提起他,他站起來,聲音不疾不徐:“黎總並沒有給我發消息,我想,這麼重要的時刻,黎總應當是要參與的。”

“是啊,家主不是小孩子了,這樣的大事上不會拎不清的,大家耐心等等,可能等下就有消息傳來了。”眼看麵上不滿的人越來越多,黎鬆站起來安撫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