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擇(2 / 2)

今日的陳殊顯得格外心不在焉,李鄴之差點都以為陳殊今天沒心情搭理自己,卻見陳殊聞言微愕,忽然恍神看向自己,隨後搖頭否認。

“沒有。”陳殊回道。

李鄴之:“……”林辰疏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李鄴之端著諫牌默默地想,但還是乾咳了一聲,安慰道:“敬寧侯不要想太多,昨日皇上雖然罷免了許多官職,但也算為新政掃了門前積雪。侯爺受到皇上寵愛,這段時間估計是沒人敢頂撞侯爺了,王爺也不必去理會那些流言蜚語。”

陳殊對於昨天早朝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此時聽起李鄴之說起,微微一愕,徹底拉回了神思,詢問道:“昨天發生了何事?”

李鄴之:“……”

這回輪到李鄴之吃驚了。昨天解臻直接卸任了一大批官員,罷的罷罰的罰回家養老的養老,起因還都是因為眼前這位敬寧侯而起的,結果這位當事人居然一點也不知道,仿佛和他無關一樣。

他又乾咳了一聲,但見陳殊詢問的目光,還是將昨日早朝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還原了一遍。不過陳殊現在畢竟是敬寧侯,他敘述的時候還是將那些人詆毀陳殊的原話描述得平和了一些,隻三言兩語地揭過。

“現在兩朝的老臣人人自危,唯恐皇上一不高興便直接罷免官職。”李鄴之喃喃道,“想想皇上兩年前還曾受三位輔政大臣的脅迫,大家都道他是個傀儡,可誰曾想到這樣一個人竟然也如此有手段,難怪他能夠對付得了齊言儲這樣的狠人。”

陳殊這才知道原委,聽著又是沉默了一陣,心想解臻在朝堂上的手段怕是已經算比較溫和,當初大青山和狄夷的天師府,隻要解臻出劍,所過的地方就沒有留下活口的。

他明明武功高強,已有飄然塵外之姿,完全不必在朝堂遷就這些世事紛雜,卻還是來淌了最汙濁的渾水。

陳殊心中默了默,麵上還是回了李鄴之幾句。李鄴之聞言笑笑,忽地又說起自己的小孩很快就要滿一歲了,特地邀請陳殊過去坐坐。

李鄴之的小孩喝滿月酒的時候,陳殊便抱過他們家的孩子,男孩子白白胖胖的一個看上去十分有福氣,但一看到陳殊便哇哇大哭,十分抗拒和陳殊待在一起,仿佛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似的,李鄴之隻道是陳殊不會抱孩子,但見陳殊依依不舍地放開,便擁有了第二次邀請的打算。

現在朝中所有人幾乎都對敬寧侯和皇上的關係心知肚明,這兩人若一直在一起,皇上那方以後會怎樣是說不準,但林辰疏作為臣子的,又被皇上如此看待,再加上以前那些傳聞,恐怕以後是不可能再有子嗣了。

陳殊笑了笑,他知道李鄴之是熱情相邀,便婉言稱自己要離開一段時日,謝絕了李鄴之的好意。

隻有他知道自己帶過小孩,一般情況下絕不可能會弄哭孩子。李鄴之的孩子有此反應很可能是孩子六識天生靈敏,察覺到他借屍還魂,並非常人所致。

李鄴之聽到陳殊拒絕大感可惜,不過還是和陳殊笑著交談了幾句,等到快到大殿,這才有分寸地退開。

知道了昨天發生的事情,陳殊果然感覺今日臣子看他的目光畏懼了很多。早朝時他將準備好的批奏一一讀了一遍,竟然沒有人再敢出來反對。

坐在他旁邊的解臻微微笑笑,讓人端來一本冊子交給陳殊查閱。

“這是今年科舉進士的名單,朕已閱目,敬寧侯也可以審閱一二。”解臻道。

看著解臻在玉珠下微笑的容顏,陳殊心中一陣漣漪,他連忙恍神,接過上麵的冊子翻看,隻第一頁便看到了一個熟人的名字。

第一頁第三名,上麵寫著“葛期”兩個字。

葛期是塞北軍的軍師,竟然此次來到京城考了科舉。

陳殊臉上露出一絲訝然,但旋即響起在邊關之時,葛期也曾和自己透露連年趕考卻又次次落榜的遺憾,而今烏延珀已然有成為新的狄夷王之勢,邊關已經大定,朝中新的吏製推行,陳年的濫製已經全部革除,倒也正是像葛期這樣的各路人才重新施展抱負的時候。

葛期的能力他是知道的,以後若有這些人輔佐解臻,想來會比自己在的時候更加周到。

陳殊微微一笑,闔上冊子道:“臣沒有異議,皇上推行新政,引能人才子各路爭鳴,已有中興之兆。”

解臻聽陳殊所言,微微點頭,遂讓身邊總管收回名冊。

科舉事情過後,禮部尚書出列,開始呈請秋場圍獵的相關事宜,他先前因為祈雨的事情受到解臻責備,此時說話的時候不由得小心翼翼,大氣不敢多出一聲,詢問又多過陳述:“皇上,今年已到圍獵之期,不知是否還和往年的秋場一樣?”

秋場圍獵君臣同行,是犒勞武官將士的活動,陳殊第一次知道解臻的身份便是在秋場圍獵之時,他看向解臻,卻聽解臻沉吟片刻,忽地回道:“此次場麵不必鋪張。除了往年的名單外,這次叫上解家的幾個小侯爺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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