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寒門貴子3 我真的敢。(2 / 2)

親生母親混淆血脈一事敗露,李家撇清關係還來不及,武家也未必能包容姨媽,寬宥姨媽把自己生的兒子送出去,隻為襄助親姐坐穩安國公府二夫人寶座。

想到這裡,武緒冰頭都琢磨疼了。

簡而言之,她揣著明白裝糊塗得了。即使心裡再嫉妒表姐,嫉妒表姐有對威風的外公外婆,也彆再像今天這樣,怒意上腦魯莽行事。

她抿了抿嘴,轉念一想:自己這個莫名其妙的魯莽勁兒許是隨了老太太。

她氣得跺了跺腳。

卻說二太太李氏哄了老太太好一會兒,終於把老太太哄得答應吃藥。

看著老太太喝下安神湯藥,李氏這才麵帶疲憊之色,領著武緒冰告辭而去。

李氏回到自己的屋子,先吩咐丫頭們擺飯,然後才讓心腹丫頭去拿點心。

武緒冰心知親生母親一會兒要對親生父親有個交代,她就順著母親的意思主動道彆。

李氏親自送武緒冰到二門,看著武緒冰坐上馬車,才扶著丫頭的手往回走。

再次回到自己屋裡,麵對可以完全可以信任的嬤嬤,她低聲道,“這孩子知道自己身世了。她倒是沉得住氣,看著並不太想認回來……她對大姑娘的恨意,跟我對郡主真是一模一樣。我們娘倆這回……也竟莽撞在一塊兒了。”

隻要尚初霽進了瑞王府,甭管瑞王得沒得手,都再也說不清;薑氏禍害親女人證物證俱在……親見薑氏和尚初霽這對賤人身敗名裂,她才能吐口惡氣。

可惜棋差一著,她屬實沒想到尚初霽能如此果決。

不過沒什麼關係,尚初霽逃得過初一可逃不過十五!隻是她現在……

外麵傳來動靜,丫頭打著簾子口稱“二爺來了”,她搖了搖頭,心說得先過二爺這一關。她猛地站起身,小跑兩步上前,正好拉住踏進門來的尚仲鐮,“二爺……”

尚仲鐮當著屋裡伺候的嬤嬤和丫頭,不會給媳婦沒臉,不過他坐下後便使眼色,讓嬤嬤和丫頭們退了個乾淨。

李氏也不喊冤,規規矩矩坐在尚仲鐮手邊,更主動認錯,“是我想差了。”

尚仲鐮笑了笑,可以眼底全無笑意,“我知道你怨她。我又何嘗不是?但人家金枝玉葉,不是你該沾手的。伺候大姑娘的幾個丫頭不必回來了。”

李氏沒有二話,幾個丫頭的性命而已,“我都聽二爺的。”

尚仲鐮隔了一會兒才再次開口,“既然如此,王府來人,你跟我一起迎接吧。這事兒咱家大姑娘鬨到了順天府,怎麼都得有個說法。”

李氏覺得有二爺護著她就夠了,便沒有多想,於是她再次道,“都聽二爺的。”

尚仲鐮點了點頭,沒有留下吃飯,便離開了。

李氏略有失落,卻也能理解,對著迎上前來的陪嫁嬤嬤道,“二爺怨上我了。”

嬤嬤笑道:“過陣子就好了,以前不都是如此麼。”

不過話雖如此,李氏晚上這頓飯用得很少。

與她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姒昕吃得不錯。

飯後二等丫頭遞了張小條過來,她打開一瞧,原來是剛剛老太太院子以及二夫人李氏院子的動靜,尤其是二爺去了二夫人那兒,連飯都沒吃。

不用細想,姒昕都知道是誰在“投誠”:正是那位老太太身邊的管事。

她剛剛身體力行地證明了大姑娘固然不受寵,卻不能欺負也不能慢待。不慌不忙收起紙條,囑咐二等丫頭,“你轉告她,我知道了。”

二等丫頭領命而去。

整晚無事,姒昕歪在引枕上,問自己係統球球,“你猜明天誰會最早找上門來?”

球球笑道:“除了陳王夫婦又能是誰?”

然而球球這次猜錯了。

在尚仲鐮準備出門上朝的時候,瑞王帶著衛士堵在了安國公府門前,叫囂著要把大姑娘帶回王府。

在官場上素來都以老好人形象示人的尚仲鐮都忍不住了,“欺人太甚!”

因為瑞王鬨騰動靜太大,姒昕身在內院都聽到了聲音,當然糊塗的老太太也不肯放過她,親自到來指著她罵,“喪門星!都是你惹出來的!”

姒昕打扮妥當,扶著二等丫頭的手,泰然自若往外走,快到二門處,她出聲了,“昨天我敲了回登聞鼓,沒有下文,今天我再去宗人府門前問一問,宗室強搶民女,又該當何罪!”

瑞王未見她的人,隻聽她婉轉的嗓音便酥了一半,“誰說本王強搶民女,我有你母親親筆寫下的婚書!光天化日之下,你敢賴賬?!”

周圍人大驚,而姒昕粲然一笑,繼續往前,“這話您不如衝著我父親,我外祖父外祖母說一說?”

在大齊,婚書通常是由雙方父親書寫而成。

瑞王看到從二門處走出的姒昕,眯了眯眼睛,“難怪你娘見不得你好,你長得真像你爹。”

此言一出,尚仲鐮臉色更難看了。

瑞王不給尚仲鐮說話的機會,“老子不管!老子有婚書在手,你若是不依,不如找皇帝去。”

姒昕笑意未減,“好啊。”她看向身邊麵色蒼白的丫頭和神色凝重的管事,“快去備車,我要去叩閽告禦狀。”

全場皆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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