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是立即跟誠表哥相認,跟他說得空往景仁宮裡來坐坐,認一認王爺。”姒昕興衝衝地說,“處得來的表哥隻有兩個,我娘親那邊的大表哥長得清秀但人品不錯,老太太那邊的誠表哥人長得漂亮,內心還就挺臟的。”
老相好又問:“那我幫你把他倆都弄到身邊,一個養眼一個養心?”
姒昕喜笑顏開,“王爺!我現在好喜歡你!”
老相好故意憋笑,“你之前不喜歡我嗎?”
姒昕一本正經道:“平時也是喜歡的,隻不過你替我收拾我那糟爛的娘家人那會兒也像現在這麼喜歡哈。”
老相好哈哈大笑,“我知道怎麼讓你一直喜歡我了。”
姒昕在老相好臉頰上親了親,“王爺英明!”
屋裡屋外當值的宮人都快聽傻了:娘娘,您這些話都是能隨便說的嗎?要命的是王爺不僅不惱反而……很吃這一套!
不過他們轉念一想,王爺麵對貴妃這樣傾國傾城色柔聲軟語地撒嬌,言聽計從並不稀奇。而貴妃似乎從來不在皇帝麵前好好打扮,雖然看似低眉順眼,但相較於現在對待王爺的態度,簡直就是敷衍加……嫌棄!
至於杵在牆角的顧太監,他從頭到尾臉上都掛著姨母笑。
就衝貴妃能讓王爺容光煥發精神奕奕這一條,什麼離譜的要求他都能儘力去辦。
景仁宮裡一派歡聲笑語,顧太監的小徒弟忽然出現在窗外,在進門的過程中給他師父使眼色。
不止慣常眼觀六路的顧太監瞧了個正著,依偎在一起黏黏糊糊嘀嘀咕咕的姒昕與老相好也沒有錯過。
姒昕篤定道:“我快跟皇後做妯娌,這幾天就沒去拜見皇後。在太後麵前招搖過市從不缺席,太後快忍不住啦。”
老相好攬著姒昕肩膀,笑道,“調皮。”他緊接著話鋒一轉,“也好,我好生敲打敲打她們,省得我帶兵離京她們趁機亂伸爪子。皇後她們倒還罷了,太後屬實越活越糊塗。”
小太監進門行禮,口齒清晰地敘述完,老相好笑了笑,“果然糊塗了。”說罷起身,“媳婦,咱們一起去一趟?”
姒昕是不會放過這樣吃瓜的好機會,“遵命。”
時間往前倒個三刻鐘,乾清宮裡的皇帝聽完太後的要求——要他不跟周王商量,直接下旨為周王與太後的侄女賜婚,隻剩一個類似的想法:太後糊塗!
太後的幼弟臨陣脫逃,葬送了先帝的精銳,太後娘家自此一蹶不振。
為了拉扯娘家,太後精挑細選了兩個侄女,一個給長子做側室,另一個給幼子做王妃。
太後這倆侄女如出一轍地……跟皇帝與周王兄弟處不來。而明明跟各自丈夫感情不咋地了,她倆還要強行拉扯娘家。
本就對母族印象不佳的皇帝與周王一來二去忍無可忍,太後這倆侄女前後腳香消玉殞。
太後得知,一聲沒吭。之後在兩個兒子選妃和婚事上保持沉默了好些年,直到現在,她故技重施。
說實話,皇帝很不想給太後這個麵子。
他跟弟弟周王有默契,成全弟弟和令氏,弟弟為他“拖著病體”解決西域部族聯軍這個心腹大患。也就是說,皇帝儘管不太情願,但並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失信於親弟弟。
而且他心裡有數:這次縱容了太後,太後遲早把心思再用在他身上。
不過直接拒絕太後……皇帝想了想,覺得沒必要他親自來。以現在親弟弟眼裡隻有令氏的情況,讓太後改變主意……輕而易舉。
於是他讓心腹去景仁宮找周王,將太後的打算毫不隱瞞地告訴周王,並跟周王約好兄弟倆相會於慈寧宮,兄弟倆好生勸一勸太後。
午後,太後在慈寧宮裡迎來了她的兩個兒子,以及“不速之客”令貴妃。
其實她見皇帝周王聯袂而來,預感已然十分不妙:她的謀劃怕是要落空。
失望至極又有點惱羞成怒,她指著剛剛道過萬福的姒昕,質問周王,“你不要名聲了嗎?那是你皇兄的嬪妃。你挑個王妃,納令氏為側妃,多少說得過去……”
周王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太後,“母後,這幾天您不覺著不同於往常,十分暴躁易怒嗎?”說完他看向太後身後的嬤嬤,“再怎麼儘力清理,仍有漏網之魚啊。”
正喝茶的皇帝端著茶盞,好奇地問,“怎麼說?”
周王一比手勢,幾個內侍一擁而上,把那位嬤嬤摁在了地上,更不忘及時堵住了嬤嬤的嘴,“皇兄你宮中當真臥虎藏龍,這嬤嬤跟了母後這麼多年,給母後出了不少主意。這次答應沐氏,離間咱們母子三人,”他故意頓了頓,望向瞪大眼睛的太後,“她大女兒是我那原配的陪嫁。她的孫女如無意外,也要給母後的小侄女做陪嫁。”
短短一段話信息量頗大。
那個嬤嬤被拖出慈寧宮,太後都沒能說出一句話。
不過周王並不想這麼簡單放過太後,“小舅舅賠掉了父皇當時一半精銳,被判了死刑,不過小舅舅真的死了嗎?”
皇帝差點把手裡的茶盞都嚇掉在地上,“什麼?!”
姒昕看著太後因為扭曲而幾近猙獰的麵容,感覺老相好還可以再多加把力。,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