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翡不說周渡就當陳翡默認了……挑食小貓隻肯吃他喂的飯,周渡有些愉悅。
要說他是個大少爺,從沒做過伺候人的事,他又夾了幾塊,處理好了刺放到食盤裡,送到了陳翡跟前:“以後直說,我又不是不伺候你。”
“……”陳翡的筷子又抖了下,但還是沒吭聲。
畢竟他挺樂意被伺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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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飯,他們又逛了超市。
陳翡其實不太舒服,但他真的是很要臉的人,還是忍了下來。不過心裡不爽,下手就狠了,他看見什麼拿什麼,光零食就買了三大車。
陳翡拿的時候還以為周渡會心疼,但周渡一直都挺泰然的,就提醒他了一句:“家裡沒零食櫃,我們等會兒訂個。”
陳翡頓時就感覺自己暗戳戳的報複挺無聊的,他還有點搞不懂周渡到底是窮還是富了。說周渡富吧,周渡是真的窮,快報廢的手機還在用。說周渡窮吧,他花錢好像沒一點舍不得,今晚少說得花大幾千,周渡眼睛都沒眨一下。
買的東西太多,周渡讓店員幫忙配送到家。
七點出來的,到家將近十一點了,周渡讓店員暫時把東西堆到客廳,等他騰出手在收拾。他先打開冰箱,把礦泉水放了進去。
夏天,喝冰水舒服點。
不過陳翡好像比較虛,周渡又留了幾瓶水在外麵保持常溫。
陳翡回來後已經是條死魚了,不過他沒躺下,他趴到了沙發上,衣服都被他搞得皺皺的,撐著胳膊肘在玩手機。
不早了,周渡出來見陳翡還躺沙發上:“陳翡。”
……去洗漱。
陳翡開了把榮耀,趴著操作不方便,他蛄蛹著坐了起來,屁股剛挨到沙發……被周渡打兩下,對他來說跟挨上兩板子差不多了。
悶悶的疼一下子鑽了上來,難以描述的憋屈,他又趴下去了。
周渡看見了,他擰眉,抽紙擦手,剛打掃了下廚房,小臂和手都是濕的,擦乾了手,他也走過來:“不能坐嗎?”
陳翡顧著手機,打團呢。
周渡又往下看了眼,隔著褲子,他再牛逼也看不出來陳翡到底有事沒事:“疼?”
屏幕一暗,團滅了,後期複活時間一分多鐘,滅一波團就等於這把沒了,陳翡沒在看手機,當然,他也沒看周渡,他覺得周渡說的屁話……不行,他現在想不得這個屁字。
陳翡跟條死魚一樣趴到沙發上,就留給周渡一個後腦勺。
年輕人主打一個硬氣。
周渡倒沒想到陳翡現在還會疼,他爸教訓他要狠得多,都是用竹條直接抽的,一條下去一道血印,皮都能給打爛。
他說著要教育陳翡,但想得也就是打屁股。
家裡的小孩不聽話,打打屁股就好了,難道還能真的抽嗎?
陳翡是能感覺到周渡在看他……和他的屁股的,他蹭一下坐了起來,剛在沙發上滾了滾,男生頭發有些亂的,當然,他的臉還是好好看的。
他有些惱:“看什麼。”
周渡又問聲:“疼嗎?”
你打得你不知道?
陳翡覺得周渡就是在這貓哭耗子假慈悲:“你臉疼嗎?”
其實不用問知道,周渡都被踹得流鼻血了,又過了幾個小時,周渡下巴那塊已經開始青了。
周渡想了下:“還行。”
是疼,但也不算什麼疼。
陳翡不信,覺得周渡就是死鴨子嘴硬,但他也沒說什麼,隻是撇了下嘴:“那你牛。”
教訓是真想教訓,周渡也確實沒留手,但見陳翡坐都不好坐,腦袋都有點蔫,總歸是有點心疼,小少爺跟他還沒過好日子,就先挨了兩下。
周渡屈膝,彎腰撐在沙發邊上:“給我看看。”
陳翡是坐著的,周渡欺身下來時,他正好對著周渡的胸膛,離得很近兒,四周又靜,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陳翡聽到了周渡的心跳聲。
一下、兩下,綿長沉穩、十分的有力,年輕人的心臟就像炙熱的太陽,隻是靠近,就能感覺到燙意,他的耳尖就這麼癢了下。
但也隻是癢了下,他這會還在氣頭上:“你做什麼美夢呢。”
周渡低頭,他嗓音偏冷,很有質感:“真傷到了?”
陳翡又覺得耳尖癢了,他沒忍住抬了下頭,野生眉、很窄的雙眼皮,眼漆,鼻挺,似乎天生不羈,他唇角就壓著點銳意,渾然天成的冷意裡又有絲性感。
周渡就是長到了gay的XP上,很難讓人抗拒。
陳翡有時候也確實會被蠱到,他也是個死顏狗,能跟周渡好,不說十成,八成是因為周渡的帥,不過他一向心冷如鐵:“你覺得呢。”
周渡覺得是沒有的,他擰眉:“那麼嫩嗎?”
“……”陳翡的臉一下子就嗆紅了,他動了下,又動下,坐臥難安,但見周渡看他,輸人不輸陣,“你怎麼不說你手重。”
興許也有這個原因,但是,周渡又往下看:“還是你的問題大一點。”
“?”這種事你都往我頭上堆,陳翡就是照著周渡的瘸腿踢的,“你怎麼不去死。”
周渡硬氣地挨了腳,沒說話,說也不聽,罵就翻臉,打兩下就疼給他看,沉默了好一會兒:“我死了你就守寡了。”
“?”守你……daddy的寡,大清早亡了,陳翡真的會冷笑,“你死了我就帶我的下一任去你墳頭蹦迪。”
不能說、不能罵、更不能打,周渡思來想去,閉嘴盯著陳翡。
陳翡不慫:“看什麼看。”
周渡沉聲道:“我在跟你傳達一種消息。”
“?”陳翡,“什麼?”
周渡:“我在生氣!”
“……”陳翡,DAD的,煞筆。
周渡覺得一句生氣不足以表達他的生氣:“你敢帶著奸夫來我墳頭蹦迪,我就讓人把我的屍體刨出來放你床底下,嚇。”他想說嚇死陳翡,又覺得陳翡還年輕,不能這麼早就死了,“嚇……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