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他?高語堂聽著想發笑, 但也是,他還年輕,應當不知道他是誰。男人屈手, 輕理袖扣:“確定不考慮一下嗎?”
“考慮什麼?”
當然是包養等事宜……高語堂坐著, 一隻線條流暢、肌肉飽滿手臂橫插到他麵前, 彎起食指和中指輕輕拿起桌子的名片, 並念道:“高語堂。”
“天勝老總啊。”
很是耳熟的聲音,熟悉到他一聽到就感到了不適,但高語堂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他在哪裡聽過了,他攬西裝, 忽然覺得冷,嗓子也發癢,但不等他咳嗽,他胸前的鋼筆就被人抽走了。
筆尖在名片上簽名的沙沙聲很是悅耳。
“你應該不知道我是誰。”周渡把鋼筆和名片一起放回高語堂的前胸口袋,“好好查。”他很善解人意,“你不用擔心侵犯我個人隱私, 我也會好好查你的。”
高語堂坐著,屁股像是被釘死到椅子上了,在他們交談的這倆分鐘一直沒敢回頭看, 直到周渡和陳翡離開,他才強裝淡定的去拿名片。
一下兩下,他掏了四五下才把名片掏出來。
就在他把名片拿到手心的那一刻,他終於想起來自己為什麼會覺得耳熟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他愛玩小男生,他自然也有朋友愛玩這個。
他有個挺好的朋友有次看上了個未成年,那未成年拽得不行, 被打了幾巴掌才老實,哭著喊他是京市陳家的小兒子。
這話聽得他們想笑。
什麼小兒子?陳家就陳大少一個繼承人,還是頭版頭條的常客,他們怎麼可能不認識。
……還真是。
陳晨踹門進來的時候還跟人打著電話,幸災樂禍:“阿渡,有人要玩我弟弟。是把他的腿打斷,還是挑斷他的手筋?”
包間裡誰不知道陳大少是個瘋批啊,他說的出來也是真的敢乾,一行人提心吊膽,冷汗狂流。
手機那邊開著免提:“那不犯法嗎?”
陳大少似乎很聽勸:“好像是哎。”
就當他那老朋友眼冒金光覺得有救、碰到個善心人的時候,手機那邊又道:“你問他要不要玩你,他不敢你就玩他。”
高語堂這些看客被趕了出去,就他那老朋友被留下了。
誰敢玩陳大少,結果自然不言而喻……他那朋友失蹤了三天四夜出來就患上了幽閉恐懼症,到現在都還不敢坐電梯,睡覺不敢關著門,眼前一黑就狂叫。
他被裝箱封了三天四夜,維係生命全靠營養針。
高語堂記得是陳大少喊他阿渡什麼的。
那是他第一次還沒見人,就有了揮之不去的陰影。
……高語堂把名片翻了過來。
名片上的字跡力透紙背——周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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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事就是個小插曲,至少陳翡是沒放在心上的。初中就有人找他說要養他了,高中也碰到過兩次。
陳翡指了下自己身上的校服,那些人卻更興奮了。
就他媽無語。
窮得沒辦法的時候,他也想過進娛樂圈什麼的,不都說進娛樂圈能撈錢嗎?
第一次被騷擾就是這麼來的。
他剛把照片發過去,下一秒就收到回信,確定是他本人後就說要帶他去大城市發展,讓他住豪宅,開豪車。
陳翡不知道自己看起來像不像傻子,但應該是不像的。
拉黑都沒用,他把號換了才沒被接著騷擾。
初中那次是他病急亂投醫,高中的時候就純純倒黴了,走路上都有人給他塞名片,說希望能跟他近距離接觸一下。
長得那麼醜,想的還挺美。
這種事不是一次兩次,但陳翡從沒跟人說過。
……他總不能跟他大伯二伯說,說了也隻能讓他們擔心。
陳翡看著周渡的後腦勺:“周渡。”
周渡拉著陳翡,越拉越緊,聲音都是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的:“嗯。”
“……”陳翡不懂周渡為什麼這麼容易怕,但如果是怕他誤入歧途的話,“你放心,我有自己的審美,那樣的我真看不上。我要找也會找有錢有顏脾氣好的,嗯,還得有才華。”
周渡鬆了下手:“你在誇我?”
陳翡就是說了下擇偶標準,但見周渡看他也沒反駁,隻是又加了一句:“身體也得健康……你的腿好了嗎?”
他可是真踹,周渡可彆真成瘸子了。
周渡靠著陳翡,聞陳翡的下巴、衣服的香味,以前覺得他虛榮輕狂眼睛要長到天上,現在隻想他更嚴苛些才好:“你那時候怎麼看上我的?”
陳翡頓了下,沒答,他推開周渡的臉:“彆聞了,我什麼有味嗎?”
周渡也說不上來什麼味:“好甜,好香。”
陳翡:“咱倆用的一樣的沐浴露。”
周渡就喜歡陳翡,他像吸貓一樣吸陳翡的臉,吸著吸著又想親,也真的親了下陳翡的唇瓣。總是想咬,總不舍得,最後隻能用拇指深深地擦陳翡被親得水紅的唇:“回家讓我吸吸你肚子。”
“……”陳翡偏頭,“你是真變態。”
周渡又把陳翡的腦袋掰過來,印上一個很響的吻:“罵我變態也好可愛。”
陳翡:“……哦。”
周渡又稀罕的捏了捏陳翡的臉:“還會說話。”
陳翡剛想罵周渡又把嘴閉上了,他要是罵周渡,周渡肯定會說——還會罵人。
不罵人也沒關係,周渡又捏陳翡的臉:“都不會罵人,好乖啊,哥親親。”
陳翡對此隻有以下六點要說:“……”
周渡下午就走了一會,他比著胸口:“在這縫個口袋把你裝進去好不好?”
你幼不幼稚,陳翡剛想抬頭就被周渡捂住了眼睛。
隻有周渡知道他現在到底多喪心病狂,他確實是那麼想的:“回去想吃什麼?”
眼前一片漆黑,陳翡隻能聽到周渡長而穩的呼吸聲,他低頭,也沒問周渡是不是又發病了:“火鍋吧,天冷了。”
周渡嗯了聲,嗯完又低頭親陳翡的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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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還有食材,但是不多,吃火鍋就得去趟超市。
周渡推車,陳翡就在一邊跟著,同類食材會有很多,光是涮火鍋的牛肉就分為眼肉、裡脊、吊龍、三花肌……周渡問陳翡吃那種,陳翡一向問就是隨便。
說是這樣說,不好吃的話陳翡肯定是一口都不碰的。
周渡看著介紹,一排排的挑,挑一盤就抽空瞅一眼陳翡,一旦發覺陳翡想跑就會把他拉回來。離他們家最大的超市允許提前消費,他拆了盒水果糖,一會兒塞給陳翡一顆。
陳翡咬著糖,掐指算了下,以前還能離開五六個小時,現在這個時間似乎又縮短了。
火鍋是牛油火鍋。
底料都是周渡讓人空運來的。
周渡的廚藝日漸上漲,對食材的要求也把控的越發嚴謹了。
陳翡吃得挺撐,但還是去洗了個澡才癱在沙發上。
周渡本來是在收拾屋子的,見陳翡洗了澡就又來給他吹頭發,吹的時候他還老瞄陳翡的小腹。興許是陳翡的記性好還記得周渡下午說過什麼,也興許是周渡的企圖太過明顯,陳翡用抱枕擋住肚子,嚴防死守。
守也沒用。
他倆晚上睡一張床。
親著親著就滾到一起了,明天還有課,不能真的做,不然陳翡就該坐不住了,但就是沒做,他們該做都做了。
陳翡跟被水裡撈出來一樣,額發濡濕,唇角紅潤,他就真的皮光水滑,在光下哪都是膩子一樣的白,周渡盯著陳翡的小腹看,伸手按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