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周渡旺盛的從來不是控製欲。 是保護欲……(2 / 2)

就他? 西十危 12241 字 6個月前

陳翡點頭。

周渡幫陳翡把圍巾解開,又把他的耳罩摘下來、上衣拉鏈拉開,陳翡蹭了下周渡的下巴,周渡失笑,又捏了下陳翡的臉,然後繼續拉著陳翡逛超市。

……

陳翡確實沒有很想家,周渡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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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生活要說還是很平靜的,但沒有一直很平靜。

老美是允許合法持槍的,他們還有個特彆的購物——自由購。罷工遊行,抗議遊行,或者單純是為了保護環境動物宣傳遊行,現在,就現在,他們正上課呢,環保組織徒步舉牌遊街,高喊著保護環境人人有責。

反正陳翡時不時就能聽到哪哪個區亂了起來,有人自由購。

雖然知道自由購遊行是老美兩大特色,但他沒想到自己剛見識到了遊行就又見識到了自由購。

奢侈品店是重災區,砸玻璃的聲音哐哐響,隔著一條街都能聽到警車狂叫……老美總是歧視彆人種族歧視,但時不時因為種族矛盾鬨上國際新聞的卻總是它。

說自由平等感恩那就更扯淡了,熱情好客的印第安人的頭骨現在還在老美的商店掛著呢。

這次也不例外。

黑哥們狂暴了起來,又發揮起了他們的老傳統。

當然,他們砸歸砸,搶歸搶,還沒膽子闖到彆人家裡。

進彆人家裡可就真的能被合法擊斃了。

陳翡也就聽個熱鬨,收到學校發來注意安全的短信都沒多在意,他和周渡住的社區安保很到位,警察都經常來巡邏。

有的時候,事情就是這麼合理且荒謬,剛下課,也就五點,完全可以說是光天化日之下,陳翡周渡被迎麵來的人叫住。

帶著頭套的哥們頂了下懷裡的槍:“Give me your wallet!”

被人拿槍頂著不可能說一點都不緊張,陳翡心跳有些加速,但也不是很慌。

在老美被搶錢多正常。

佛。

陳翡也就佛了一下,那把槍頂著他們,再具體一點來說是頂著他,他呼吸滯了下,但不是因為擔心自己,他看向周渡:“……哥。”

富人街區警車都來的勤,持槍哥們顯然異常緊張:“Do you want your money or life?!Your money or life!”

周渡也沒有抵抗的意思,他很配合地把錢交了出去。

搶都搶了,持槍哥們:“cell phone——cell phone……fuck。”

巡街的街警來了。

這哥們也是警覺,從搶到跑也就一分鐘,一溜煙就沒影了。

陳翡是知道報警沒用,遇到這事基本隻能算自認倒黴,但還是打算報警的,他心眼小,隻要有那麼一絲絲的可能,他都會選擇報複。

周渡拉住了陳翡,他的聲音也還算正常:“我們回去吧。”

“……”陳翡抬頭,又低頭,“嗯。”

在這兒被人搶還真是件小事。

陳翡沒說什麼,周渡也沒說什麼,他倆並肩往家走。

生活平穩,周渡眼見要好起來,這次意外讓他的毛病又加重了,雖然他不說,雖然他極力隱藏,但他確實是又犯起了病。

他得盯著陳翡,他得一直盯著陳翡,那把黑洞洞的槍口讓他徹底成為了被迫害妄想症的瘋子。

外國人,尤其是亞裔,被搶的概率其實挺大的。

亞裔性格偏內斂,總是想著多一事不如一事,被搶了也往往不會聲張。

這次不太一樣。

周渡家裡其實不隻是有錢,他爺爺不止去過泰王的生日宴還去過老美的白宮,他們住的這個街區從次日開始戒嚴,搶他們的小混混沒兩天就落網了。

也是從那天起,附近幾個街區的亞裔都感覺日子和平了許多,平常總賊兮兮盯著他們的黑子哥是瞅見他們就跑。

周渡知道很多事都是不可能、或者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比如說他抱著陳翡,陳翡還會在睡夢中死去,但他沒辦法控製自己的癔症。

他總是做噩夢,一遍又一遍地醒,一遍又一遍的去摸陳翡的呼吸。

陳翡覺輕,總會被吵醒,但這是周渡,他的脾氣其實很壞,但這是周渡,他被吵醒不會生氣或者煩躁。

他會迷迷糊糊地親親周渡,然後在周渡懷裡換個姿勢睡。

周渡總在清醒時覺得愧疚,然後周而複始。

他也有在克製,但情緒就是越壓反彈的越凶,前幾天他隻是睡一會兒醒一會兒,半個月後的他是完全難以入眠,他不出去,也不讓陳翡出去,他抱著陳翡,就抱著陳翡,好像隻有這裡陳翡是安全的。

不能去上課大不了就請假,但周渡不能不睡覺。

陳翡跟周渡拉扯了兩天終於想到了解決辦法。

要說人都快沒了不應該在想這檔子事了。

陳翡一片漆黑裡摸索著解周渡的睡衣扣子,吻周渡因為缺水乾燥溫軟的唇,翻身坐了起來,夜裡是看不見,但他還是能感覺到周渡在看他。

愛就是這麼一點點湧起來的。

他老罵周渡變態……他其實也挺變態。

周渡瘋成這樣,他真的覺得周渡好愛他啊,這種愛讓他亢奮,他在心裡唾棄著人類的XP真的千奇百怪,又沒辦法不難受,掌心潮熱:“哥。”

周渡隻以為陳翡想安慰他,他嗓子很沙:“彆弄了。”

陳翡用臉蹭了下周渡,呼吸卻有著欲望的沉。

周渡顯然是感覺到了,他噤聲,眼睛也倏然暗了些許,不再阻止陳翡。

變態歸變態,陳翡頭都冒汗了還是不得其法,坐著對他來說顯然是有些挑戰的。

他看向周渡,眼睛潮潮的,聲音濕濕的,頭發黑黑的,唇瓣紅紅的,朝著周渡的雙臂和麵向月光的肩胛骨都是雪白的:“哥。”

……

歇斯底裡的一晚。

日光大亮,精疲力竭的倆人頭靠著頭,相依偎著睡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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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不上什麼好辦法,但能確切地解決周渡失眠的問題。

累極了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陳翡本來是打算暑假回去的,但周渡的情況時好時壞,好的時候能讓陳翡自己去吃個飯,或者自己在房間裡看看書、練練琴,壞的時候就在房間裡死死地抱著陳翡。

當然,這都是很極端的情況,他一般不好也不壞,就寸步不離地跟著陳翡。

愛一個人就開始了恐懼,恐懼又會隨著愛意加深。

跟在海音一樣,他倆在伊斯曼也成了一對兒有名的情侶。

陳翡跟的老教授叫理查德,他很喜歡陳翡,相當欣賞陳翡,不止一次地告訴陳翡他們這樣的戀愛關係不健康。

隻要有眼睛都能看見,周渡控製欲已經病入膏肓、令人發指。

陳翡其實覺得這不算控製欲,周渡從來沒有說不讓他去哪,或者說限製他的自由,周渡很支持他的夢想,很支持他的學業,很照顧他的生活。

周渡很希望他能幸福健康,一輩子都快快樂樂。

周渡旺盛的從來不是控製欲。

是保護欲。

是,僅僅是。

永遠都是。

陳翡不希望周渡被誤會,他有很正式的跟理查德解釋周渡隻是怕他出事、有那麼一丁點過於擔心他而已。

隻是結果有些不儘人意。

理查德盯著他,用他那蹩腳的漢語道:“戀、愛,腦。”

“……”陳翡,“。”

理查德一邊看陳翡,一邊搖頭:“沒、救、了。”

陳翡:“。”

理查德見陳翡的臉色不太好,又安慰起陳翡來了:“翡,上帝是公平的。”

“給了你璀璨的天賦,就得拿走你的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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