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上君子(2 / 2)

妙手千金 欣欣向榮 4385 字 7個月前

棠梨搖搖頭:“我跟著老夫人剛進京,到今兒也沒幾日,除了去將軍府給老將軍治舊傷,便隻去過一趟齊王府,從未見過這位顧家姑娘,更談不上什麼恩怨了。”

老夫人:“這就奇了。”

紀婆婆端著茶走進來遞在老夫人手上道:“這有什麼奇的,這位顧家的姑娘對齊王殿下的心思滿京城誰人不知,隻不過估計太後娘娘跟顧家的體麵,沒人說破罷了,她跟齊王殿下又是表親,指不定在齊王府裡暗查了眼線,瞧見了棠姑娘,報給了這位,怕是不知道姑娘是去治病的方才在壽宴上發難。”

老夫人喝了口茶放下茶碗看向棠梨:“棠丫頭,你跟我撂句實底,齊王殿下這病當真不能治嗎?”

棠梨略沉吟方道:“治倒是能治,隻不過他這病起於熱毒,若想除根還需從熱毒上治才行,除了藥還需行針,且不是行一兩次便行,循序漸進方可。”說著頓了頓:“需沿全身經絡行針,認穴要準不能有絲毫差錯,便如此也並非十分把握,一旦有差錯,那熱毒邪火發作起來,便隻有……”說著頓了頓終是開口道:“隻有陰陽相合方能平息。”

老夫人這才解了心中疑惑,以她對棠梨醫術的了解,她真不信有什麼病是這丫頭不能治的,且這丫頭也說過這世上並無不可治之症,何以一個寒熱相戰就不可治了。

今日聽她細說方知,齊王這病並非不可治而是不能治,且不說若有差錯便需陰陽相合,便是保證無差錯,男女之間如此近身行針也隻能是夫妻才行,更何況棠丫頭剛也說了,需精準認穴,這穴位遍布人身經絡,若想認準必然不能著衣,若棠丫頭是男子也還好說,偏偏她是未出閣的姑娘,便為了治病如此裸成相見也極是不妥,看起來這齊王的病想除根卻難了。

棠梨服侍著老夫人洗漱了睡下方才出來,出來一抬頭已是月上中天,皎皎明月懸在空中,四周連顆星星都沒有,瞧著甚是孤單,忽的隱約傳來一陣菊香,棠梨順著香尋過去,跨院東牆邊兒上種了幾株菊花,月色下綻放了一角黃燦燦的芳華,棠梨伸手擷了一支,簪在鬢邊兒上,左右看了看,瞧見廊下的接雨甕,便走了過去,微微彎腰對著水甕照了照,月光晃晃,水裡映了一張熟悉卻略顯生澀的臉,這是她卻也不是她。

人的緣份很難說,自己忽跑到這裡來,變成了這個葉棠梨,名字一樣,連長相也毫無二致,區彆隻是水中是她十六歲的臉,隻不過臉可以變得年輕,眼睛卻不行,水中映出的眼睛沒有十六小姑娘的懵懂單純,裡麵沉浸著歲月洗練的厚重,棠梨忍不住抬手遮住鼻子以下,隻露出自己的一雙眼,不禁點點頭道:“這才對,這才是葉主任。”

棠梨話音剛落就聽一個冰冷卻熟悉的聲音道:“葉主任是什麼?”

棠梨嚇了一跳抬起頭來,就見房頂上坐著一個人,他並未似以往見的一般穿著黑衣,而是穿了一件寶藍的綢袍,腰上係著玉帶,頭上的紫金冠在月光下劃過一道奢華的光影,這身穿著倒跟他的身份極為相符,隻是他的動作卻截然相反,誰家的親王就這麼明目張膽的坐在人家的屋頂上偷窺的,不止偷窺還偷聽。

棠梨忽有些緊張,這家夥到底來多久了,以他的身手梅婆婆幾個都發現不了更彆說自己了,若他來的時候長了,豈不是聽見了自己跟老夫人的話了。

想到此忙道:“你在哪裡多久了?”

齊王倒也不奇怪棠梨問這個做什麼,直接道:“你把那朵菊花戴在頭上的時候。”

棠梨暗暗鬆了口氣,沒聽見就好,卻又不滿道:“你既剛才就來了為何不出聲,難道貴駕放著堂堂親王不做,打算改行去當梁上君子了。”

齊王:“我隻是不想打擾你的興致才未出聲。”頓了頓又道:“這菊花你簪上很好看。”

棠梨一愣,這話可有些不對勁兒了,自己跟齊王認真說連熟悉都算不上,也就因為治病有過屈指可數的幾次接觸,他深更半夜出現在這兒已是很奇怪了,如今又蹦出這麼一句來就更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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