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被綁架了(1 / 2)

妙手千金 欣欣向榮 8353 字 5個月前

說是讓小舅喝個痛快, 可小舅還沒醉呢, 便宜爹卻先醉了, 東倒西歪的險些出溜桌子下麵去, 隻能扶去內間,蘇氏擔心丈夫, 交代棠梨兩句便去了。

一時酒桌上就剩下了舅甥二人, 棠梨把下麵的炭火撥了旺了些, 把上麵暖的酒倒出一杯來遞給蘇定山,見小舅頗有興致便道:“小舅當初怎麼去學功夫了?”

蘇定山:“小舅為了學功夫可挨了你外祖父一頓狠揍呢, 當初小舅說要去學功夫, 你外祖父死活不應, 拚了老命攔著, 說咱們蘇家祖祖輩輩都是地裡頭刨食兒的莊稼人,學功夫有什麼用,若要學, 不如學詩文, 將來若是中個秀才舉人的, 也好光宗耀祖,可我自小便不喜念書, 一聽見那些之乎者也就腦袋疼,但我也不想當莊稼漢。”

棠梨:“那小舅想做什麼?”

蘇定山:“我呀那時候一得空便去鎮子上的茶館, 那裡有個老先生說書, 說的那些帝王將相的故事, 彆提多帶勁兒了, 隻要人家茶館的夥計不趕,我能在哪兒站一天,我最愛聽的還是那些打仗的事,那時候我就想將來我也要當個上陣殺敵的大將軍,所以我才想學功夫,可你外祖父不依啊,把我好一頓揍,揍的小舅三天都沒下炕。”

棠梨:“然後呢?”

蘇定山搖頭:“你外祖父見我打定了主意八匹馬也拉不回來,要不把我打死,要不讓我去學功夫,還能怎麼著,隻能應了。”

棠梨失笑:“外祖父還是很疼小舅的。”

蘇定山:“是,你外祖父外祖母是這世上最好的爹娘,隻可惜……”說著臉色暗了暗。

棠梨知道小舅難過了,子欲養而親不待,永遠是這世上最令人遺憾之事,遂伸手抄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端了起來:“這一杯敬小舅,願小舅此去建功立業,鵬程萬裡。”說著一仰脖乾了。

蘇定山愣了愣笑了:“好,等將來小舅建功立業,給我家棠丫頭尋一門這世上最好的姻緣,讓我家小丫頭享一輩子福。”

棠梨沒好氣的道:“小舅還是先操心您自己吧,什麼時候給我找個小舅母是正經。”

蘇定山低聲道:“你娘就是瞎操心,這姻緣可是一輩子的事,哪能隨便就成,至少得看著順眼才行,況且,立業方能成家,如今我一文不名,娶媳婦著啥急啊。”

棠梨:“小舅便想建功立業是好事,卻也要當心,那些水寇都是些亡命徒,劫掠百姓殺人放火,無惡不作,且在嶽州盤踞多年,對嶽州地形隻怕比官府還要熟悉,若不然也不會朝廷屢次清剿,皆無功而返,便是水寨裡的水軍訓練有素,對上這些善於藏匿行蹤狡猾非常的水寇,怕也很難討到好處。”

蘇定山:“這些我來之前便已掃聽清楚了,你放心,小舅雖不喜讀書卻也不傻,這剿寇就是上陣殺敵,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小舅不會莽撞。”

棠梨這才放心見小舅大約嫌酒杯太小,乾脆抄起酒壺仰脖灌了起來,不禁好笑,小舅這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性子倒適合當兵。

舅甥倆一邊聊一邊喝,直喝到月明星稀,曙光初透方儘興,各自回屋睡去不提,轉天一早棠梨起來未見小舅,不禁道:“小舅呢?”

蘇氏白了她一眼:“昨兒我怎麼囑咐你的 ,讓你看著點兒你小舅,莫讓他吃太多酒,你怎麼做的?”

棠梨不禁瞥了眼甘草,心道,這丫頭還真是個嘴不把門的,怎麼什麼都跟娘說呢,甘草忙低下腦袋,自己倒是不想說,可扛不住夫人問啊。

蘇氏:“你看甘草做什麼,你說一個姑娘家吃這麼多酒像什麼話?”待要再數落,外頭婆子進來傳話說:“秦夫人來了,在前頭候著夫人去濟民堂呢。”

蘇氏也顧不上數落棠梨,忙著去了。

棠梨鬆了口氣,梅婆婆在旁邊忍不住道:“姑娘也真是,上次吃醉了難受了一晚上,怎麼這麼快就忘了。”

棠梨:“這不是在家裡嗎,對了,我小舅呢不是還睡著吧。”

梅婆婆:“舅老爺根本就沒醉,今兒得去水寨報到,說頭一天去不能晚了,天沒亮就走了。”

棠梨心道,就算小舅想建功立業也不用急成這樣吧,以她看,如今寒冬拉月,便要清剿水寇也不會在這時候,怎麼也得等到開春。

這時候,便捕魚的都歇了,不會下水,但能在水裡發現有船必是去捉豬婆龍的水寇,這時候豬婆龍大都藏匿在礁石群,或者蘆葦蕩之中,極難捕捉,更彆提還捉活的,簡直就是不要命的事,想來這些水寇也不是傻子,就算有銀子沒命花不一樣得不償失嗎,可他們仍然前赴後繼的去捉豬婆龍,並非不怕死,而是沒得選。

這些水寇能在嶽州盤踞多年,自然不是單打獨鬥,必是有組織的,就如那些占山為王的土匪,也是有大當家二當家下麵的小頭目大頭目最底層的大頭兵,隻要有組織便有高低貴賤之分,地位越高權力越大,地位低的便隻能言聽計從。

上頭下令讓去捉豬婆龍便如軍令一般,不去就是死,去的話還有一線生機,運氣好的話,沒準真捉到一隻,還能弄些銀子,沒得選自然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前幾日還聽阿根說過,水邊上總是飄個死人過來 ,被豬婆龍嘶咬的不成樣子了,怕染了水,來年鬨瘟疫,村民們都自發的把屍體撈上來,蓋上生石灰埋了,先開始也就一兩具,後來越來愈多,有得豬婆龍沒撕咬的太厲害,便瞧出了裝扮,正是那些水寇。百姓都說是上天給他們的報應,便都上老君觀燒香,虔誠非常。

棠梨當時聽了心覺好笑,玉皇大帝太上老君隻怕也沒閒工夫管這些,而這些亡命徒又豈會怕什麼報應,能誘得他們如此不惜命的唯有金銀財寶,這便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誘之以利方能讓這些人前赴後繼。

棠梨卻未想到的是,正因這個利把自己也裹挾了進去。

感覺渾身無力眼前發黑,棠梨便知道自己著了彆人道,棠梨今日去了常府,給常府的小公子複診,說是複診其實就是去疑心病,自從棠梨跟常老爺說過小公子的病因是養的太金貴開始,常老爺倒真聽進去了,兒子屋裡伺候的散了一半,隻留下幾個底細的,還請了兩個先生,一個開蒙教讀書,一個教拳腳功夫以強身健體,另外還選了兩個年級差不多的小子一起跟著學,如此不過一個月,那個風吹吹就倒的小公子,已然康健了不少。

常老爺大喜,特意請了棠梨來複診,聽棠梨親口說身子康健,無病無災,才算放心,複診完畢,常老爺令管家擺了酒席,棠梨不好推脫,便留下應承了一下。

常老爺是知道棠梨身份的,自然不會像招待彆的貴客那般,但若隻是吃飯,也有些不妥,思來想去倒是想了個主意,不知從哪兒聽說棠梨喜歡聽琴,尋了個琴藝好的伶人,在隔著席遠遠設了一道屏風,讓那伶人隔著屏風撫琴,琴聲悠揚若隱若現,加之常府花園的好景致,倒也頗有意境。

自那次在水寨吃醉了之後,棠梨在外麵是絕不沾酒的,常老爺也不過意思意思的敬了一下,棠梨一推脫,便不再讓了。

因沒沾酒更談不上醉了,但一出來就著了道,也讓棠梨鬱悶不已,尤其棠梨自己還是大夫,這樣的迷藥隻一聞便知裡麵是什麼成份。

實在算不得什麼高級貨,隻是再尋常不過的迷藥,而這樣的迷藥隻有一炷香的效力,且並不會完全被迷暈,眼前發黑不過一時,最大的效用是渾身發軟不能走動,這就有些奇怪了。

雖說嶽州有水寇危害,綁票的事情也不算什麼稀奇事,可那些水寇綁票是為了訛詐錢財,自己這一窮二白的,綁自己做什麼,若知道自己的身份,就更不可能了。

那些水寇便再膽大包天也知道民不與官鬥,他們圖財目標是那些有錢人,絕不會碰官眷,而且,便宜爹雖是知縣,卻是嶽州最窮的竹山縣知縣,縣衙都是破破爛爛年久失修,出身寒門,也沒什麼家底兒,那些水寇便綁了自己,也訛不到銀子,斷不會冒如此大的風險做這樣毫無好處的事。

由此可知這綁了自己人並不知自己真正的身份,不是圖財,圖色就更不可能了,自己出來都是做男裝打扮的,這一點棠梨還是頗有信心的,除非像那個吳玖一樣好男風,不然絕不會乾出這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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