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被綁架了(2 / 2)

妙手千金 欣欣向榮 8353 字 5個月前

想起吳玖,棠梨心裡一咯噔,莫不是讓自己猜著了,就是那個混賬吳玖,色心上湧,膽大包天,讓人綁了自己,不對,吳玖就是個隻知道吃喝嫖賭的紈絝,而今天能讓自己著了道的,絕非尋常,首先是熟知自己今日的行程。

知道自己近日都住在葉府,葉府離常府不遠,自己過來給常府的小公子複診,不會帶太多人,所以梅婆婆並未跟著,自己身邊隻有甘草,而甘草雖也學了功夫,卻不到家,且遠沒有梅婆婆警醒,所以才給了這些人可乘之機。

且,若不為訛財,也不為色,那麼就隻剩下一個可能了,便是自己的醫術。

不是棠梨自誇,她如今在嶽州城著實有些名頭,人人都知葉神醫醫術高明,不管何等疑難雜症到了葉神醫這兒都能藥到病除。

而今日綁架自己的人,多半是為了醫病,卻也有些說不通,如今都知葉神醫沒隔兩日便在老君觀義診,若想求醫隻管去老君觀,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棠梨忽感覺身子蕩了一下,立刻便知自己此時正在船上,即便船撐的再穩,也跟在陸地不同,而船上,如今隻要湖裡有船便隻有一個可能,棠梨暗驚,難道是水寇?

棠梨是醒了,可手腳卻被綁著,眼上還蒙著黑布,既不能動也不能看,隻能憑感覺猜。

正想著,忽感覺船停了下來,接著手腳的繩子被解開了,但眼上的黑布並未取下,有個婆子的聲音響起:“葉大夫對不住,這是我們水寨的規矩,等一會兒到了地兒,便會給您把布取下來,得罪了,我扶著葉大夫走。”

水寨?棠梨暗道難道是衛將軍,怎麼可能,衛將軍若是想請自己,何必費這些周折,隻派了小舅來,自己還能推脫不成。

更何況,即便小舅沒去兵營的時候,自己不也去了嗎。

感覺那婆子攙著自己的手臂,下了船,雖看不見卻能聞見一股股魚腥摻著血腥的氣味,隨著風一陣陣飄過來,令人作嘔。

棠梨微微皺了皺眉,這個味道有些莫名熟悉,仿佛在哪兒聞過,棠梨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去了一趟常記的皮貨作坊,那後院正在宰殺豬婆龍,需剝下整張的皮子之後,再把皮骨,血,等一一炮製入藥,那些硝製的師傅都是熟手,動作利落,不消一刻,一隻凶惡的豬婆龍便被剝皮抽筋,分肉去骨,簡直令人驚歎。

但味道實在不大好,所以棠梨並未多留,但這股味道依然記憶深刻,而這味道除了常記的皮貨作坊,整個嶽州城也隻有一個地方有了。

這水寨並非水軍大營而是那些水寇的賊窩。

意識到這一點,棠梨也不禁發冷,這些水寇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今兒綁了自己來,自己這條小命能不能保得住,真難說。

正想著,忽的旁邊的婆子站住了開口道:“見過大當家。”

大當家?棠梨心道,還真讓自己猜著了,果然是賊窩,卻聽一個略低沉的聲音道:“這小子就是外麵傳的那個能活死人肉白骨的葉神醫?這麼大點兒年紀,就算是大夫也還沒出師呢吧,會診病嗎?”

那個婆子不敢說話,棠梨便開口道:“年紀跟醫術有何乾係嗎,若年紀大醫術便高,為何大當家不找那些七老八十的老大夫來,應該不難吧,現如今隨便哪個藥號坐堂的大夫,都比在下年紀大,大當家又何必費這些功夫。”

棠梨說完,便聽那大當家道:“到了這兒還能如此鎮定,倒有幾分膽氣,把他的黑布去了。”大當家一發話,棠梨眼上的黑布便沒了。

棠梨眨了眨眼,略適應了一會兒,便對上一張猙獰的刀疤臉,這人的五官應算俊朗的,隻不過被一道深可見骨的刀疤破壞了,加上冷厲的目光乍一看頗有些猙獰,大約彆人見了會覺得可怖。

但棠梨卻沒什麼感覺,她是大夫,即便是中醫可學的卻是臨床,當初從學校出來,先去的急診外科實習了大半年。

急診外科大都是突發事件,什麼車禍,煤氣爆炸都不新鮮,傷者送來的時候,有的甚至渾身找不到一塊好皮,跟那些傷者比起來,這樣的刀疤實在算不得什麼。

棠梨表現的太平靜以至於這位大當家反倒有些不習慣了:“你不怕我?”

棠梨並未解釋什麼隻是說了四個字:“我是大夫。”

那位大當家哈哈笑了起來:“先頭見你這年紀,還真不信你是那個什麼葉神醫,這會兒瞧著倒有些像了。”

棠梨:“大當家請在下過來,不是出於好奇之心吧。”

那大當家:“自然是有求葉神醫,不得已才請葉神醫前來,失禮之處還望葉神醫莫怪,聽聞葉神醫醫術高明,曾治好過被豬婆龍咬傷的百姓,不知可有此事?”

他這般一說,棠梨便明白了個七八,不用想也知道,必是這水寇裡的要緊的人物,被豬婆龍咬傷了,才綁了自己過來。

棠梨點點頭:“的確治過幾例。”

大當家的目光一閃,露出一絲喜色:“如此,請葉神醫到後麵瞧瞧我兄弟。”

棠梨心道,大當家的兄弟嗎,莫非是二當家,這水寇難道都死光了,不然怎麼會讓二當家去捉豬婆龍。

跟著大當家到了後麵,棠梨略打量了一遭,這裡還真是跟水軍大營很像,各處的營帳,設施都跟棠梨去過的水寨大營,頗為相似。

唯一的區彆是人,衛將軍治下的水軍大營,軍紀嚴明,令出必行,即便灑掃的一些老兵,也都極有規矩,可這裡卻如一盤散沙,要說軍人的氣勢,也隻有這位大當家身上能彰顯出來,其他人就是賊寇,如此明顯的差彆令棠梨越發好奇這位大當家的來曆,棠梨自信不會看錯,這位大當家絕對是軍營裡出來的,軍隊就如同一個巨大的熔爐,隻要在裡麵待過,便能練就一身錚錚鐵骨,而這份屬於軍人的鐵骨就如刻到骨子裡的烙印,哪怕是在這樣的賊窩裡,一樣無法磨滅。

大帳後麵有個小些的帳篷,棠梨跟著大當家走了進去,裡麵收拾的極乾淨,且案上放了一個香爐,裡麵燃著安神香,大約是想讓病人安睡。

對麵的床榻上躺著個小子,瞧年紀也就十三四的樣子,或許是用了安神藥,這會兒睡了過去,可臉色蠟黃,眉頭緊皺,一看便很是痛苦。

大當家的開口道:“這是舍弟,那日出去被豬婆龍咬了一口,正咬在腳上,找了幾個大夫,都說治不了,這才不得已請了葉神醫來。”

棠梨過去把被子撩開 ,見左腳的傷口已經發黑,皺了皺眉:“我的藥箱子呢。”

大當家忙讓人拿了過來,不禁道:“葉大夫,舍弟的命能不能保住?”

棠梨:“隻要把這隻腳切掉,命便無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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