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夜襲(1 / 2)

太子撫平了鬢角的亂發,整了整衣衫,走到她的麵前。他本想詢問貴妃為何未至,但見到珺枝後這話就說不出口了,豔俗的林綠萼等他收拾完珺枝再拿下吧。他輕輕喚道:“珺枝,你可真美。”

燈籠的火光在狂風中跳躍,幾近熄滅,雲水平靜地望著他:“你叫我來,有何事?”

他過往見過許多女子,有刻意討好他的,有欲擒故縱惹他相思的,有忠貞烈女被他玷汙的,卻從未有過這樣怦然心動的感覺。珺枝與她們都不同,她眼神清澈,過於平靜冷漠,對他沒有絲毫的情緒,平淡地像是在看一件物品,這樣的淡漠讓他有些挫敗,他很想讓她癡戀自己,讓冰一樣的美人為他消散冰冷,這樣才有真正征服的快.感。

太子頷首一笑:“本王那日唐突了佳人,今日特邀珺枝在此,賠禮道歉。”

“釵子。”雲水伸出手。

太子衣袖裡的手縮了縮,並未把它拿出來,他討好地笑道:“今日忘帶了,改日本王一定帶上。”

雲水揮袖轉身。

太子見她轉身就走,連忙上前幾步攔在她麵前,“本王隻是想與珺枝姑娘多說幾句話而已,彼此成為朋友了,一支金釵,本王又怎會吝嗇?”

雲水斜眼看向他,輕輕挑眉:“說吧。”

她這幅連話都懶得與他多講的模樣,讓太子心裡癢癢。狂風呼嘯,吹起院中樹葉嘩嘩作響,他關切地說:“似乎要下雨了,姑娘去殿中與本王閒聊幾句,可好?”

“好。”雲水抬步往殿中走去。太子連忙跟上。兩人走到殿中,狂風“哐”地一聲,將殿門關上。

太子掏出火石,將殿中圓桌上的燭台點燃。一豆橘光溫馨地照在珺枝的側顏上,太子緩緩坐在她身邊,被她睨了一眼,他又起身坐在對桌。

他猶豫了一下,邪念戰勝了理智,從桌下掏出一壇酒來,又從寬袖中拿出三個酒杯,他把其中一個扔在地上,另兩個酒杯放在自己和雲水的麵前,“如此風雨之夜,唯有美酒可以搭配。”他殷勤地給珺枝倒滿了酒。

雲水拿起酒杯,太子的視線凝在酒杯上,他長了一雙和殷牧昭一眼的冷漠的鷹眼,灼灼的目光讓雲水拿酒杯的手一滯。

雲水把酒放在鼻下輕嗅,眼皮微抬,揮手將酒潑在太子的臉上,“你這酒裡放了什麼?”

太子被烈酒潑在臉上,心中升起的一點情.欲又被澆滅,他用寬袖一邊擦臉一邊沾了一點酒泯在唇上,語氣中帶著怒火,裝模作樣地說:“混賬東西,讓他們準備些美酒,怎麼在酒裡摻了迷.藥!”

皇後盼著太子能在學問上超過三皇子,近日日夜督促太子苦讀,太子晝夜溫書,漸生疲憊之感,又想今夜要在床榻上左擁右抱,害怕林綠萼和她會武功的婢女太能鬨騰,招惹來是非,他難以把控,所以在酒裡下了迷.藥。

太子瞧著珺枝櫻色的薄唇不悅地抿著,連忙討好地笑道:“本王一心想將姑娘接到東宮好生寵愛,怎會用如此下作手段。珺枝且放寬心,本王絕不是強人所難之人,最會憐惜女子……”

他話音未落,風吹開了窗戶,吹滅了桌上的燭火,殿中歸於黑暗。絲絲細雨灑在窗沿,狂風卷起太子耳旁的碎發,風中隱約帶著一絲嗚咽。

殷淮西在這兒害死過幾個宮女,具體是誰他也記不清了,方才那些話,他似乎也對那些女子說過,他聽著幽幽的風聲,不禁有些膽寒。他深吸了一口氣,最近是有些累了,累則生幻。他掏出火石敲了幾下,卻怎麼也點不燃桌上的燭台。

“我來吧。”雲水從他手裡拿過火石,他聽著她的聲音,似乎帶著一點溫柔,他心中難免譏笑,能離開婢女的身份去東宮當主子,哪個賤婢不心動呢?

雲水點燃了燭台,他從懷中拿出一個小酒瓶,他把酒倒在自己麵前的空杯子裡,淡笑著遞到殷淮西麵前:“殿下,我也準備了酒。”

殷淮西接過酒杯,聞著這酒的味道有股奇怪的香甜,“這是什麼?好香啊。”

雲水清亮的眸中帶著一絲期待,柔了聲音:“我在酒裡摻了催情的藥。”

殷淮西聞了聞,這確實和他在坊間吃過的春.藥味道相同,想不到這珺枝竟然是個這樣的騷.浪蹄子!他眼眸微動,猜想是林綠萼讓她來討好自己,以求拿回可以證明她私會外男的金釵。

太子臉上浮起淫.蕩的笑容,一改方才的矜持,“本王正值壯年,何須這些玩意兒?”他將杯中酒水一飲而儘,不過近日是有些疲軟,補一補總是好的。

雲水站起來,又恢複了清冷神色。他環視了一圈,殿中正麵有個戲台子,台邊擺著各色樂器,架上放著木劍、紅纓槍。宮中伶人白日在此訓練,晚上這兒卻變成了太子糟踐女子之地,也該讓梨園恢複平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