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氣憤(2 / 2)

她又回憶了片刻過往,伴隨著兩滴清淚站起來,她招手喚來乳母,“你在我這裡,親一個印子。”她指著脖頸下偏鎖骨的位置。

本在打盹的乳母眼裡閃過驚慌之色,但趙夫人有命,她隻好紅著臉啄了一口。嚴娉婷看了一眼鏡中的紅痕,頗為滿意,待林綠萼來了,該如何戲耍她呢,真是期待。

她又去喚來幾個奴仆。鎮口那座石橋前幾年有所鬆動,行人走在上麵有搖晃之感,趙家出錢在橋底補修了一番。她命人連夜去將補修的石柱挖空,在貴妃到達之前守在橋邊,不準行人上橋。待貴妃儀仗到了隆康鎮外,就允許百姓踏上石橋,到時橋承擔不了重量,必定倒塌。

她又安排人為貴妃算了一卦,得到了“澤水困”的卦象,算命的大師解釋,“澤水困是陷入困境之卦,才智難以施展,但若堅守正道,必可成事,擺脫困境。”

她捏著符紙,冷笑一聲,“她可不是一個充滿正氣之人。去吧,就把這刻在橋底。”

……

趙夫人走後,雲水坐起來,他檢查了一番周圍的情況,鎖在手腳上的鐵環連著鐵索,鐵索十分牢靠,他憑蠻力無法將鐵索弄壞,但是這四根鐵索的另一端分彆綁在木床的四根木杆上,那欄杆不過嬰兒手臂粗細,若想弄壞倒是不難。

他趁夜深人靜的時候,不敢弄出太大聲響,手上使著巧勁,一點一點地撞壞欄杆。

白日裡有婢女來送飯,婢女受了趙夫人的命令,喂他吃飯,但他並不吃她備下的食物,他怕還有蒙汗藥之類的東西,待天黑後又小心地弄壞木欄杆,索性趙夫人這兩日事忙,並沒來看他,隻時時吩咐婢女在外麵守著。

天又亮了,他終於弄壞了四個欄杆,手腳上綁著鐵環,拖著鐵索,但行動卻自由了。他躡手躡腳地在房中搜了一圈,梳妝台的匣子裡放著一把小鑰匙,剛好與鎖在他手腳上的鐵環的鑰匙孔大小一致。

他用鑰匙打開了鎖,這兩日躺在床上,扭著身軀小聲地靠著手肘和手腕撞擊的力量弄壞欄杆,手腳被鐵環鎖住的地方皆淤青一片。他打暈了門口的婢女,一路飛奔出去。

他衣衫不整,不敢在白日裡四處遊蕩,又心急如焚,害怕錢思和許家四兄弟受到傷害,他在趙府四下裡尋了一圈,中途遇到巡邏的家丁,他還在水缸裡躲了一會兒。

在水缸裡聽到趙府的侍從說趙府東邊的糧倉裡進了不少老鼠,小半日了隻聽到聲響,沒抓到半隻老鼠,尋幾個兄弟去滅鼠。

他待這些人走後,又在趙府裡找了許久,並沒有尋到地牢的蹤影。

這時他聽到街外麵爆竹炸響的熱鬨歡呼聲,知道姐姐來了。他擔心趙夫人將姐姐引到府中,意圖不軌。他翻.牆離開趙府,一路尋到了趙府東邊的糧倉,趁無人發現之時點燃了糧倉,借機引來趙夫人,也讓姐姐好離開趙府。

他這兩日提心吊膽,在趙夫人的床上可不敢睡著,他擔心睡著之後趙夫人對他不軌,她手指撫摸他胸膛的時候,可把他惡心壞了。他又累又餓,點燃糧倉後竟被趙府的家丁發現,一路追著他在城裡跑了大半圈,他才終於尋到了驛館。

驛館外又守著上百侍衛,他十分小心地潛了進來,終於得見姐姐。

……

林綠萼坐在床邊,用帕子沾了熱水幫他擦汗,他頭燙得厲害,睡中眉頭輕蹙,偶有幾句囈語。

她不敢想象他發生了什麼,怎麼在早春寒涼時節,隻穿著一件中衣和綢褲,衣褲和頭發都是濕的,身上卻還掛滿了軟膩的汗水。

她快氣死了!胸腔劇烈地起伏,有人欺負他,她一點也忍不了。

檀欣端著熱茶進來,看到床上躺著一個男子,驚得立刻關上了房門,“娘娘,你……”待她看清床上的人是雲水後,她的驚訝變為疑惑,又再仔細打量了一番,看到了雲水的喉結,檀欣險些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

她端著茶壺的手抖如篩糠,“娘娘,你們不會是奴婢想的那樣吧……”過往的一些片段在檀欣腦海中飛速地閃過,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原來那些小彆扭根本不是婢女做錯事得罪貴妃,而是情侶間的嬉戲!

啊!檀欣一向老成持重,全然不顧貴妃還在,一屁.股坐在地上,猶豫半晌才問道:“他……他怎麼了……”

“他發熱了。”林綠萼抿著下唇,憤恨地瞪向趙府的方向,“你讓溫雪去請大夫,你,帶人去趙府,把趙府裡外鬨個遍,再將趙夫人抓過來!”

“娘娘?”檀欣扶著椅子緩緩站起來,她從未見過娘娘氣得麵色鐵青,娘娘這時要胡為她也不敢多問。

林綠萼一掌拍在桌上,“本宮在趙府宴飲後,中毒了。所以,你知道怎麼做了吧。”

檀欣點頭,“奴婢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周工作太忙了,隻有周末再多更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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