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他不該羨慕這種不平等的主從關係。
等到從學院畢業,他會努力站上宿源身處的階層。
不需要羨慕元墨。
宿源喝完整杯的水,元墨問:“還要嗎?”
“暫時不用了。”宿源微微搖頭,嗓子的情況好了些。
元墨放下空杯子,去為宿源準備食物。
病房內剩下許希聲與宿源兩個人,許希聲不好意思道:“瑾池沒有來,我代替他向您道歉。”
“道歉有什麼用?”
宿源並未原諒,想著白瑾池做的事,他看向衣袖,後知後覺發現自己換上了病號服,佩戴有人魚之淚袖扣的製服不知道被弄去了哪裡,宿源著急要下床,許希聲輕柔而不失力道地按住他的肩膀,“你想做什麼,我幫你做。”
“你去看看,我的學院製服在不在衣櫃裡。”宿源望向病房的衣櫃。
許希聲哄道:“可以,你先坐好。”
宿源的腿放回去,重新蓋上被子,許希聲走過去打開櫃門,空蕩衣櫃裡僅掛著一件備用的病號服,宿源的臉色變了變,大聲喊:“元墨!元——咳咳!”宿源的喉嚨尚未徹底恢複,加大聲音就傳來一陣痛楚,他重重咳嗽兩聲,許希聲慌忙回病床前,輕拍他的背。
宿源直接打開智腦聯係元墨:“元墨,你回來。”
他傳遞到元墨那裡的聲音,在病房門外響起。
元墨端著碗進來,看著打開的衣櫃,解釋道:“您的製服受毒液腐蝕,有所破損,拿去修補了。”
許希聲收回輕撫宿源後背的手,目光沒離開宿源身上。
元墨知道許希聲愛心泛濫,小時候寧願自己不吃東西,都要喂流浪貓,對宿源恐怕也差不多。
宿源問:“衣服上的袖扣呢?”
元墨將碗放在床頭櫃上,碗裡盛著白粥,冒著淡淡的熱氣。
他彎腰打開床頭櫃最下層的抽屜,取出一個盒子打開,裡麵正躺著那對人魚之淚製成的袖扣。
“您的袖扣從製服上摘了下來,由我保管。”
宿源的手恢複了少許力氣,拿過袖扣反複打量,確認袖扣沒有任何損傷,宿源微不可查鬆了口氣,對元墨道:“保管的還行。”
早從白瑾池口中,許希聲便知曉了袖扣對宿源的重要性。
宿源這麼喜歡人魚?
元墨緩緩開口:“您很重視這對袖扣。”
宿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和你有什麼關係。”
他將袖扣放回盒子,讓元墨繼續收好。
許希聲組織好語言,道:“還要感謝您救了我的隊友。”
“道謝的事,我不用彆人代勞。”袁倚彤走進病房。
袁倚彤的傷全部處理妥善,臉上被毒液腐蝕出的傷痕貼上了紗布,她語氣生硬道:“先前遭遇蟲獸,多虧了你,你怎麼樣了?”
“好了很多。”這是實話,宿源的痛苦減弱了絕大部分,纏滿繃帶的右手雖然看不到情況,但感受得到皮膚在恢複。
元墨端起碗,舀了一勺粥,遞向宿源唇邊。
宿源昏迷前就吃了一條烤魚,昏迷後又許久未進食,確實餓了。
吃了幾口粥,宿源皺眉道:“難吃。”
元墨道:“醫生囑咐,您必須吃清淡的。”
“就算在白粥裡麵,這也屬於難吃的。”
宿源食用高等料理習慣了,突然換成寡淡白粥,有些不適應。
不過,宿源還不至於挑剔到這種程度,就是隨口一說立人設,因為餓得不行,最後他把白粥吃完了,彆人也不會起疑。
抱怨完醫療部飲食的宿源沒想到,隔天袁倚彤帶著親手做的點心,再度過來了。
點心捏成了花團的形狀,栩栩如生。
“都是清淡口味,不會刺激你的傷口。”袁倚彤仰望天花板,不看宿源,“食材是從學院食堂賣的,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口味,所以各種都做了點。”
宿源驚訝道:“你這都會?”
仔細想來,袁倚彤在考核裡做的烤魚確實味道不錯,那還是資源短缺的情況下。
“當然。”袁倚彤道,“除了父母以外,我很少下廚給人做吃的,你必須吃完。”
宿源正要點頭,病房外傳來敲門聲。
許希聲單手擰開門把,另一隻手拎著保溫桶,“宿源少爺,我給您熬了雞湯。”
看到袁倚彤手中的漆花木質飯盒,許希聲收住聲音,拎著保溫桶的手緊了緊。
“真不巧。”袁倚彤說。
兩個人帶的食物,宿源吃不完,必須二選一。
宿源毫不猶豫選擇了袁倚彤,畢竟袁倚彤是先來的,還是女孩子。
而且,袁倚彤是想還人情,許希聲的動機顯然沒那麼單純,他不能給許希聲念想。
“我吃點心。”
聞言,袁倚彤露出笑意,打開飯盒交到宿源的手上。
學院的醫療技術驚人,宿源蘇醒後,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雙手已經能自由活動,右手也不再有昨天那麼癢。
許希聲失落垂下漂亮的眼。
宿源靈光一閃提議:“元墨去拿藥了,等他回來,雞湯給他喝?”
“不要。”許希聲的臉色變差,有點轉冷的趨勢。
宿源直覺不妙,條件反射補救:“那雞湯留下,晚上我熱熱再喝。”
“嗯。”許希聲的神情放緩。
宿源回過神,感覺莫名其妙,他麵對脾氣好,容易欺負的許希聲為什麼都要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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