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2 / 2)

小通房 法采 14020 字 4個月前

計英走過去,那雙手伸過來抱住了她,將她抱到了腿上。

男人身上很暖,可計英身上更僵了。

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吃,有意思嗎?

計英不動聲色地順從,男人替她搓了搓僵硬的腿,“知錯了嗎?”

她說,“知錯了。”

他偏還問,“錯在哪?”

“錯在不該勾著二爺,應該儘力規勸。”

男人笑了起來。

突然貼近到她耳邊,“那你夫主今晚還要呢?”

計英的雞皮疙瘩又泛了起來。

她想從他腿上下來,他不肯,箍住她的腰,將她手臂也一並圈了進來。

“你要規勸?你覺得有用嗎?”

計英頭皮發麻,“二爺當注意身子。”

男人笑得抖身,“你的意思是,你夫主身子不行?”

計英有種預感,她若是敢說不成,男人晚上能吃了她。

計英隻能岔開話題,看到了宋遠洲桌案上的畫。

她瞧了兩眼,一下子認了出來。

“二爺看得是前朝的蓬園?”

男人點點頭,捏了捏她腰上軟肉,“熟悉嗎?”

蓬園是前朝名園,坐落在揚州,若非戰火紛飛毀於一旦,當為傳世園林,可惜事到如今,隻剩下一張園林繪圖還保留著蓬園的些許風貌。

計英看到了這張圖右下方父親的小印,自父親的小印向上還有還幾個印章。

那是每一代計家家主的印章。

計英能認出來,是因為她看過這張圖。

如今擺在宋遠洲書案上的這張蓬園繪圖,不巧原本正是計家所有。

計家收集天下名園繪圖,那些名園逐漸消失於戰亂之後,剩下的隻有繪圖。

計家一共收集了七幅圖,那是計家立世的根本。

可一次抄家,除了剩下的一張圖被父親轉移給葉世星保住了,其他六幅全都沒了。

計英看著蓬園這一幅,恍惚了一下。

“二爺怎麼有這張?”

宋遠洲似笑非笑,“自然是你夫主花高價買來的。”

他看著她,看到她櫻唇抿了抿,紅豔的唇色略略淡了幾分。

宋遠洲問,“怎麼?我不配有?”

她立刻回了神一般打起了精神,“怎麼可能?二爺不配誰配呢?”

宋遠洲笑笑,手指纏了她的長發,側過臉來看著她忽閃的羽睫。

“這話又怎麼說?”

計英指著蓬園的圖。

“寶劍贈英雄,紅粉送佳人,二爺是造園師中的翹楚,應該擁有此畫。”

宋遠洲將她往懷裡抱了抱,側過她的身子令她麵對自己。

“聽聞你計家還有一幅傳世園林畫,照你這麼說,不若贈與我?”

計英愣了一下。

其他六幅計家均沒護住,隻那一幅前朝金陵城裡快哉小築的園林圖,還留在計家手裡。

她乾笑一聲,“二爺真是說笑,那是計家僅剩的圖了,計家子弟還要學習那圖中造園之技。”

怎麼可能送人?

他們從來沒打量要賣這張圖的心思,甚至寧願轉讓舊園,也不會讓出此圖。

宋遠洲臉色冷淡了下來,“這樣啊?”

計英心裡卻緊了緊。

“二爺要那圖,倒不如買下計家舊園。快哉小築雖好,卻並無實物,而計家舊園經曆各代家主之手,比快哉小築精巧又觸手可及,豈不是好?”

宋遠洲笑了,擺弄著她的頭發,纏在手指上。

計英不知道他到底要怎樣,隻能放軟了聲音,求也似得,“二爺,買下計家舊園吧。”

宋遠洲禁不住好笑。

上晌,她在他耳邊吹耳旁風令他不快,眼下,他隻覺得有趣。

他挑了她的下巴,那下巴小巧白皙。

“你這般力推你家舊園,光嘴皮子活動,難能令我滿意,不若再想想其他辦法。”

她眸光明顯滯了一息。

宋遠洲饒有興致地貼近她的唇角,“你要怎麼令你夫主滿意?”

宋遠洲捏著她的下巴,在他貼近的那一瞬,她下意識地躲閃。

宋遠洲眯了眯眼睛,乾脆鬆了手。

一副看她表演的姿態。

計英知道,這是她的機會。

一個消解的玩意,還有什麼可說的?

她乾脆得很,反正她身體底子比病秧子好的很,她直接解了領口扣子。

男人好整以暇,“你就不怕夫人明日又罰你去跪?”

計英臉都不要了,還怕跪嗎?

“不是還有二爺救我嗎?”

宋遠洲笑了,徑直抱著她去了榻上。

計英昨夜加今晨連受了兩次,餘痛未消,這一次也全然沒有愉悅。

男人在榻上毫無病弱可言,計英咬著牙,儘力讓自己去盤算舊園能賣出多少錢,以此來抵消疼痛。

有了上晌的前車之鑒,她沒再半途開口問他要不要買。

但宋遠洲卻看出了她的忍耐和有意轉移注意。

他動作加大起來,她越是咬著牙拚命忍著,他越是不放過她。

直到她淚光閃動,無暇思慮旁的事情,宋遠洲終於心滿意足,結束掉了。

計英抖著腿服侍他洗漱更衣。

男人換了衣裳,懶洋洋地坐臥在榻上。

計英不敢上榻,咬著牙跪在他腳下,輕聲問他,“二爺是嫌棄計家舊園缺了一塊太湖石嗎?我去幫二爺找到能替代的太湖石,成嗎?”

宋遠洲看著跪在地上的女子。

她麵上潮紅未褪,遮蓋不住的頸間還有紅痕,她衣衫淩亂發絲散下,哪還有當年計家大小姐的樣子?

想到她今次,沒有再像第一次那邊僵硬,甚至氣急敗壞地叫他“宋遠洲”,相反極其地順從,甚至在逼迫她自己順從。

宋遠洲心下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隻是他看向她的眼眸,那眸中渴求下,隱隱露出堅毅隱忍的神色。

宋遠洲定定看了一息。

他開了口,“那好,明日去太湖轉轉吧。”

她眼睛亮了,眸中光彩熠熠,有一瞬充滿了希冀。

宋遠洲那說不出的感覺又冒了出來。

但很快,他按了下去。

一個通房而已,消解的玩意。

*

計英又在地鋪上睡了一夜。

許是累極了困極了,她做了許多夢,先夢到了很多舊年的往事,而後夢到了現在。

在夢裡,三哥回來了,可她被宋遠洲綁住,沒法跟三哥團聚。

宋遠洲在她耳邊冷笑,“你想走嗎?可惜你已經是我的人了?很快就要有我的孩子,你走不了了。”

計英驚悚,要去拍打肚子,又被宋遠洲綁住了手。

“彆掙紮了,你就留在我身邊做一輩子通房丫鬟吧!”

... ...

計英在掙紮中驚醒。

天還沒亮,她渾身已經被冷汗浸透了。

床上的男人睡得還熟,計英看到他又冒出了許多冷汗,略微一動,身下又疼得厲害。

計英突然想到了三哥當年勸她的話。

三哥說,“宋遠洲冷了吧唧,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性子!”

她那時還同三哥爭辯,眼下看來,三哥比她眼睛好使多了。

宋遠洲何止不是好性?

他是魔鬼。

而她自投羅網,真是活該... ...

計英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想到了方才的夢。

她不會給他做一輩子通房丫鬟的,更不會給他生孩子。

隻要時機成熟,她立刻就會離開,遠走高飛,和宋遠洲今生今世再不相見。

不,三生三世都不要再有任何交集。

計英平平躺在地板上,不一會天亮了。

她服侍宋遠洲起身,又趁著宋遠洲吃飯,尋茯苓喝了避子湯。

茯苓歎氣,“這避子湯喝多了,到底傷身。”

計英笑著說沒事,“傷了身反而一了百了了。”

她不能跟茯苓說她以後會想辦法離開,隻能笑著道。

“我是白家送來的通房,不能懷上二爺的孩子。日後我們白家小姐過門,是要給家主生嫡長子的。隻要二爺同我們白家小姐能天長日久地恩愛,我算什麼呢?一個消解的玩意。”